第8章 老邻居找上门

清晨的百川大厦，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中医诊室，空气里飘着淡淡的中药味。

聂远靠在椅子上打哈欠，刚点燃热水壶准备泡枸杞，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大早上砸门，天塌了啊？”

门“咔哒”一声开了，一个穿着大红棉袄、脚踩黑布鞋的老太太探头进来。

“哎呦喂，小远子！真是你啊！你真在这儿行医啦！”

“……王婶？”

“可不是我！我刚路过看见招牌写着‘聂远坐诊’，我寻思不会是你吧，结果还真是你个臭小子！”

聂远头皮发麻。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你小时候偷我家玉米还赖狗咬的事儿我还记得呢！”

“王婶，那是我五岁……而且是狗真的咬了。”

“别狡辩，我今天不是来追债的，我是来看病的。”

“你不是村口最硬朗的老太太吗？”

“年纪上来了嘛，总有点小毛病。我这腿最近走几步就发酸，有点像风湿。”

聂远点点头，递过茶杯：“坐，我给你把把脉。”

王婶手一伸，嘴一张就开始絮絮叨叨：“我这两年啊，天天跳广场舞，还是那个‘魔鬼步伐’版，没落下过。后来突然觉得膝盖发紧，连舞都跳不动了……”

“你是不是前几天吃了什么新药？”

“对对对！林家新出的那个啥‘灵骨丹’，电视上说吃了能年轻十岁，我一口气吃了三颗！”

聂远翻白眼：“王婶啊王婶，你知道你吃的那是啥吗？那玩意里头有‘蛇床子’提取物，属于温燥大热之物，吃三颗能把你这身湿气都烘干了。”

“啊？那不是好事？”

“干过头就成火毒，火毒攻关节，不酸才怪。”

“你说我是不是中招了？”

“你这是典型的‘虚火攻筋’，我给你扎针，再配个祛火通络汤，回家多喝水，别跳什么魔鬼步伐了。”

“那不行，我是广场舞教练！”

“那我给你配个保命功法，叫‘老年太极十八拍’。”

一番调侃，王婶哈哈大笑，满面红光地离开了诊室，还顺走了一包葡萄干。

“王婶今天的笑容，比她年轻时追剧还真诚。”苏婉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冷冷吐槽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她年轻时爱追剧？”

“她昨天在我诊室看了西集《乡村爱情》。我被迫一起看了。”

“王婶的审美……果然独到。”

“今天上午还有两个新病人预约了，一个是外地来的，说是慕名而来，另一个是林家的人。”

“林家的人？”

“对，林家西少，林泽铭。”

“不是林泽安，是他弟？”

“是，他自称旧病复发，想找你看病。”

“……我怎么看着像是鸿门宴？”

“你不是最喜欢‘赴汤蹈火’吗？”

“那得看对面烫不烫。”

——

一个小时后，林泽铭来了。

他穿得一丝不苟，一进门笑脸相迎，仿佛与那个曾经在舆论战里疯狂炮轰聂远的林家没任何关系。

“聂医生，久仰久仰。”

“客气。您这病……属实有点奇怪。”

“我这几天心口隐隐作痛，晚上做噩梦，一闭眼就梦见有黑影掐我脖子。”

“这听起来像是鬼压床。”

“你还真信那套？”

“医学有时要结合玄学。”

林泽铭皱眉。

“你有没有佩戴什么新饰品？”

“有个观音玉佩，是家里供的，说能避灾。”

“摘下来给我看看。”

林泽铭摘下来，聂远接过一看，眼神顿时变了。

“这块玉……不是普通玉，它表层有微微黑斑，是阴玉。”

“阴玉？”

“形成过程受地底阴气滋养，佩戴时间久了，阳气弱的人会被反噬。”

“你是说……我奶奶送我这块，是害我？”

“她大概也不知道，阴玉并不罕见，但不适合普通人佩戴。你这噩梦、胸闷，大概率就是阴气入体导致。”

林泽铭面色凝重。

“我能治疗，但你得把玉佩交出来。”

“行！”他利落答应。

一套针法下去，林泽铭的脸色明显好转，胸口轻松不少。

“我感觉好了很多。”

“我再提醒一句：回去后别拿这玉佩去烧，它会反阴反噬，找个地气强的地方埋了，最稳妥。”

林泽铭点头，离开前突然道：“聂医生，你有没有想过，林家可能还会出更阴的招。”

“有啊。”

“你就不怕？”

“我师父说过一句话：敌人越狠，咱针越深。”

林泽铭忍不住笑出声：“祝你好运。”

他一走，苏婉儿立刻进来。

“这玉佩你真准备埋了？”

“我准备送去化验。”

“为什么？”

“我怀疑……这块玉上可能残留某种药物成分。”

“你是说……有人借玉下毒？”

“可能性不小。这事儿，得查查。”

——

夜深人静，聂远坐在诊室，手中翻着那块玉佩，眼神幽幽。

“林家，你到底想玩到哪一步……”

窗外，远处有一道目光，正盯着他不放。

几栋楼之外的办公楼天台，一名黑衣男子拿着望远镜，默默地记录下聂远的一举一动。

“确认目标接触玉佩，针灸反应正常，下一步可以开始第二阶段。”

对讲机里传来模糊的声音：“目标是否存有怀疑？”

“他己起疑，但尚未确认玉源。可推进代号‘深井冰’计划。”

“收到。”

黑衣人收起望远镜，消失在夜色中。

而聂远此刻正提笔，在医案本上画下玉佩的截面结构图，并写下一行小字：

“如有再遇此物，需留一份备用样本送检。”

他没有放松，反而比以往更警惕。

因为他知道，林家的手段，不止于表面。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他，只能更快地出手。

而明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