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反咬一口

一夜之间，聂远的名字成了百川大厦中医门诊的活招牌。网上流传的视频标题越来越离谱，从“少年神医针断生死”到“江湖绝学重现江湖”，评论区一半在怀疑他是骗子，另一半则在跪求排号。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中医界的网红。”

苏婉儿一边翻着手机，一边打趣道。

“网红能开膛破肚？那叫外科医生。”聂远啃着鸡腿，满嘴流油，“我这叫悬壶济世，医术正宗。”

“那你知道吗？林家己经开始动作了。”

“我早就料到。”

“他们不是继续闹医闹了，换招了。”

“哦？”聂远嘴角一挑，“该不会是——举报我非法行医？”

“你还真说对了。”

“……靠，这都能猜中，我真是天赋异禀。”

“现在己经有媒体开始放风，说你学历造假、没有执照，靠一手表演骗钱。”

“他们怎么不说我靠颜值吃饭。”

“你要真靠颜值，估计早饿死了。”

“啧，真毒。”

苏婉儿皱了皱眉，把手机放在桌上：“你有没有准备好后手？”

聂远一笑，从兜里掏出一个卷轴：“青玄谷医谱，祖传绝学，第一卷，针法篇。”

“这能当执照用？”

“不能，但可以用来打脸。”

“你打算怎么办？”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聂远眼神一冷，“既然他们说我黑医，那我就揭他们真黑。”

“你有证据？”

“之前那个林家的合作药厂，福康制药，是不是还在供应几家医院？”

“是啊，而且我听说他们在研一款‘速效安神液’，宣传得神乎其神。”

“那药出问题了。”

“你确定？”

“我在苏城第一人民医院查过，有三例患者服药后出现剧烈呕吐、心律失常，医院当时压下来了。”

“你怎么知道？”

“我给他们治过。”

苏婉儿深吸一口气：“你想揭他们黑料？”

“我要让他们知道，玩舆论，是要付代价的。”

……

第二天一早，一篇帖子出现在“苏城爆料”论坛置顶位置，标题赫然是：

《福康制药涉嫌违规添加兴奋类药物，三名患者症状严重》

配图是三份病例、患者陈述，以及药检报告。

爆料人署名：百川大厦中医诊室 聂远

帖子一出，论坛首接爆炸。评论区秒破一千，随后又有自称患者家属的留言跟帖：“是真的！我爸就是吃了那个药进了ICU！”、“我们家也买过，现在都不敢用了！”

当天中午，福康制药发布紧急澄清声明，称“内容不实、己报警处理”。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起诉聂远的时候，南城卫健委发布通报：

“将对福康制药进行全面检查，重点调查其速效安神液相关原料来源。”

林家会议室内，气氛沉重。

“爸，这小子不是普通货色。”林泽安脸色阴沉，“他出手太准了，一击致命。”

林家老爷子林震国拄着拐杖，缓缓开口：“这是青玄谷的风格。你越打他，他越狠。”

“我们怎么办？”

“别急，放长线钓大鱼。”林震国冷笑，“既然他愿意当出头鸟，那就给他造个更大的舞台，让他摔得更响。”

……

聂远这边却一片轻松，他靠在诊室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嚼着苏婉儿给他带来的葡萄干面包。

“今天上午来诊人数少了点。”

“别太得意，你现在被盯上了。”

“我巴不得他们派高手来。”

“你真想打架？”

“我不是打架，我是看病顺手反击。”

苏婉儿白了他一眼，递来一份名单：“下午有个特别的病人，市委的人带来的。”

“我还以为是林家派来的间谍。”

“人家真有病。”

“我真有针。”

……

当天下午三点，一辆黑色别克商务车停在百川大厦门口。

下来的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神色疲惫，身后两名保镖模样的人左右搀扶。

“聂医生在吗？”

“我在。”

“我是陆老，听说你有办法治我这顽疾。”

“请坐。”

陆老坐下后，掀起衣摆，露出一圈纱布。

“我这肚子，老毛病，十几年了，肠胃痉挛，西医查不出原因，疼起来像刀绞。”

“吃过福康的药吗？”

“吃过，吃完更疼。”

“我就说嘛。”

“你能治？”

“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我这治疗过程，得让你先放几个响屁。”

“……”

“我说真的，不放气你肠子转不过弯。”

“……你就不能换个说法？”

“行，我改口，叫‘经气宣泄’。”

“……那你开始吧。”

一刻钟后，诊室里传来“嘭——嘭——嘭”的节奏声。

保镖表情复杂：“这是治病还是打雷？”

“你以为我们是道士，放的是‘雷法’？”

聂远一边扎针一边道：“行了，三炷香后拆针，保你明天早上能吃牛肉面。”

“……我吃米线。”

“随你。”

——

当天晚上，陆老亲自写了一封感谢信，发到了南城官方公众号上。

“感谢百川中医，感谢聂医生。”

一时间，原本受舆论攻击的聂远，舆情瞬间反转。

林家再次出招失败。

聂远却清楚，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酝酿。

深夜，百川大厦的灯还亮着。

苏婉儿坐在电脑前统计一天的患者数据，忽然抬头看向窗外，“你真的不怕吗？”

聂远端着杯热茶靠在窗前，轻轻摇头：“怕？我怕谁？我有手、有针、有脑子，还有仇必报的性格。”

“你现在的行为，很像……你师父。”

聂远闻言一愣，目光微动。

“你知道我师父？”

苏婉儿低声道：“我父亲年轻时跟青玄谷有过一面之缘，他提过一个人，姓杜，是你师父吧？”

“杜长青。”聂远轻轻吐出名字，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

“你知道他为什么下山后再没回去吗？”

“你知道？”

“也许，林家知道。”

聂远捏紧了茶杯。

“如果他们不仅针对你，而是早就盯上了青玄谷呢？”

“你意思是……”

“陆老今天私下跟我说，他年轻时曾听林震国提过——‘青玄谷那批人，迟早都得埋了青山’。”

窗外风起，茶杯中的热气升腾。

聂远的眸子里，风雷暗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