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厦开诊，风波再起

“城中心的百川大厦，诊位我己经安排好了。”

早上吃饭的时候，苏婉儿一边吃煎蛋，一边随口说道。

聂远咬了一口油条，差点被呛住：“什么大厦？我这刚红火没两天，就把我派到CBD开分店了？”

“不是分店，是升级。”苏婉儿放下筷子，“昨天的针灸视频在中医圈传疯了，市里几个老中医都打电话过来问我你是谁。我正好和百川医管集团有合作，那边空出一个‘传统中医特约室’，你愿意过去，今天就能安排。”

“这年头，中医还有‘特约室’？不怕我给他们扎破动脉？”

“他们不怕，他们怕你不去。”

聂远皱眉：“不会是因为昨天那姓冯的推荐我？”

“对。”苏婉儿笑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你上了他们协会官网首页，标题是：‘疑似青玄谷传人，现身南城’。”

“这谁起的标题，跟盗墓小说似的。”

“你别装了，我查过青玄谷，是真的失传门派，还有记载，说当年那个创派祖师爷，一针可断生死，号称‘阎王帖’。”

“咳咳。”聂远挠了挠头，“那是我师祖，脾气不好，扎人时专门捅痛点。”

“和你还挺像。”

苏婉儿递来一张卡片：“这是出诊登记卡，今天起你正式进驻百川中医诊区，别丢人。”

“放心，我专治各种不服。”

—

百川大厦，十五楼，传统医学区。

电梯门一开，走廊两侧是规整的诊室，门口电子屏上滚动着医生信息。

其中一间屏幕特别醒目：“特约中医专家——聂远（中医内外科、针灸方向）。”

门口己经有人在等候。

第一个病人是一名身穿高定西装的中年男子，右手拄着拐杖，额头挂着虚汗。

“你是聂医生？”

“是我，请坐。”

“我这右腿，从小骨裂后遗症，到现在走路还疼，医院也做过理疗和康复，没效果。”

聂远伸手一按他膝盖：“疼在哪？”

“外侧。”

“嗯。”他从包里抽出几根银针。

“你别着急动啊，我还没准备心理建设——”

“扎完了。”

男子愣住，低头一看，五根银针己经插在他的膝盖上，排布如扇，银芒闪烁。

“你这速度，比高铁还快。”

“你动动试试。”

男子半信半疑地抬腿、下地、走了几步，忽然大叫：“卧槽！”

“怎么了？！”

“……我走路没那么疼了！”他来回踱了两圈，“我都快忘了不疼是什么感觉了！”

“第一次扎针，激活经络；第二次疏通；第三次重构气机。如果你肯配合我调理三次，我能让你恢复八成。”

“多少钱？”

“第一针，免费。”

“聂医生，咱们交个朋友，我姓罗，是康桥集团南城分公司的负责人，咱们以后有机会合作。”

聂远笑了笑，点头致意。

诊室门一开，走廊的人一哄而上，纷纷问：“轮到谁了？我早上六点就来了！”

“我老婆面瘫半年了，听说他一针能让人说话！”

“我是老胃病，西医都说切胃了，这位中医试试……”

现场乱作一团，前台护士吓得连忙喊：“请大家排队，按照预约登记来——别冲动！”

诊室里，聂远从口袋掏出一块糖塞嘴里，“今天这活儿，比昨天还硬核。”

“哎哟，这针还没拔呢，快进来下一个吧！”

—

就在外头人声鼎沸的同时，一间远处的会议室里。

林家大公子林泽安坐在沙发上，正盯着面前的投影幕布。

幕布上播放的，是聂远刚才给人针灸的视频片段，不知是谁偷拍上传。

“这小子，是真有点东西。”林泽安声音低沉。

“林少，要不要我安排点人，打乱他的预约节奏？”

“不急。”林泽安勾了勾手指，“你去查百川大厦的管理负责人，拿下那个中医特约位。”

“他现在风头正盛，不好首接动？”

“苏家要保他，首接动不妥。但我们可以在他脚下挖坑。”

“比如？”

“比如，有人来投诉他给病人扎坏了，一出医疗事故，他不仅会被吊销资格，还会被追责。”

“那得找个配合演戏的人。”

“放心，这种人，我多得是。”

—

下午三点，一位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坐进聂远的诊室。

她脸色苍白，双眼浮肿，眼窝深陷，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小姑娘，哪里不舒服？”

“我……总是失眠，胃口差，还时不时心悸，头晕。”

聂远皱眉：“你这不像是单纯失眠，你这肝血不足、脾气虚弱，应该从小就体质差？”

她点头。

“你姓什么？”

“我……我姓谢。”

“谢什么？”

“谢静。”

“多静？”

“静悄悄。”

“……我是问你名字不是形容词。”

谢静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

聂远心下一软，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体弱多病时，那些“看都不愿多看一眼”的医生。

“别怕，我给你调调。”

他动手轻柔，从她手腕脉象入针，控制力极为精准，连谢静都说不出一点疼。

几分钟后，谢静打了个哈欠。

“好久没这么想睡觉了……”

“这就是我这针的功效。”他淡淡一笑，“去补个觉吧。”

谢静临走前，鞠了一躬。

而她走后不久，一位中年妇女突然冲进诊室，大吼一声：

“你把我女儿扎坏了！她现在整个人晕晕沉沉、话都说不清楚！”

“你谁？”

“我是谢静她妈！你们这诊所非法行医，我要报警，我要告你误诊——我要你赔钱！”

走廊一片哗然。

苏婉儿匆匆赶来：“发生什么事？”

“聂远出事了？”

她一看那个妇女，顿时脸色一变。

“你是……林家请来的常跑户？你不是去年还在谢家楼盘那边耍泼过吗？”

妇女脸色一变：“我——我就是谢静的妈！你们医死人你们知道吗！”

正闹腾着，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冯老，穿着一身中山装，脸色威严。

“你们说他误诊？我看你才是演技过了头。”

他首接从包里掏出一份纸质报告单：

“这是刚刚谢静的身体指标，她从来没这么稳定过。你再闹，我就告你诽谤，告你妨碍公共医疗。”

那妇女脸色彻底变了：“你、你谁啊？”

“市中医协会副会长。”冯老冷笑，“你再撒泼，就不是叫警察了，是抓人了。”

那妇女落荒而逃。

—

傍晚，聂远收拾银针，舒了一口气。

“这一天，比给自己开颅还累。”

苏婉儿靠在门边，轻声说：

“你知道今天有多少人排号吗？到晚上八点，预约己经排到下周一。”

“那我要不要涨价？”

“你要是涨价，估计连黄牛都开始炒票。”

聂远笑着走到窗边，眺望CBD夜景。

他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暗中涌动的，不止林家那一双手，还有整个苏城的权力漩涡。

而他，才刚刚走上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