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乔某归程

自林羽等人于爪哇成功夺得几门火炮后，爪哇当地瞬间戒严，荷兰人展开了全面且细致的严查。大街小巷布满了巡逻的士兵，城门与码头的盘查更是严苛到了极点，每一艘船只、每一个行人皆要历经反复甄别。

林羽并未慌乱，他深知此刻着急毫无用处。在一间隐蔽的库房内，他与余下的18名暗卫巧妙地拆分火炮部件，将其与梁启山先前囤积的杂物、货物混在一起。他们先用厚厚的油布将火炮部件层层包裹，而后藏入特制的夹层木箱，在表面堆满看似平常的布料、瓷器等货物。乍看之下，与普通商船所载货物并无差异。

安置好火炮后，林羽便一心等待梁启山伤势好转。梁启山肩部遭受的火药灼伤虽颇为棘手，但好在林羽处理及时，且每日精心照料。过了一段时间，梁启山的身体逐渐有了起色。

这一日，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客栈的木桌上，林羽、梁启山以及暗卫头领张虎围坐在一起，商议如何返回云南。

林羽率先开口：“如今荷兰人戒严，海路与陆路都困难重重，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畅所欲言。”

张虎皱着眉头，挠了挠头说道：“要不咱们趁着夜色，偷偷绕过关卡，从陆路走？”

梁启山摇了摇头，反驳道：“陆路关卡众多，咱们携带着这些火炮部件，目标过大，一旦被发现，便是死路一条。况且陆路沿途地形复杂，咱们人生地不熟，极易迷路或遭遇其他麻烦。”

林羽沉思片刻，深表认同：“张兄弟，梁兄所言极是，陆路风险确实太大，此计不可行。”

张虎有些气馁，嘟囔着：“那水路呢？咱们首接从码头乘船走，难道不行吗？”

梁启山苦笑一声，解释道：“如今码头严查，每一艘出海的船只都必须持有特别通行证，咱们没有的话，根本出不去。而且荷兰人必定在海上设有巡逻，一旦被他们追上，咱们连周旋的余地都没有。”

众人一时陷入沉默，气氛略显压抑。

过了一会儿，梁启山眼睛一亮，缓缓说道：“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只是需要花费些钱财。我在此地做海商多年，与一些荷兰官员有过往来。咱们可以花钱买通他们，获取特别通行证，光明正大地从码头出海。”

林羽微微点头，思索一番后说道：“此计虽有风险，但就目前情形来看，是最为可行的。只是，咱们要怎样确保万无一失呢？”

梁启山自信一笑，说道：“我认识一位荷兰官员，名叫范德维尔，他主管码头通行事务，此人极为贪婪，只要价钱合适，他肯定会帮忙。我之前与他打过交道，知晓他喜爱收集金制小物件。咱们准备一批精美绝伦的金器，再带上足够的金条，前去拜访他，此事应该能成。”

林羽拍了拍梁启山的肩膀，说道：“那就辛苦梁兄了，一切就按你说的办。只是，咱们得尽快行动，夜长梦多。”

几日后，梁启山与林羽精心筹备了两大箱礼物，一箱装满了造型别致、工艺精湛的金器，另一箱则整齐码放着金条。二人换上得体的服饰，带着礼物，前往范德维尔的府邸。

范德维尔的府邸坐落于一片幽静的街区，周围绿树环绕，门口站着两名荷枪实弹的卫兵。梁启山上前，用流利的荷兰语与卫兵交谈了几句，并递上一张名片。不多时，卫兵便放行，引领他们进入府邸。

在客厅等候片刻后，范德维尔大腹便便地走了进来。他身着华丽的制服，头戴三角帽，一双蓝色的眼睛在梁启山和林羽身上来回打量。

梁启山赶忙起身，满脸堆笑地用荷兰语说道：“范德维尔大人，许久不见，您风采依旧啊。”

范德维尔哼了一声，坐在沙发上，二郎腿，傲慢地问道：“梁，你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梁启山使了个眼色，林羽心领神会，将两箱礼物搬到范德维尔面前，打开箱盖。刹那间，金光闪耀，范德维尔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浮现出贪婪的神色。

梁启山笑着说道：“大人，这只是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最近我们有些货物想出海，无奈这戒严令一下，我们的生意都难以开展了。还望大人能通融通融，给我们发个特别通行证。”

范德维尔盯着金器和金条，沉默不语，似乎在权衡利弊。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你们也清楚，现在处于戒严时期，这事可不好办啊。一旦被发现，我可是要掉脑袋的。”

梁启山赶忙说道：“大人放心，我们做事向来谨慎，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而且，我们也不是白拿通行证，日后大人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们必定全力相助。”

范德维尔又看了看礼物，沉思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看在你这份诚意上，我就帮你们这一次。不过，你们必须在三天内出发，不可再拖延。”

梁启山和林羽大喜过望，连忙道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我们一定按时出发。”

范德维尔收起礼物，叫来一名副官，吩咐道：“去准备一份特别通行证，给这两位先生。”

副官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拿着一张盖有鲜红印章的通行证回来。范德维尔将通行证递给梁启山，警告道：“记住，不要给我惹麻烦，否则，你们知道后果的。”

梁启山和林羽小心翼翼地接过通行证，再次道谢后，匆匆离开范德维尔的府邸。

回到客栈，梁启山兴奋地将通行证递给张虎，说道：“成了！咱们可以准备出发了。”

众人立刻忙碌起来，将藏好的火炮部件装上早己备好的商船，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船上的物资和装备。一切准备妥当后，在一个清晨，林羽、梁启山带着剩下的18名暗卫，登上商船，手持特别通行证，顺利通过码头关卡，扬帆起航，朝着云南方向驶去。

商船在大海上乘风破浪，渐行渐远，爪哇岛的轮廓逐渐在视线中模糊。林羽站在船头，凝望着远方，心中暗自思忖，此次虽历经波折，但总算成功带出了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