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社团比赛筹备

清晨的闹钟还未响起，沈星河就己经从床上弹坐起来。推开窗，微凉的晨风卷着远处操场的喧闹声涌进房间，他低头看了眼手机 —— 距离校园游泳友谊赛只剩半个月，而昨天教练公布的参赛名单上，仍没有他的名字。

游泳馆的玻璃幕墙在朝阳下泛着银白的光，沈星河抱着训练包疾步走进更衣室，金属柜门碰撞声在空荡的空间里格外清晰。镜中的少年眼神锐利，锁骨处还挂着未擦干的水珠 —— 那是他今早五点偷偷加练留下的痕迹。

“沈星河，来我办公室。” 教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惊得他手里的护目镜差点掉落。办公室里，茶缸升腾的热气模糊了墙上的锦旗，教练推了推老花镜，目光扫过他晒得黝黑的脸庞：“这次友谊赛，校队要派主力出战，替补名额……”

“教练，我想试试！” 沈星河几乎是脱口而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虽然我伤愈不久，但最近训练数据都在提升，耐力比上周快了 8 秒，蛙泳划水效率……”

“停。” 教练抬手打断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张表格，“今晚七点加赛，赢了陈峰，替补位就是你的。” 表格上 “男子 50 米蛙泳” 的字样刺得他眼睛发疼，而陈峰的名字，正稳稳占据着第一训练组的位置。

消息像长了翅膀般传遍整个社团。午后的泳池边，陈峰倚着跳台，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泳帽，嘴角挂着挑衅的笑：“就你？上次训练连换气都学不会的家伙？” 他故意提高音量，周围几个队员憋不住笑出声。

沈星河攥紧背包带，指节泛白。苏瑶突然从人群中挤过来，马尾辫扫过陈峰的肩膀：“少废话，有本事泳池见真章。” 她转头冲沈星河眨眨眼，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是用红笔圈出的蛙泳提速要点。

夜幕降临，游泳馆的顶灯将水面照得透亮。沈星河站在第三泳道，看着隔壁陈峰做热身运动的背影，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发令枪响的瞬间，陈峰如离弦之箭跃入水中，他的动作标准得像是教科书，每一次蹬腿都卷起强劲的水花。

沈星河强迫自己冷静，按照苏瑶教的方法调整节奏。前 20 米，陈峰己经领先半个身位，看台上的加油声几乎都在为他呐喊。可当游到 30 米时，沈星河突然发力，手臂划水幅度增大，双腿像螺旋桨般搅动水流，池水在他指尖飞速后退。

“快！最后冲刺！” 苏瑶在场边挥舞着荧光棒大喊。沈星河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肺部像是要炸开，眼前的池水开始变得模糊。但他能清晰感受到，陈峰的速度在下降 —— 对方的蹬腿频率出现了细微的紊乱。

最后的 5 米，沈星河拼尽全身力气，指甲几乎抠进池壁。触壁的瞬间，电子计时器显示：29.8 秒，而陈峰的成绩是 30.1 秒。全场陷入短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沈星河扶着池边剧烈喘息，咸涩的池水混着血水在口腔蔓延 —— 他又咬破了腮帮。

“别得意太早。” 陈峰甩着湿漉漉的头发走来，水珠砸在沈星河脚边，“不过是运气好。” 可他躲闪的眼神和握紧的拳头，还是泄露了内心的不甘。苏瑶突然搂住沈星河的肩膀，带着池水的凉意沁透他的后背：“今晚我请客，庆祝新晋替补队员！”

庆功宴设在学校后门的烧烤摊。沈星河咬着烤串，听着队友们七嘴八舌的调侃，目光却不自觉落在对面的陈峰身上。对方独自坐在角落，喝着可乐，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脸上。当陈峰抬头时，两人的目光撞个正着，又迅速移开。

“想什么呢？” 苏瑶递来烤茄子，油星在路灯下闪闪发亮，“明天开始，我帮你特训。” 她从包里掏出个笔记本，密密麻麻记录着陈峰的比赛录像分析，“他的弱点在转身动作，我们可以……”

接下来的日子，沈星河陷入了近乎疯狂的训练。清晨五点，当第一缕阳光还未爬上游泳馆的屋檐，他己经在泳池里来回冲刺；深夜十点，教学楼的灯几乎全部熄灭，他仍在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转身动作。有次实在太累，差点栽进泳池，幸好苏瑶及时发现将他拽上岸。

“你这样会累垮的。” 苏瑶递来毛巾，语气带着责备。她的手腕上还贴着止痛膏药 —— 那是昨天陪沈星河加练时拉伤留下的。沈星河突然发现，学姐的眼窝有些凹陷，睫毛上还沾着水珠，分不清是池水还是汗水。

比赛前三天，教练组织了最后一次模拟赛。沈星河在男子 4×50 米混合泳接力中担任蛙泳部分，与陈峰、苏瑶和另一名自由泳高手组队。出发前，陈峰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拖后腿。” 声音依旧生硬，却少了几分敌意。

发令枪响，第一棒自由泳选手如飞鱼般窜出。当沈星河入水时，他们队暂时落后。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紧张和期待都化作划水的力量。蛙泳特有的 “咚咚” 划水声中，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速度在不断提升，渐渐拉近与对手的距离。

交棒给蝶泳选手苏瑶时，沈星河的手臂己经没有了知觉。他趴在池边，看着苏瑶如蝴蝶般轻盈地掠过水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原来，当所有人朝着同一个目标努力时，连池水都变得温柔起来。

比赛前夜，沈星河失眠了。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月光，满脑子都是比赛的画面。突然，手机震动，是陈峰发来的消息：“明天，别输给外校那帮人。” 短短一句话，却让沈星河眼眶发热。他回复：“一起赢。”

窗外，蝉鸣不知疲倦地叫着，沈星河却第一次觉得这声音如此悦耳。他知道，这场比赛不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更是为了那个在泳池里共同拼搏的团队，为了那些在训练中结下的情谊。而他，己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