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妖瞳倒影

当夜值哨时，白芷的妖瞳突然刺痛。视野里齐墨的睡姿扭曲变形，皮肤下浮现出暗金色的龙纹——那是龙元在梦境中游走的轨迹。更令她震惊的是，叶清羽眉心金莲竟延伸出无数金线，与齐墨体内的龙纹交织成网。

"共生契约？"她险些捏碎藏袖中的妖符。这种上古秘术意味着两者性命相连，难怪叶清羽能压制血咒。但更令她在意的是金线中流淌的淡紫光点——那分明是妖力。

"在看什么？"叶清羽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白芷猛然后撤三步，银发如刃扫过雪地。她没想到有人能突破妖族的隐匿秘法，更没想到叶清羽的眼瞳此刻竟泛着和她相似的紫芒。

"你的眼睛..."

"暂时现象。"叶清羽用袖口擦拭眼角，紫光随即消退，"金莲吸收太多妖气就会这样。"

白芷的骨笛突然剧烈震颤。她来不及阻止，叶清羽己伸手触碰笛身，金莲印记与妖纹相触的刹那，一段记忆强行灌入两人脑海———

五岁的白芷蜷缩在铁笼里，紫瞳渗血。笼外站着太虚门的青衣修士，手中捧着一枚破碎的金色鳞片。

"妖王血脉最适合温养龙族残骸。"修士将鳞片按进她眼眶，"记住，你活着就是为了成为容器。"

剧痛中她看见鳞片里封存的画面：青龙王被九根锁龙钉贯穿逆鳞，而手持金剑的白衣女子，眉心的金莲与叶清羽如出一辙。

记忆戛然而止。白芷踉跄跪地，发现叶清羽同样面色惨白。

"那是...齐雨真？"她喘着气问。

叶清羽的指尖深深陷入雪地："不，是我母亲。"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刺骨。白芷用妖火烘烤着冻僵的指尖，看着齐墨在睡梦中无意识抓挠左臂——那里新生的龙鳞正在剥落，露出渗血的皮肉。

"龙元排斥反应。"她突然开口，"你的身体太弱，承载不了青龙王的力量。"

齐墨惊醒，龙瞳在黑暗中莹莹发亮："你有办法？"

白芷从颈间扯下银链，坠子是一颗冰封的紫晶："妖族的'凝魄'，能暂时冻结龙元活性。"她顿了顿，"代价是你会梦见最恐惧的事。"

齐墨毫不犹豫地接过，却在触碰瞬间被叶清羽截住："这东西在吸收龙气。"

紫晶确实变亮了些。白芷坦然迎视两人目光："各取所需罢了。妖族的凝魄需要龙气滋养，而他能活到月圆之夜——否则下次龙化，爆开的会是心脏。"

篝火噼啪作响。最终齐墨将紫晶按在左胸，瞬间被拉入噩梦。叶清羽的剑刃同时抵住白芷咽喉。

"你母亲当年参与过屠龙。"白芷任由剑锋划出血线，"想知道她为什么背叛太虚门吗？"

当齐墨在噩梦中挣扎时，白芷正用妖血在雪地上绘制传送阵。骨笛悬浮阵眼，笛孔中渗出黑雾——那是万妖谷的"影妖"，专门用来监视叛徒。

"再拖下去，长老们会亲自出手。"影妖的声音像刀刮骨头，"明日日落前，要么带回龙元，要么带回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