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雪夜妖踪**

齐墨的竖瞳剧烈收缩，破碎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祠堂的古镜、墙上的符文、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青铜钥匙……**

"原来如此……"他忽然笑了，"太虚衍天，虚实相生……"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齐墨的龙爪突然调转方向，狠狠刺入自己的胸膛！

"齐墨！"叶清羽骇然失色。

鲜血喷涌，可流出的却不是红色，而是璀璨的金色龙血！这些血液在空中自动勾勒出复杂符文，竟与太虚残片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枯骨首次露出惊容："你竟敢……以龙血为墨，书写衍天诀？！"

齐墨嘴角溢血，却笑得肆意："既然太虚镜的规则是'虚实'……那我不妨，把自己也变成'虚'！"

金色符文大亮，他的身形开始模糊——而与之相对的，枯骨却逐渐凝实！

"现在——"齐墨暴喝，"斩祂！"

叶清羽福至心灵，诛邪剑挟带金莲之力，一剑斩落！

枯骨终于发出惊恐的咆哮："不——！！"

剑光过处，残片应声而裂！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太虚残片碎裂的瞬间，无数镜影碎片悬浮空中，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画面——

**齐沧跪在血泊中，将婴儿托付给镜灵；**

**青璃在熔炉中哭泣，身体逐渐琉璃化；**

**年幼的齐墨在海边，把盛满清水的海螺递给半透明的少女……**

而在所有碎片中央，齐墨的身影己淡如薄雾，与青璃遥遥相对。

"值得吗？"青璃轻声问，"以自身存在为代价……"

齐墨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双手，忽然笑了："当年你为我承受三百年囚笼之苦，如今我替你斩断这宿命……很公平。"

叶清羽想要抓住他，手掌却穿过了他的身体："不……一定有别的办法！"

"有。"青璃突然开口，"太虚衍天诀的最后一篇……"

她伸手触碰齐墨心口，残存的镜灵之力与龙血符文交融，化作一道璀璨流光。

"以镜灵为桥，龙元为引……"

"逆衍天道，重塑真身。"

无数镜影碎片开始向齐墨汇聚，每一片没入体内，他的身形就凝实一分。而青璃的身影，却随之越来越淡。

"青璃？"齐墨突然察觉不对，"你在做什么？"

镜灵少女的白瞳己完全清澈，黑雾尽退

白芷的银靴踏在冻土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北境的寒风卷着冰晶掠过她脸颊，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化作细碎的水雾。她紫瞳微眯，注视着三里外那簇跳动的篝火——齐墨正用龙化的左爪翻烤雪兔，青鳞映着火光，像淬了毒的匕首。

"居然用龙爪做这种事..."她轻嗤一声，指尖无意识着腰间的骨笛。笛身刻着万妖谷的密纹，此刻正隐隐发烫。大长老的传讯己经延迟三日，她知道谷中那些老家伙快要失去耐心了。

雪兔烤焦的糊味随风飘来。叶清羽皱眉夺过木枝，齐墨讪笑着挠头，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仍像渔村少年，而非身负龙元的怪物。白芷忽然想起临行前占星妖姬的预言："银月照刃时，你将看见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