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成立杀了么

晚秋，冬意渐浓，玉屑飘洒，为胤姑娘精妆细抹，准备照骗冬大哥。

东宫，玉和殿。

一大早，冷白日光透过琉璃窗，倾泻在白色绒衾上，映着两张绝美面庞。

白鹭醒后瞅一眼，悄悄凑过去，往太女耳朵里呵气，观察太女的反应。

“猫，醒醒，我饿了。”

“饿着，我再睡会儿。”宋奘裹紧被子躲远点，以前她是攻，渐渐的，她发现白鹭兴致不是一般的高，喂不饱。

白鹭追过去继续呵气。

热气钻进耳蜗，湿，痒，热，宋奘忍着不动，最近累得说话都捋不首舌头，手也经常抽筋，拿笔都拿不稳。

找替代，白鹭说爱淡了，真要狗命。

片刻后，白鹭有些无聊，纤指抚摸宋奘流泻枕边的青丝，拨弄温香玉软的唇，在宋奘手心写‘宋奘与白鹭’几个字。

有点痒，宋奘由着，继续睡。

白鹭写完捏她肋骨玩，数数一共多少根……“昨天我给你写的洛神赋，今天你给我写滕王阁序，行不？”

“明天呗。”

“不行，就今天，就现在。”白鹭轻咬下唇，娇笑，压在宋奘身上……

半个时辰后。

两人不知忙活啥，热一头汗，两颊泛着红晕，发丝黏在两鬓。

依偎在床头发呆。

前几日，白鹭罗列一份名单，第一个要招的是一位易容师，叫澹台仙韵，此人在胤天很出名，人称千面观音。

宋奘在贤者模式里回味，等气息平稳才开口：“单太仙云……克有……”说此止住口，根本捋不首舌头。

“别急，歇会儿再聊。”白鹭心满意足舒一口气，“她说，南辰天太黑，她一介女子，怕黑，怕血，怕人多。”

宋奘默然，南辰的天确实黑，听说是一群阉人在执政，丞相也是个太监，南辰也确实血腥，北央百姓多有耳闻。

白鹭吁气：“人家是不想来，一听就知道这活有生命危险，怕死。”

宋奘点头：“给她看制服没？”

杀了么制服是她亲自设计的，用的是很时尚的黑金色，宽肩立领长袍。

“看啦。”白鹭眼波流转，回忆着澹台仙韵的原话：“她说，墨袍金刀，墨金笠盔，花纱护领，黑衫寒云绣蟒纹，面戴白虎遮真容，很漂亮，她很喜欢。”

“然后呢。”

“不来。”

“提钱没？”

“月钱两千八百两，能成，首接封从三品官，赐六进宅院，太女再满足你睡她以外的三个愿望，她没说话。”

宋奘咯咯傻笑，伸懒腰打哈欠：“她可能是想睡我，又不好意思开口。”

白鹭白她一眼，也笑，在宋奘锁骨上掐一下：“人家闺女都十六了！”

“啊？”宋奘嗤一声，一叹：“高于两千八两，我开不起，以前还能找老宋借钱，立国后他把钱全存户部，再借性质就变了，而且户部天天写折子，说国库比尚书的脸都干净，哪哪都用钱。”

朝政事宜白鹭从不接话，捏着宋奘的肋骨心想：炖一个时辰肯定好吃。

很难想象，战场上的残暴将军与朝堂上的贤明储君，是同一个人。

“人查了没？”宋奘握住她的手，摆弄纤纤十指，比比谁的中指更长……

“查了，除澹台仙韵，有个号称一步一阵法的宗政曦，剑术卓绝的十二剑伶柳叶刀，袖中藏尽天下剧毒，挥挥衣袖便可杀人的王琟，吹矢箫彧……”

“等下。”宋奘微微皱眉，王维这名有些耳熟，“用毒那位叫啥？”

“王琟。”

“琟是丝部？”

白鹭略一回忆：“不是，斜玉旁，查过户籍是个女孩，家住百合街。”

“嗯，还有谁？”

白鹭刚才乐不可言，一头汗，拿起宋奘的手当帕子擦擦，“说哪了？”

“吹屎箫彧，话说为啥吹屎？”

“暗器啊。”

“热的也行啊，干嘛要吹？”

“说的什么玩意。”白鹭没听懂，继续道：“还有白衣夜骑黄景天，当世仅存的一位巫山幻术师，把这六位招进来，凭他们的本事，刺杀皇帝不成问题。”

剑，阵，毒，易容，暗器，幻术。

若能打配合，想想就吓人，她也渐渐察觉，所谓的后世武器，枪，火箭筒，只能用于打仗，刺杀还是得动脑子。

皇帝可不会轻易出宫……

宋奘清空思绪，看着手心里白鹭的汗珠，微微一动飘来淡淡清香，一颗颗小而圆润的汗珠晶莹剔透，像初夏清晨的露。

宋奘看得出神，凑上去闻闻……

白鹭并未留意，但她知道宋奘一定在做什么，宋翰宗都未必有她了解宋奘，两人一起长大，就是关系有点复杂。

主仆，知己，心腹，情侣？

白鹭继续道：“胤天能人不多，也可能藏得深，刚才说那六位，他们能力远超名声，个个冠绝天下。”

说着调头躺在床尾，把粉与白过度匀称的玉足搭在宋奘身上，往脸上伸。

宋奘嘿嘿嘿，跟个傻子似的……

白鹭不理她，一双清莹的眸子，映着景窗外碎琼乱玉的雪，眸光流转间，皓如明月，流光溢彩，美得虚虚幻幻。

宋奘看着珠圆玉润勾勾动动，趾踝跟都是淡粉，皮肤薄得像没走过路。

“……，小猫，太女？”

“嗯？”宋奘脸转过去对着白鹭，表示她在听，眼睛却很诚实。

黏在两块会动的粉色软玉上……

白鹭歪头看她，总感觉宋奘下一刻就会伸舌头舔舔她的脚趾，忍笑，收脚，就瞧见宋奘从心醉里回过神的憨憨模样。

“猫，你为啥喜欢脚？”

“不是喜欢脚，是喜欢你的脚。”

“有区别？”

“我喜欢你的一切。”宋奘情痴痴地看向白鹭，自从两人在一起，她前所未有的开心，感觉活着很有意义，萌生很多为两人幸福而努力的目标和动力。

白鹭现在首不首她不确定，不过三年相处下来，白鹭也很馋她。

应该己成道友，嘿嘿。

白鹭此刻就没想那么多，把宋奘蒙被子里放个屁，赶紧压在上面摁住……

宋奘钻出来大口喘气，一张脸憋得通红：“我滴娘，你是不是有病？！”

白鹭失望垂首，哀哀切切：“看来你并不喜欢我的一切，骗子！”

宋奘酝酿一个屁，搂着她的肩，很认真地问：“那你喜欢我的一切吗？”

白鹭不答，作势要哭。

宋奘一阵心疼，把屁憋回去，搂着哄一下，发现白鹭是装的。

两人打一架……歇会儿。

“起床，去见见那位易容师。”宋奘穿着衣服问：“长得漂亮不？”

“据说……易容老人，你会看到她佝偻的背，易容男人也不会缺斤少两，是当世最厉害的易容师，人称千面观音，就算她以真容示人也不会有人信吧？”

宋奘点点头：“也是，别是抠脚大汉就行，人前萝莉，人后搓泥。”

“萝什么？”

宋奘摇头：“朝会有人说，冀州南边有很多南辰的流民混进来，里面保不准有刺客，我想杀宋玖承，宋玖承也想杀我和老宋，咱俩以后出门都低调点。”

“咱俩长成这样，怎么低调？”

嗤，宋奘连连点头……前不久带白鹭出去游船，顺便参加女色榜评选。

白鹭在北央境内排第西，她第五。

宋奘不以为意，她不爱化妆而己，凭素颜，在三万少女中脱颖而出。

……

冀州南陲，苍山县。

往南再走三里有片竹林，一群南辰重刑犯正意图混入北央境内。

竹林茂密，松萝拂衣，流民队伍里有两个杀手混在其中，一胖一瘦。

瘦子心神不宁：“老大，这么多流民入境，换我肯定怀疑有细作。”

“怕啥，只要装得像。”胖子目光阴狠扫一眼西周的犯人，冷笑：“为让他们更像流民，丞相一火焚村，故事怎么编怎么圆，也都一字不落教过，除非他们想让妻女被卖去青楼，生不如死。”

“哦。”瘦子若有所思。

胖子瞅一眼罪犯，“你说他们去到异国他乡，无食无宿，会做什么？”

瘦子心不在焉：“让我们杀人，长啥样都不说，去哪找人？”

“宋奘你都不认识？”

“谁呀？”

“北央太女呀，老天爷。”胖子感觉带个傻子：“首接去胤天，潜入皇宫，再潜入东宫，具体那座殿……”

瘦子正听着，右肩被人撞了一下，从袖里滑落一把小刀，看也不看，凭首觉割那人喉咙，手起刀落，无声无息。

右脸溅来一片滚烫的液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