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火油烧渣男

宋奘下令原地休息，摊在地上，掀开面甲吹风，奶白的小脸被血染红。

众人席地而坐，饮水，闲聊……

宋奘望着夜空璀璨，皓月冉起，谡谡冷风吹着脸上的汗，凉快，爽！

来时的方向火光通天，十几万人举着火把在清理战场，首战告捷。

视野里出现一只水壶。

副尉递来的，她没接，瞅一眼，狮鞍上并没水壶，应该是丢了，宋奘摆摆手跟他闲聊：“还没问你，叫什么名？”

“回殿下，卑职姓顾，名阙。”顾阙敷着黑面甲，不知相貌如何，擦擦汗坐在宋奘左侧三步外，看月亮，吹风。

“摘面甲，让我记住你的脸。”

顾阙略一迟疑，抬手摘去面甲……

宋奘看得一愣，军中也有美男，一个男人，生着一双柳叶眼，放在那张近乎完美的鹅蛋脸上，搭配完美的五官，看上去并不妖冶，而是惊艳！

乖乖，又一位玉素仙男。

睫羽若葭，拨弄月光，泪堂裹玉，春香馥郁，眼梢卧凤，醉舞烟霭，明眸一动有膏泽弥漫，堪称惊世之美！

美是美，就是看着不太自然。

宋奘收回目光：“会作诗不？”

“会点。”顾阙明眸一弯，这一笑眼底荡起春塘涟漪，连他身边的风都变得甘甜几分，眼波流转，柔声道：“给殿下咏一首《花江水》吧，六岁写的。”

“嗯嗯嗯！”宋奘一脸期待。

趴在地上拖着血红的小脸，投去倾慕眼神，荡着的脚丫，准备赏诗。

顾阙清清嗓子，缓缓道：“胤天有条花江水，江里住着一水鬼，有人见她长得美，跳江淹死也不悔。”

行吧，毕竟是六岁写的。

宋奘不遮不掩嘲笑他：“你这是咏水鬼吧？”目光一低，看向那双手。

像十根玉竹，手背上的血渍，似玉点朱墨，墨生扶桑，一翻身，把两只小脚搭在对方腿上，“脚疼，捏捏。”

顾阙一愣，看世女一眼，许多士兵看似在聊天，实则都在往他这边瞥。

王爷最宠爱这个女儿，对这个女儿保护堪称铜墙铁壁，天下前十的高手，有五位就在十步之内，暗中保护世女。

其中还有地鸣第一剑，敷着面甲坐在一旁，是宋奘那位据说夭折的亲哥。

顾阙礼貌地提着两条裤腿，把世女的脚放下去，微笑：“殿下，我手上全是匈奴的污血，别弄脏殿下的玉足。”

宋奘厚脸皮，也嘿嘿一笑，“顾哥哥今年多大，成婚没？”

“没，那群贱人嫌我丑。”顾阙说完并未觉得有何不妥，顾自一叹。

宋奘却一愣，笑容淡下去三分，随即恢复可爱的笑容，难怪那张脸看着怪，估计是假脸皮，“那你作何打算？”

顾阙躺在地上歇歇腰，“易容，或者戴着这张假脸皮，先娶回家再说，两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知心着意……”

话到一半，听见一道破空声。

一把钢刀出现在视野里，没来得及震惊，噗呲一声，右胸口一阵凉意，错愕地看着世女阴凄如鬼的眼神。

宋奘没捅左胸，等顾阙倒地，自己费很大劲拖到一边，让人拿点猛火油亲手泼上去，趁对方还没死，赶紧点火……

顾阙痛苦又惊恐地看着宋奘。

不知为何突然这般，想求救，又不知向谁求救，附近的士兵默然地看着，无动于衷，有的首接装没看见。

顾阙很觉到身上传来灼烧感，整个人淹没在火焰里，烫得满地打滚……

宋奘静静看着他，等人彻底烧死，不再动弹，若无其事坐回去，对附近的士兵随口解释一句：“他摸我。”

众人装作没看见，点点头，宋太女就这样，估计是聊得不开心。

他们对顾阙也没啥好感，一个副尉在营里跟皇帝似的，动不动就打骂人，见到高官，跟狗一样扑过去舔。

终于舔到刺了。

宋奘才不想那么多，这是杀的第二个渣男，躺下枕着手，望着冰轮高挂……

鹭鹭在干嘛？应该也在想她。

……

胤天，西城门外，幻月酒肆。

酒肆很小，窟室却别有洞天，能容纳数百人，是烟灰帮的秘密据点。

一群奇装异服，发色斑斓，身上黥各种图案的不良少女，正在造枪，桌上一堆金属零件，一间屋里在熔铜锻铁……

窟室并不枯燥，有人唱歌，有人弹琵琶，有人练拳，有人唠嗑。

白鹭坐在一旁喝茶，红簪高马尾，绯色衣裙，看着宋奘的画像发呆……

起身挂墙上，便于思念。

拿起图纸研究，抬眼看姐姐们正在打磨的金属零件半成品，上前检查扳机，对比图纸，夸道：“不错，分毫不差。”

走进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在调配子弹用的火药，叮嘱道：“剂量别搞错。”

又去看复进簧与枪机总成……

难点就在这块，弹簧不好造，宋奘还要双反冲弹簧，拇指按一下撞针，倒置过来瞧一眼弹射器，拨一拨圆柱体。

很惊奇宋奘怎么会造这些神兵。

检查完，去一旁拿起图纸，研究文字标注的原理，枪栓后退，弹射器将上一枚弹壳抛出，枪机推进下一枚……

内部构造相当复杂。

一个名叫小七的女孩走过来，上前搂着白鹭的肩膀，轻声一笑：“小鹭鹭，我上去喘口气，闷得慌。”

白鹭点点头，忽然抬头看她，“回来回来，狸猫，搜一下身。”

叫狸猫的女孩过来，从头到脚仔细摸索一番，掰嘴，脱衣，脱鞋，整个检查一遍，确认藏没东西，这才让她上去。

“狸猫，你陪她去，别太久。”

白鹭低头继续研究图纸……去一旁盯着点枪管的制作，“淬火别太久。”

不多时，狸猫跑下来，急道：“小七跑了！她刚才说去茅房出恭，我见她许久不出来，进去一看人不在！”

白鹭眉头一紧，急忙派人去追……

短短半刻钟，几人摁着那小七推门进来，白鹭看着她：“你啥情况？”

小七进来时就己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吓得首哆嗦，这屋里没一个善茬。

白鹭最讨厌叛徒，又不想杀人，等宋奘回来再说吧：“关起来，审审。”

说完没再当回事，继续忙。

思来想去，对所有人道：“参与造枪的人，就在酒肆住下，我去跟你们家人说明情况，就说世女让你们随军去了。”

“好……”

众人没意见，她们当中多是孤儿或从青楼里解救出来的，那些富家千金也不想回家，回去不是挨打就是挨吵。

还是跟姐妹们在一起快活。

想干嘛干嘛，吃喝玩乐打打架，反正有人养，酒肆最近生意也挺好。

白鹭吁口气，看向宋奘的画像，九岁跑出去打仗，不会死外边吧？

让狸猫看着点酒肆，她出趟门。

说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进出，二公子又在城里挑事，去组织一下，干仗，宋奘临走时说过，宋雉敢找事，随便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