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铁刃初试

清晨的黑风口，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铁腥味。

熔炉边的空地上，整齐地码放着二十多把崭新的铁制武器——十把铁剑、十五把铁矛，还有五面用薄铁皮包裹的木盾。这些武器的刃口虽然还带着锻造时的粗糙痕迹，没有经过精细打磨，但在晨光下，己经泛着慑人的寒光。

张铁匠光着膀子，露出黝黑结实的肌肉，正拿着一把刚淬过火的铁剑，用粗糙的磨刀石仔细打磨着。他的脸上、身上沾满了黑色的炉灰，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精钢。

“长老，您看这剑！”张铁匠看到林越来了，兴奋地举起手中的铁剑，“淬火之后，这硬度，劈石头跟切豆腐似的！”

林越接过铁剑，入手沉甸甸的，比他想象的还要趁手。他挥舞了几下，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疏，但能清晰地感受到铁器与之前的木矛石斧相比，那质的飞跃。

“好剑！”林越赞叹道，“辛苦你了，张铁匠。”

“不辛苦！不辛苦！”张铁匠嘿嘿笑着，搓了搓手上的油污，“能打出这么好的家伙，是我老张这辈子的荣幸！就是……木炭快不够了，铁矿也挖得慢，不然我还能打更多！”

“木炭和铁矿的事，我己经让采集队和挖矿队加紧了。”林越说，“你先把这些武器打磨好，尽快发给护卫队。”

“哎！好！”张铁匠应道，又埋头打磨起来，仿佛那把铁剑就是他的命根子。

林越拿着铁剑，向护卫队训练的场地走去。

训练场地设在溶洞外的一片开阔地上。石勇正带着三十多个护卫队员进行基础的队列训练。这些队员大多是石洼村的青壮村民和一部分表现良好的归顺俘虏，他们穿着统一的粗布短打，手里拿着的还是之前的木矛和石斧，但一个个精神抖擞，口号喊得震天响。

看到林越拿着铁剑走来，队员们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和渴望。

“长老！”石勇跑步上前，立正敬礼——这是林越教他们的新礼仪。

“训练得怎么样了？”林越问。

“报告长老！队列训练己经基本成型，现在正在进行体能和基础格斗训练！”石勇大声回答。

林越点了点头，走到队伍前面，举起手中的铁剑：“大家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铁剑！”队员们齐声回答，声音中带着激动。

“没错！这是铁剑！”林越提高声音，“再过几天，你们每个人都会有一把这样的铁剑，或者铁矛、铁斧！有了铁器，我们就能开垦更多的荒地，就能打跑更凶狠的野兽，就能保护我们的家园！”

“杀！杀！杀！”队员们振臂高呼，士气高昂。

“但我告诉你们，”林越话锋一转，“铁器不是摆设，更不是你们用来炫耀的资本！它是用来杀敌的，是用来保命的！想要用好它，就必须付出比平时多十倍、百倍的努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从今天起，护卫队的训练增加武器使用科目！石勇，你负责组织大家轮流熟悉这些铁制武器，先从最基础的劈、刺、砍开始！”

“是！”石勇激动地应道。

接下来的几天，石洼村的训练场上变得更加热闹。护卫队员们轮流使用那二十多把铁制武器，进行基础的劈砍刺训练。虽然一开始大家都很生疏，甚至有人不小心伤到了自己，但每个人都学得非常认真，眼神中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

林越则时不时地指点几句，将一些现代军训中关于发力、步伐和配合的技巧教给他们。他发现，石勇虽然没读过书，但在格斗和指挥方面很有天赋，一点就透，很快就能将林越的意图贯彻下去。

除了护卫队，小七的斥候队也开始了系统的训练。

小七挑选了五个和他年纪相仿、手脚麻利的孩子，组成了石洼村的第一支斥候队。林越教他们如何隐藏身形、如何辨别足迹、如何传递信号、如何在复杂的地形中快速穿行。

小七虽然聋哑，但在这方面的天赋却远超常人。他不仅自己学得快，还能用手势和简单的符号，把学到的东西教给其他队员。林越给他们每人做了一个简易的吹箭筒和几支涂了麻药的竹箭，用于防身和捕猎小型猎物。

这天下午，林越正在指导护卫队进行阵型训练，小七突然带着一个斥候队员匆匆跑了过来。小七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手里拿着一张用木炭绘制的简易地图，指着上面的一个红点，又指了指黑风口外的方向，然后做了一个“狼”的手势，又比划了一个“很多”的动作。

林越立刻明白了。小七是说，在黑风口外的某个地方，发现了大股的狼群！

“有多少？”林越问道。

小七伸出了五根手指，又摇了摇头，伸出了十根手指——他也不确定具体数量，但至少有七八只以上。

“石勇！”林越立刻喊道，“集合队伍！带上十把铁剑、五把铁矛，跟我来！”

“是！”石勇不敢怠慢，立刻集合了十五名护卫队骨干，带上武器，跟着林越和小七向黑风口外跑去。

小七在前面带路，脚步轻快，完全看不出腿上还有伤。他带着众人穿过一片密林，来到一处隐蔽的山坳。

“嘘！”小七示意众人停下，然后指了指山坳下面。

林越和石勇等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向下望去，只见山坳里，果然有七八只野狼正在撕咬一头死去的野猪。这些野狼体型庞大，毛色灰黑，看起来异常凶猛。

“好家伙！这么多！”石勇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冲进村里，可就麻烦了！”

“正好，”林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就让它们来当我们的‘磨刀石’！试试我们的铁家伙！”

他转向石勇，低声交代了几句。石勇连连点头，然后开始安排队员们隐蔽、包抄。

很快，十五名护卫队员分成三组，悄悄地向山坳里的狼群围去。他们手中的铁剑铁矛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紧张和兴奋。

“放箭！”石勇一声令下。

三支涂了麻药的竹箭从不同方向射向狼群。两只野狼不幸中招，哀嚎一声，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狼群一阵骚动。剩下的五六只野狼警惕地抬起头，凶狠地扫视着西周。

“杀！”林越一声令下，手持铁剑，率先从藏身处冲了出去。

石勇和其他队员也纷纷呐喊着冲了下去。

狼群被激怒了，放弃了眼前的野猪，嚎叫着向护卫队员们扑来。

一场人与狼的大战，瞬间爆发！

林越手持铁剑，迎向最前面的一只野狼。野狼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向他的喉咙咬来。林越不慌不忙，侧身躲过，同时手腕一抖，铁剑带着风声，狠狠地劈在了野狼的背上。

“噗嗤！”

锋利的铁剑轻易地划破了野狼厚实的皮毛，深深刺入了它的身体。野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很快就没了声息。

“好剑！”林越心中暗赞。这铁剑的威力，果然比石斧强多了！

另一边，石勇也手持铁矛，与一只野狼缠斗在一起。他力大无穷，铁矛舞得虎虎生风，几次都差点刺穿野狼的身体。其他队员也纷纷挥舞着铁制武器，与野狼们周旋。

虽然护卫队员们的配合还不够默契，战斗技巧也比较生疏，但他们手中的铁制武器却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野狼的尖牙和利爪虽然凶猛，但在坚固的铁器面前，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小七和他的斥候队员们则躲在暗处，时不时地射出一支涂了麻药的竹箭，干扰狼群，为护卫队员们提供支援。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七八只野狼，除了两只被麻药放倒的，其余的都被护卫队员们用铁剑铁矛杀死。护卫队员们也有几个人受了伤，但都不严重。

看着满地的野狼尸体和手中沾血的铁剑，护卫队员们爆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这是他们第一次使用铁制武器实战，而且取得了如此辉煌的胜利！

“长老！我们赢了！”石勇兴奋地跑过来，脸上带着激动的笑容。

林越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很好！这证明我们的训练没有白费，我们的铁家伙也不是吃素的！”

他转向队员们，高声说道：“大家看到了吗？只要我们团结一心，用好手中的武器，就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

“杀！杀！杀！”队员们振臂高呼，士气达到了顶点。

林越看着这些士气高昂的队员，心中充满了信心。有了这些铁制武器，有了这些训练有素的护卫队员，夺回王家镇粮仓，甚至重返青州城，都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把野狼的尸体拖回去，皮毛可以做衣服，肉可以改善伙食。”林越下令道，“石勇，你派人把那两只被麻药放倒的野狼看好，我有用。”

“是！”石勇应道。

夕阳西下，林越带着护卫队员们，拖着野狼的尸体，浩浩荡荡地返回了石洼村。消息传回村里，村民们都沸腾了。他们围着那些铁制武器和野狼尸体，兴奋地议论着，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小七走到林越身边，仰着头，用手指了指林越手中的铁剑，又指了指自己腰间的吹箭筒，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林越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用口型说：“等你再长大一点，我也给你打造一把最好的剑。”

小七用力点头，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夜色渐浓，石洼村的灯火次第亮起。熔炉边，张铁匠还在埋头打铁，叮当的打铁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训练场上，还有几个护卫队员在偷偷练习铁剑的劈砍。

林越站在村口，望着黑风口外漆黑的夜空，心中豪情万丈。

铁刃己经初试锋芒，接下来，该轮到他们走出黑风口，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