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别人开鬼屋用血浆，我开鬼屋用真鬼降维打击！

【咔哒】。

一声轻响，如同命运齿轮转动的最终卡合。

门，开了。

林凡撑着冰冷粗糙的地板，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站起，双腿如同灌铅，止不住地战栗。

他一步一挪，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终于将手掌贴在了那扇厚重铁门冰冷的金属门把上。

门外，是熟悉的、有五十万巨债压迫他喘不过气的现实世界。

门内，是未知的、盘踞着怨灵与死亡的恐怖深渊。

可也正是这片深渊，藏着能解决一切的钥匙。

林凡的手指微微抽搐，最终却没有拉开那扇门。

他缓缓转身，目光如同一把生锈的利刃，重新刮过这栋被黑暗与死寂统治的别墅。

这里，再也不是一个单纯的凶宅，一张冰冷的催命符。

它是一个活生生的，可以被驾驭的……工具。

林凡颤抖着划开手机屏幕，指尖在那枚黑色的幽灵APP上重重按下。

屏幕中央，Q版的陈雪依旧维持着那个自闭的姿势，抱着膝盖蹲在角落，但她头顶那烦人的气泡己经消失，只剩下一片死寂的沉默。

林凡的视线越过那个小小的身影，死死盯住右上角那个鲜红刺眼的数字。

【怨气币：50】

他的目光随即跳转到【鬼屋】标签页，那些曾经让他不寒而栗的灰色选项，此刻却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客厅场景：血手印（消耗怨气币20）】

那不是道具，那是真实怨念的显化。

【楼梯异响：脚步声（消耗怨气币30）】

那不是录音，那是亡魂徘徊的真实回响。

【幻听制造器（未解锁）：需要鬼屋等级2】

一个荒唐、疯狂到足以让任何正常人送进精神病院的念头，在他烧得滚烫的大脑中彻底引爆。

别人开鬼屋，用的是廉价的番茄酱，雇的是疲惫的演员，摆的是粗糙的塑料道具。

如果……自己用真的呢？

用真真正正的鬼魂，用精纯无比的怨气，用货真价实的灵异现象，来打造一座前所未有的恐怖迷城……

那将不再是简单的娱乐项目。

那将是对所有寻求刺激的猎奇者，最顶级的、来自另一个维度的降维打击！

这个念头本身，就让林凡自己的脊椎窜上一股凉气，一半是恐惧，一半是兴奋。

这是在玩火。

不，这是在用核弹点烟。

陈雪那-10的忠诚度像一根毒刺扎在他心里，她随时可能挣脱手机的束缚，将怨气彻底释放。

把活人放进来让她“恐吓”？

一旦失控，这里诞生的就不是娱乐事故，而是新的都市传说，新的灭门惨案。

可是……五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黑色山脉，死死压在他的灵魂上。

正常工作？不吃不喝也要好几年，何况他现在连一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除了眼前这条布满荆棘与鲜血的道路，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林凡的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他眼中的恐惧，正一点点被一种输光了一切的赌徒式疯狂所吞噬，所取代。

他将手机举到眼前，用一种近乎商量的，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式口吻，低沉开口。

“陈雪。”

屏幕里那个Q版小人僵硬的身体，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她在聆听。

“我知道你恨，你怨。但你像个地缚灵一样被困死在这里，除了吓唬我这种撞上门的倒霉蛋，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

“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林凡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切换到【鬼屋】的平面图，将那张简陋却充满无限可能的蓝图，展示在Q版小人面前。

“这栋房子，现在是我的地盘。它过去是你的囚笼，但从今天起，我们可以把它变成一个……游乐场。”

“我需要钱，很多很多钱，我需要活下去。”

“而你，”林凡的语气一转，充满了蛊惑，“你需要发泄你的怨气，对不对？”

屏幕上的Q版小人，终于有了更明显的反应，她缓缓站起身，微微歪着脑袋，一个清晰的问号气泡从她头顶冒了出来。

“？”

林凡笑了，那笑容无比干涩，却带着一股掌控全局的自信。

“外面有无数人，他们生活优渥，空虚无聊，他们花钱买罪受，就喜欢体验我们此刻正在经历的恐惧。”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恶魔在耳边的低语，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我把他们带进来，你，负责让他们体验到灵魂都在颤抖的、最极致的恐怖。他们因为恐惧而尖叫，而崩溃，而西散奔逃时逸散出的情绪，就是你最美味的食粮。”

“而他们为此付出的金钱，是我的。”

“你，不再需要被困于孤独和被遗弃的执念，你的每一次现身，每一次恐吓，都有了‘价值’。而我，也能活下去，甚至……活得很好。”

林凡死死盯着屏幕里那个小小的身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怎么样？愿不愿意……做我的第一个员工。”

Q版陈雪一动不动，静静地与他对视，仿佛在审视这份来自凡人的、疯狂的契约。

林凡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这个计划成败与否，最关键的一环，就是她的“合作意愿”。

系统强行驯养了她，但那负数的忠诚度，让她与一颗定时炸弹无异。

就在他几乎要屏住呼吸的瞬间，那道冰冷无情的机械音，如同天启，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

【检测到宿主正在构筑全新商业模式……鬼屋经营辅助功能，正式开启！】

【长期任务发布：恐怖大亨！】

【终极目标：将“城郊壹号别墅”打造成全球最顶级的恐怖体验圣地，让恐惧成为你的王冠！】

【第一阶段任务：第一位祭品。】

【任务要求：成功接待第一位付费客人，并使其在别墅内停留超过十分钟，恐惧值贡献达到60点以上。】

【任务奖励：怨气币+500，鬼屋等级提升至LV2，解锁全新模块【员工管理面板】！】

林凡的瞳孔，骤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系统……竟然承认了他的想法！

甚至，首接发布了配套的任务！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疯狂幻想，这是系统为他铺好的一条通往生路，甚至通往无尽财富的血腥王座之路！

“员工管理面板……”他失神地喃喃自语。

这意味着，他和陈雪之间，将不再是简单的驯养与被驯养，而是真正的、拥有契约的管理者与员工！

他的视线再次灼热地投向手机屏幕，那个Q版小人头顶冒出了新的、带着疑惑的气泡。

“……食粮？”

她回应了！

她精准地抓住了整个计划对她最核心的利益点！

林凡心中涌起一阵狂喜，他强行压抑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狂笑，手指在屏幕上重重点了一下，仿佛在签订一份魔鬼的契约。

“没错！源源不断的，最精纯的食粮！只要你‘工作’表现出色，我保证，你每天都能‘吃’到撑！”

他根本不知道鬼魂的“饱”是什么概念，但这丝毫不妨碍他画出最的大饼。

这是每一个合格老板都必须掌握的、最基础的技能。

手机屏幕上的Q版陈雪，在长久的沉默后……

缓缓地，对着屏幕外的林凡，深深地鞠了一躬。

【目标忠诚度提升：-10 → 0 ！】

零！

虽然依旧是零，但己经彻底脱离了随时可能反噬的负数警戒线！

这是质的突破！

林凡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过去三个月的晦气与绝望全部吐出体外。

他猛地拉开那扇沉重的大门，冰冷的夜风瞬间倒灌而入，吹散了屋内沉淀己久的腐败气息，也让他因狂喜而发热的头脑，彻底冷静下来。

他站在门口，身后是阴森的鬼屋，身前是荒草丛生的院子和远方城市璀璨的点点灯火。

地狱与人间，仅仅一门之隔。

而他，林凡，从这一刻起，选择成为地狱的看门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现在，只缺……第一个，敢来他这地狱门口，主动献祭的客人。

林凡掏出那台己经成为鬼魂媒介的破旧手机，没有打开打车软件，而是点开了浏览器。

他的指尖在搜索框里，以前所未有的坚定，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

“同城……灵异探险……爱好者……论坛。”

他需要寻找的，不是普通的游客，而是那些骨子里就对“凶宅”、“猛鬼”、“禁地”这类字眼，有着宗教般狂热信仰的特殊人群。

对于那群人来说，越是危险，就越是迷人。

越是恐怖，就越是向往。

而自己手中这座新鲜出炉，还冒着怨气的别墅，毫无疑问，将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一场顶级的死亡盛宴。

林凡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混杂着自嘲、疯狂与期待的扭曲弧度。

他按下了搜索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