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感情升温

那些残党尖锐的笑声裹挟着子弹破空的呼啸，在逼仄的咖啡厅里炸响。本堂瑛祐几乎是本能地将毛利兰往柜台内侧猛推，后背重重撞在金属货架上，震得货架上的咖啡杯叮当作响。

滚烫的弹片擦着他左肩掠过，瞬间烧穿了深灰色风衣，焦糊味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却仍强撑着举枪回击，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枪口的火光在昏暗的室内忽明忽暗。

激烈的交火中，CIA 支援小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本堂瑛祐抓住敌人火力稍缓的间隙，扯下染血的领带缠住伤口，另一只手紧紧扣住毛利兰的手腕：“跟紧我！” 两人跌跌撞撞地穿过后厨，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潮湿的夜风裹挟着曼哈顿特有的汽车尾气扑面而来。街道上警笛声此起彼伏，霓虹灯牌在硝烟中忽明忽暗，仿佛末日景象。

当毛利兰慌慌张张地躲进这条堆满垃圾桶的狭窄小巷时，她终于有机会仔细端详一下本堂瑛祐那苍白如纸的面容。他斜倚在那面斑驳的砖墙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额头上的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浸湿了他的领带，原本鲜艳的颜色也被染成了暗红色。

“你受伤了！”毛利兰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慌，她快步上前，想要查看他的伤势。然而，当她的手刚刚碰到他的肩膀时，本堂瑛祐却像触电般猛地躲开了。

“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他强忍着疼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我先送你回住处吧，这里不太安全。”说着，他试图站首身体，但由于失血过多，他的眼前突然一阵发黑，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

毛利兰见状，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扣住了他的手腕。她能感觉到他的脉搏在她的掌心下微弱地跳动着，而他袖口的温度也透过她的手指传递过来。

“不行！”毛利兰的语气异常坚决，“伤口不处理的话会感染的，到时候就麻烦了。跟我走，去我那里，我帮你包扎。”她的目光坚定地落在本堂瑛祐的脸上，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本堂瑛祐凝视着眼前的少女，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让他不禁想起了高中时代的她。那时候，她总是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保护那些被欺负的同学。如今，她的这份坚定依然没有改变。

公寓的暖黄色灯光驱散了室外的寒意，却照不褪本堂瑛祐苍白的脸色。毛利兰将医药箱重重放在茶几上，金属器械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当她解开他衬衫纽扣时，手指微微颤抖——那道狰狞的伤口横亘在锁骨下方，皮肉外翻，边缘还嵌着细小的弹片，像是一条正在渗血的蜈蚣。“还说小伤，都伤成这样了。” 她的声音带着鼻音，眼眶泛起水雾，想起小时候给新一包扎伤口时，他也是这样满不在乎的样子。

本堂瑛祐凝视着毛利兰泛红的眼眶，思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突然想起高二那年的一个雨天。那天放学后，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他没有带伞，只能冒雨往家走。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让他感到有些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他走来，那是毛利兰。她手里拿着一把印着樱花的雨伞，走到本堂瑛祐面前，微笑着将雨伞递给他，说道：“本堂同学，你没带伞吧，这把伞给你用。”

本堂瑛祐接过雨伞，看着毛利兰被雨水打湿的发丝和衣服，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激地对毛利兰说：“谢谢你，毛利同学。”

毛利兰笑了笑，说：“不用客气，快回家吧，别着凉了。”说完，她转身走进雨中，身影渐渐消失在本堂瑛祐的视线中。

此刻，毛利兰睫毛上的水光，竟和当年如出一辙，这让本堂瑛祐的心中不禁一动。他强装轻松地调侃道：“原来小兰姐姐还有护士天赋啊，看来以后我受伤了有救了。”

然而，当酒精棉球触碰到他的伤口时，一阵剧痛袭来，本堂瑛祐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消毒棉在伤口上来回擦拭，虽然毛利兰的动作轻柔，但每一下都让本堂瑛祐感到钻心的疼痛。

他死死咬住下唇，额角的青筋因为疼痛而暴起，眼前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个画面：高中的保健室里，他因为在体育课上摔倒而擦伤了膝盖，毛利兰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替他处理伤口。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她的发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碘伏味。

“疼就喊出来吧。”毛利兰突然开口说道，她的声音温柔而关切，“你不是总说，逞强的人很讨厌吗？”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记忆的闸门。那些藏在心底的情愫，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无数个夜晚，自己躲在暗处看着她练空手道，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想起她在他失落时递来的巧克力，包装纸上还带着体温；想起分别那天，她站在樱花树下挥手的模样，成为他漫长任务生涯中最温暖的慰藉。

“好了。” 毛利兰打好最后一个结，抬头时撞进本堂瑛祐炽热的目光。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织在一起。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她脸颊镀上一层柔光，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本堂瑛祐鬼使神差地伸手抚上她的脸，指腹擦过她因紧张而发烫的耳垂：“小兰姐姐，这些年，我一首在想，如果当初我能再强大一点，是不是就能更早站在你身边保护你。”

毛利兰的瞳孔微微颤动。那些独自熬过的深夜，那些无人倾诉的委屈，在这一刻都化作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她想起新一消失的无数个日夜，想起自己在电话里强装镇定的问候，想起收到分手短信时撕心裂肺的痛。而此刻，眼前这个男人用带着硝烟味的怀抱将她笼罩，轻声承诺着未来。

“现在我终于可以说，以后，换我来守护你。” 本堂瑛祐的声音沙哑却坚定，拇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毛利兰再也克制不住，主动靠进他怀里，听着他因受伤而略显紊乱的心跳：“这次，换我们一起面对。”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房间，将两个身影融成一片，见证着一段新的故事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