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毛利兰的新际遇

纽约曼哈顿的深秋裹着潮湿的寒意，毛利兰抱着厚重的法律书籍快步穿过校园，枯叶在她脚下发出细碎的呻吟。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身后不依不饶的脚步声却越追越近。

三个醉醺醺的男人拦在图书馆转角，刺鼻的酒气混着廉价雪茄的焦糊味扑面而来。为首的光头男人脖颈处狰狞的骷髅纹身随着呼吸起伏，他歪着头，喉结上的银色环饰折射着冷光，开口道：“漂亮的亚洲女孩，这么着急去哪儿？”

毛利兰的心脏猛地收紧，她侧身躲过男人抓来的手腕，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砖墙。粗糙的墙皮剐蹭着针织衫，刺得皮肤发麻。指尖在背包侧袋摸索到防狼喷雾的瞬间，却被对方眼疾手快地打掉。

金属罐体在地面上滚动，发出刺耳的声响，撞在消防栓底座上弹起半米高，最后消失在灌木丛里。绝望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瞥见男人袖口露出的匕首柄，月光下泛着幽幽冷光。

就在她以为无路可退时，一道黑色身影突然从阴影里冲出，风衣下摆扬起的弧度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来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光头男的手腕，另一只手精准点在他肘窝穴位，伴随着骨骼错位的闷响，男人惨叫着单膝跪地。

紧接着一个回旋踢扫过另外两人膝盖，动作行云流水，带起的劲风甚至吹乱了毛利兰鬓角的发丝。这干净利落的身手，让她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个总在关键时刻出现的高中生侦探，那个在纽约街头救下贝尔摩德时，同样矫健如黑豹的身影。

“砰！”

玻璃橱窗突然炸裂，碎晶如霰弹般飞溅。毛利兰本能地举起书本护住脸庞，却在转身瞬间被人从背后勒住脖颈。粗粝的手掌死死捂住她的口鼻，浓烈的烟草味混着汗酸气息扑面而来，光头男人手臂上狰狞的纹身正对着她惊恐的瞳孔——那是条缠绕着匕首的眼镜蛇，和报纸上通缉令里的标志如出一辙。

“CIA，放开她。”

低沉的声音从街角阴影处传来，带着冰川般的寒意。逆光中，那个裹着黑色长风衣的身影缓缓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毛利兰剧烈跳动的心脏上。男人摘下墨镜的刹那，浅棕色眼眸里翻涌的暗流让她呼吸停滞。记忆深处的少年在这双眼睛里忽隐忽现，那个会脸红着说 “小兰姐姐”的冒失鬼，此刻正用枪口抵着绑匪太阳穴。

本堂瑛祐左手钳住男人肘关节的力道大得惊人，关节错位的脆响在死寂的街道上格外清晰。他右手持枪的姿态标准得近乎完美，黑色手套虎口处磨出的毛边，如同饱经风霜的勋章。“我说过，你跑不了。”尾音像淬了冰的刀刃，毛利兰突然想起高中体育课上，这个总跟在她身后的少年，跑步时喘气的声音也是这样轻而克制。

咖啡厅的暖光温柔地包裹着两人。本堂瑛祐转动着骨瓷杯，鎏金勺柄在咖啡表面划出涟漪，映得他眼下的青黑愈发明显。“哥伦比亚毒枭，东欧军火商，ISIS 洗钱网络...”他屈指数着这五年的经历，无名指上的战术戒指在灯光下闪过冷芒，“上个月在巴黎，我们端掉了他们的地下赌场，却发现纽约才是整个网络的心脏。”

当他的目光落在她无名指的银戒上时，搅拌的动作突然停顿。瓷杯边缘泛起细小的旋涡，像极了他此刻眼底翻涌的情绪。“和园子去首饰店挑的？” 他轻笑出声，喉结滚动时牵动领口的微型录音设备，“早知道该送你份乔迁礼物——毕竟，名侦探夫人的身份值得庆祝。”

毛利兰听后却是摇头否定，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过去。这些年，她忙着学业和社团活动，将自己的生活填得满满当当。园子介绍的相亲对象换了一茬又一茬，那些男人各有优点，有的温文尔雅，有的事业有成，可每次对方靠近时，心底总会泛起难以名状的抵触。

她总是无法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人，但是起码知道那些人不是。首到此刻，在本堂瑛祐面前，她才惊觉原来自己一首在等的，是能让她心跳加速的安全感——就像现在，本堂瑛祐随手将证件拍在桌上，震慑住骚扰者时的模样，让她内心泛起久违的涟漪。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高中时那个总爱缠着她，喊着 “小兰姐姐” 的少年，为了寻找姐姐西处奔波的执着模样，与眼前成熟稳重的男人渐渐重合。那时的本堂瑛祐虽然冒失，却有着一颗赤诚的心，如今的他，历经风雨，变得更加可靠。她还记得当年他被柯南说些事情就慌乱的样子，而现在他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专业特工的风范，连喝咖啡的动作都带着几分军事化的严谨。

“小心！” 本堂瑛祐的惊呼声将毛利兰拉回现实。几乎是瞬间，他将毛利兰扑倒在地。玻璃炸裂声响起，子弹擦着他们的头顶射进墙壁。墙灰簌簌落下，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

混乱中，毛利兰看到窗外闪过一抹熟悉的银发。那抹银发如同毒蛇吐信，让她不寒而栗。她攥紧本堂瑛祐的衣襟，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残党吗...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本堂瑛祐护住她滚到桌子底下，眼神变得锐利如鹰。他掏出枪，保险扣轻响，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看来我的任务和你的麻烦撞上了。”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抓紧我，小兰姐姐，这次换我保护你。” 他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让毛利兰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两人躲在桌下，听着外面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本堂瑛祐突然从风衣内袋摸出一枚微型通讯器别在毛利兰领口，低声道：“保持呼吸平稳，等我信号。” 他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收缩，精准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响动，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而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