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等星坠

2024年9月10日 星期二 晴

林昭昭在储物柜发现陆沉舟塞的银杏叶标本，叶脉里夹着张全息投影图纸。墨迹在晨光里流转着淡紫色光晕，"时光胶囊"的字样在空气中若隐若现。教导主任的扩音器在走廊炸响时，她正往书包里塞妈妈用旧毛衣改的智能温控围巾。

"陆沉舟！"主任举着全息投影仪冲过来，"你妈妈要赞助天文社！"

粉笔"啪嗒"摔在地上，林昭昭看见陆沉舟攥紧校服下摆。男生耳尖泛着不正常的红，突然转身跑出教室。她跟着追到天文馆，听见他压抑的喘息："我不要她的钱买星空。"

穹顶的星图在陆沉舟头顶流转，猎户座的腰带闪烁着诡异的蓝光。林昭昭递过围巾，发现他虎口处的创可贴换成了宇航员款。窗外的梧桐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极了智能手环上的数据流。男生突然把图纸塞进她手心："放学后实验室见。"

生物实验室

培养皿里的荧光水母发出幽蓝光芒。陆沉舟正在调试基因编辑设备，护目镜上凝着水珠。林昭昭摸出兜里的热可可，杯壁内侧的全息投影突然展开——是幅未完成的《银杏星轨》。

"水母基因融合失败了。"陆沉舟突然开口，移液器在试管间划出弧线，"教导主任说必须用赞助商的设备。"

林昭昭摸着培养皿上的银杏纹路，突然塞进他工具箱："用这个代替吧。"男生的手顿了顿，从裤兜掏出皱巴巴的专利申请书，边角己经磨得起毛。

"我会自己改良。"陆沉舟的声音混着离心机的轰鸣，"昭昭，等星坠..."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林昭昭看见水母突然发出刺眼红光，陆沉舟的影子被投在基因序列屏上。男生突然把她的手按在冰凉的操作台上："我们会有属于自己的星空。"

虚拟现实教室

全息课桌投射出漂浮的公式，林昭昭正在给陆沉舟讲量子物理。教导主任的扩音器突然在走廊炸响："陆沉舟！你妈妈要投资航天公司！"

男生的触控笔"咔嚓"折断，量子泡沫在空气中消散。林昭昭跟着他跑到天台，看见陆母站在梧桐树下，航天服上绣着银杏叶。

"舟舟，妈妈想和你一起看流星雨。"女人递过智能头盔，护目镜里映出流动的银河。陆沉舟突然把头盔扔进垃圾桶，红色银杏叶在数据流中漂浮。林昭昭看见他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录取通知书，边角己经磨得起毛。

"我要靠自己。"陆沉舟的声音混着无人机的嗡鸣，"昭昭，等星坠..."

他的话被突然划过天际的流星打断。林昭昭看见陆沉舟的影子被流星光照亮，智能手环突然弹出警报："陨石碎片即将坠落。"

陨石坑现场

警戒线外挤满举着手机的学生，陆沉舟正用地质锤敲击黑色岩石。林昭昭递过妈妈做的桂花糖，发现他校服袖口的银杏刺绣被高温灼出小洞。

"含有未知元素。"陆沉舟突然开口，检测仪发出尖锐鸣叫，"教导主任说必须上交国家。"

林昭昭摸着陨石上的熔壳，突然塞进他工具箱："用它改良水母基因吧。"男生的手顿了顿，从裤兜掏出皱巴巴的弃权声明，公章还沾着星尘。

"我会证明自己。"陆沉舟的声音混着首升机螺旋桨声，"昭昭，等星坠..."

他的话被突然亮起的应急灯打断。林昭昭看见水母在陨石能量场中绽放金色光芒，陆沉舟的影子被投在临时搭建的实验帐篷上。男生突然把她的手按在温热的陨石上："我们的星轨会交汇的。"

2024年11月11日 星期一 立冬

林昭昭在储物柜发现盒银杏形状的太空曲奇，每块都嵌着可食用金箔。她摸着盒盖内侧的全息投影，突然想起陆沉舟说过要带她去看蟹状星云。

窗外的梧桐叶己经落光，智能除雪机器人在操场划出整齐的轨迹。经过天文馆时，她看见教导主任举着全息投影仪在人群里奔跑："陆沉舟！别往陨石上刻字！"

男生正蹲在陨石旁，校服后襟沾着星尘。林昭昭走过去，发现他在熔壳上刻的不是字，而是两只牵着手的小人，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等星坠"。

"冷吗？"陆沉舟跳起来，把她的手塞进自己智能温控手套。林昭昭摇头，指尖触到他口袋里的银杏叶标本，叶脉里的刻痕在纳米材料下泛着微光。

远处传来航天发射的倒计时，林昭昭看见水母在陨石能量场中化作金色流星。陆沉舟突然指着天际："看！我们的卫星。"

银色光点划过蔚蓝天空，将银杏叶标本映得透亮。林昭昭握紧他的手，听见他轻声说："等所有星星都就位，我们就启航吧。"

智能除雪机器人碾过操场，将银杏叶标本吹向更高的苍穹。林昭昭知道，这场等待终将迎来星轨交汇，就像他们终于说出口的那句"我们一起跨越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