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等光来

2024年5月20日 星期一 多云

林昭昭在储物柜发现陆沉舟塞的银杏叶标本，叶脉里夹着张科技节参赛报名表。墨迹被露水浸湿，"机器人设计"的字样在晨光里泛着微光。教导主任的扩音器在走廊炸响时，她正往书包里塞妈妈用旧校服改的实验服。

"陆沉舟！"主任举着保温杯冲过来，"你妈妈要冠名科技节！"

粉笔"啪嗒"摔在地上，林昭昭看见陆沉舟攥紧校服下摆。男生耳尖泛着不正常的红，突然转身跑出教室。她跟着追到实验室，听见他压抑的喘息："我不想用她的钱买荣誉。"

显微镜的载玻片上凝着水珠。林昭昭递过实验服，发现他虎口处的创可贴换成了皮卡丘款。窗外的梧桐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极了陆沉舟银行卡上的浮雕。男生突然把报名表塞进她手心："放学后老地方见。"

天文馆

穹顶的投影灯在陆沉舟脸上流转。他正用激光笔调试星图，校服后襟沾着银河般的荧光粉。林昭昭摸出兜里的热可可，杯壁内侧刻着极小的"昭"字。男生突然打翻烧杯："教导主任说必须接受赞助。"

蓝色液体在地面蜿蜒，林昭昭看见他瞳孔里的旋涡。远处传来讲解员的脚步声，陆沉舟突然拽着她躲进陨石展品后："昭昭，我害怕。"

黑暗中，林昭昭听见他胸腔里的心跳声。月光从穹顶缝隙漏进来时，她看见他校服第三颗纽扣用红线缝着，和自己实验服的针脚一模一样。

"其实我妈妈..."陆沉舟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全是汗，"她说等科技节结束，要带我去看真正的银河。"

林昭昭摸着他手背上的荧光粉，突然想起去年冬天他说要带她看极光。梧桐叶飘进天文馆时，她听见他轻声说："昭昭，我们造艘宇宙飞船吧。"

科技节筹备

食堂后厨飘着焊锡的气味。陆沉舟正在给机器人焊电路板，护目镜上凝着水珠。林昭昭递过妈妈做的桂花糕，发现他校服袖口的银杏刺绣被焊枪烧出小洞。

"齿轮卡住了。"陆沉舟突然开口，螺丝刀在零件上划出火星，"教导主任说我必须用赞助商的零件。"

林昭昭摸着机器人胸前的银杏徽章，突然塞进他工具箱："用这个代替吧。"男生的手顿了顿，从裤兜掏出皱巴巴的专利申请书，边角己经磨得起毛。

"我会自己设计。"陆沉舟的声音混着抽油烟机的轰鸣，"昭昭，等光来..."

他的话被突然亮起的应急灯打断。林昭昭看见机器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红光，陆沉舟的影子被投在瓷砖墙上。男生突然把她的手按在冰凉的操作台上："我们会有光的。"

竞赛现场

聚光灯在机器人头顶打转。陆沉舟正用遥控器调试步态，校服里露出半截灰色毛衣。林昭昭站在评委席旁，看见教导主任举着保温杯冲过来："陆沉舟！你妈妈要加试项目！"

男生的遥控器"咔嚓"摔在地上，零件散落在银杏徽章周围。林昭昭跟着他跑到器材室，看见他从裤兜掏出皱巴巴的弃权声明，公章还沾着焊锡渣。

"我要靠实力。"陆沉舟的声音混着扩音器的电流声，"昭昭，等光来..."

他的话被突然亮起的LED屏打断。林昭昭看见机器人的全息投影在墙面展开，是幅未完成的《银河》。男生突然把她的手塞进自己校服口袋，指尖触到冰凉的银杏叶标本。

2024年6月1日 星期六 儿童节

林昭昭在储物柜发现盒银杏形状的曲奇，每块都淋着巧克力酱。她摸着盒盖内侧的刻痕，突然想起陆沉舟说过要带她去看黑洞。

窗外的梧桐叶在阳光下舒展，蝉鸣在树间此起彼伏。经过操场时，她看见教导主任举着扩音器在人群里奔跑："陆沉舟！别往机器人上刻字！"

男生正蹲在草坪上，校服后襟沾着机油。林昭昭走过去，发现他在机器人底盘刻的不是字，而是两只牵着手的小人，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等光来"。

"冷吗？"陆沉舟跳起来，把她的手塞进自己羽绒服口袋。林昭昭摇头，指尖触到他口袋里的银杏叶标本，叶脉里的刻痕己经被体温焐平。

远处传来科技节闭幕的礼花声，林昭昭看见机器人的眼睛突然亮起蓝光。陆沉舟突然指着天际："看！人造卫星。"

银色光点划过蔚蓝天空，将银杏叶标本映得透亮。林昭昭握紧他的手，听见他轻声说："等所有灯都亮起，我们就启航吧。"

春风掠过操场，将银杏叶标本吹向更高的苍穹。林昭昭知道，这场等待终将迎来光明，就像他们终于说出口的那句"我们一起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