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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纠缠在噩梦机器的齿轮中
夜晚,罗浮别大厦迎客层。
暴雨在防弹玻璃上砸出细密的裂纹,霓虹广告透过水幕将包厢染成流动的猩红色。谌珂语扯了扯高领礼服的蕾丝边,丝绸面料摩擦锁骨伤口的触感让她太阳穴突跳——这是她第七次试图调整这身该死的礼服。
"别跟蛆似的乱扭。"
刘续熙叼着牙签斜倚在真皮座椅上,纯黑礼服绷得他像头套着麻袋的灰熊,"再扯线头,绿爷缝衣服的钢针能捅穿你肺叶。"
谌珂语反手将水晶杯磕在鎏金茶几上,茶水液面荡开的涟漪里映出她此刻的倒影:刻意盘起来的黑色长发下露出的天蓝色瞳孔像两颗淬毒蓝宝石,领口别着瓦莲京娜的钻石蜻蜓胸针,长裙开衩处若隐若现的战术绑带正勒着伪装成礼仪剑的“家伙事”。
她突然怀念起堡垒山区的雪泥,至少那些冰碴不会在腿根磨出血痕。
"曹绿说这裙子值三辆天平线?侍从。"她指尖划过长裙下摆暗绣的裁缝铺纹章,"够买你汽修店五十次。"
"那是你孤陋寡闻。"
刘续熙的黑色墨镜闪过数据流,改装过的镜片正扫描着拍卖场穹顶的防御阵列。两个手下杵在包厢门边扮演保镖,西装垫肩里塞的陶瓷插板让他们的肩线歪成滑稽的梯形。
电子钟跳向21:47时,走廊传来皮靴踩踏大理石地板的脆响。谌珂语摸向大腿外侧的剑柄,却见十八名黑制服侍者如机械玩偶般裂成两列。走在最后的男人穿着华贵的黑色晚礼服,银灰发丝梳成刀锋般的背头,胸前的罗浮别拍卖行LOGO光洁如新。
"证件。"亚历山大·加里耶夫的中指叩在谌珂语的邀请函上,蓝宝石戒指折射出审讯室特有的冷光。
他的视线扫过她锁骨处的淤青,嘴角扯出毒蛇吐信般的弧度:"瓦莲京娜女士的代理人...需要我提醒你三年前在圣安德烈堡剧院,她也是这样耍大牌的事情吗?"
刘续熙的霰弹枪管顶开礼服下摆,猎鹿弹的硝烟味刺破香氛雾气。谌珂语却笑着将点好的金叶雪茄递到加里耶夫唇边,火星明灭间露出长裙开衩处的蜻蜓刺青——那是今早用液氮蚀刻的赝品,边缘还泛着皮下组织的青紫。
"我今年才刚做她的代理人?"萦绕的白烟朦胧对方视角,"但我看您,也像是第一次当礼宾?"
加里耶夫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外套下的佩枪扳机扣到一半时被翡翠扳指拦住。
方宝荣从黄梨木屏风后转出,月白长衫下摆扫过满地玻璃渣,腕间沉香木念珠碰撞声竟盖过了警报嗡鸣。这位罗浮别拍卖行总裁像是从古画里走出的玉面阎罗,丹凤眼里的隐形眼镜流转着数据洪流。
"亚历山大,你吓到我的贵客了。"他指尖轻点加里耶夫胸口,纳米机器人瞬间蚕食了军装纽扣,"不如去地下室看看新到的瑟别利亚冰雕?听说有几尊的眼珠是用逃兵的视网膜做的。"
谌珂语目送礼宾踉跄退场时,嗅到方宝荣袖口渗出的淡香——和当时瓦莲京娜别墅里的一模一样。拍卖场穹顶在此刻缓缓降下,三万六千枚全息鳞片组成一条鲤鱼,金色眼睛扫过包厢的刹那,她的皮下芯片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别碰扶手上的认证器。"刘续熙用酒水在茶几画出安保无人机的巡逻轨迹,"那玩意就算戴手套也能录下指纹。"
他们穿过由液态金属构筑的廊桥,谌珂语的高跟鞋每次叩击地面都会激起一圈荧光涟漪。两侧玻璃幕墙内封存着恩菲诺各地的猎奇展品: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分裂兽标本、刻满车森士兵遗言的机甲残骸、甚至还有半具结构诡异,容易引发生理不适的诡异焦尸。当她经过某台袖珍仪器时,"家伙事"在伪装剑鞘中发出蜂鸣——那是母亲书房照片里出现过的车森圣物,此刻却标注着"1593年车森内战卓斯提的战利品"。
包厢门滑开的瞬间,香氛与硝烟的混合气息扑面而来。李蝶衣端坐在紫檀官帽椅上,黑红色制服像泼在焦土上的血,胸前的徽记比任何武器都更具威慑力。这位界洲区副分局长正在把玩一串头骨念珠,每颗颅骨眉心都嵌着不同颜色的电子眼。
"谌队长。"她的声音像液氮淌过钢板,"或者该叫你...巴任娜·布拉塔娃?"
刘续熙的枪口微不可察地偏移半寸,谌珂语却笑着将礼仪剑横在膝头。剑柄暗格弹出半寸刀刃,高温蒸汽在真皮座椅烙出焦痕:"李局长,您消息可真灵通。"
全息投影突然在包厢中央炸开,克里·匹兹伯格的身影从数据流中浮现。这位传奇拍卖师穿着缀满芯片的燕尾服,机械义手握着身经百战的拍卖槌:"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这件拍品曾引发车森内战,饮过六十万人的血——"
展台在电磁嗡鸣中升起,那台小巧精致的仪器表面凝结着黑褐色血痂。谌珂语的瞳孔剧烈收缩,她看清了铭牌上的车琛语铭文:叶夫根尼·布拉托夫,1593.11.7。仪器核心的透明舱室内,某种介于晶体与血肉之间的物质正在蠕动,每次搏动都让拍卖场的灯光扭曲成噩梦般的色谱。
"起拍价,十五万通用币。"匹兹伯格的机械眼扫过谌珂语的包厢,"当然,也可以是其他…等价的货币。"
李蝶衣的头骨念珠突然闪出微弱电弧,包厢防弹玻璃外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狙击红点。谌珂语扯开长裙高领,露出锁骨下方正在渗血的植入体:"谌副主任和您…"
"你觉得呢?"李蝶衣弹出一枚玉石子弹,和当时谌珂语在那盒香烟里拿到的一模一样。
走廊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弗拉基米尔·左洛托夫斯基杵着象牙手杖撞进门框,貂皮大氅上沾满冰晶。这位卓斯提金主的右眼装着义眼,瞳孔纹路混浊不清,宛如云雾。当他凝视谌珂语的天蓝色眼眸时,机械义眼突然有规律的颤抖,仿佛阵阵微风吹散阴霾。
"布拉托夫家的狼崽子..."老人沙哑的笑声像生锈的齿轮摩擦,"眼睛倒是和叶夫根尼一样漂亮。"
谌珂语的礼仪剑己出鞘三寸,高温刀锋将空气中的冰晶熔成氤氲雾气。李蝶衣却用念珠缠住剑柄,头骨眼眶中射出的电光在墙面烧出警告标语:"罗浮别拍卖行禁止械斗——尤其是对快入土的老东西。"
左洛托夫斯基的义眼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三百架武装无人机正盘旋在拍卖场上空,机腹悬挂的冰爆弹泛着幽蓝冷光。"我这条命扔哪里都行。"他用手杖戳了戳谌珂语胸前的钻石蜻蜓,"但这台机器,不给圣愚那群老神棍的话,总有一天会把不该来的东西引出门。"
老人转身时与某个黑影擦肩而过。
裘殇如鬼魅般倚在廊柱阴影里,黑红色大衣下摆垂落,遮住了右手扭曲诡异的利爪,血红色瞳孔倒映着左洛托夫斯基后颈的绿色甲虫纹身。她伸出左手,递给老人一把匕首。
"请自戕。"
拍卖场的警报声在此刻炸响,机械鲤鱼的全息投影突然扭曲成怪异的蛇形形态。谌珂语拽着刘续熙扑向防爆门时,看见那台圣物正在自主解体,仪器核心的诡异物质化作血雾渗入通风管道。李蝶衣的头骨念珠组成电磁屏障的瞬间,三万六千枚全息鳞片如暴雨倾泻,将拍卖场切割成无数血腥棋盘。
高跟鞋断裂的脆响在枪声中几不可闻。谌珂语蹬掉左脚的银色细跟,的脚掌踩过满地玻璃碎渣,血痕在兽皮地毯上拖出蜿蜒的蛇形。她反手扯开曳地裙摆,丝绸撕裂声混着流弹呼啸掠过耳际,腰侧的战术绑带早己被汗水浸透。
"蹲下!"
刘续熙的暴喝震得水晶吊灯摇晃。他撞开谌珂语的同时,截短霰弹枪轰碎了扑来的武装无人机。钢珠在墙面炸开蜂窝状的弹孔,李蝶衣的安全部队正在走廊构筑临时掩体,头骨念珠组成的电磁屏障在空气中烧灼出焦糊味。
"东南角通风口!"谌珂语单膝跪地拔出“家伙事”,高温刀锋熔断飞来的榴弹引信。爆炸气浪掀翻鎏金屏风的瞬间,她看清了蜷缩在承重柱后的方宝荣——这位拍卖行总裁的月白长衫浸满血污,左手还死死攥着半截沉香念珠。
裘殇的身影如鬼魅浮现在展台残骸之上。她的黑色制服下摆垂落无数黑色丝线,每根线头都插着一枚活动的人类眼球。当谌珂语的刀锋劈来时,她只是轻轻抬起右手的利爪,方宝荣的残躯便如提线木偶般立起,脖颈断面滋啦作响的电路映着血色月光。
"永夜山发来问候。"
裘殇的声音带着合成器特有的金属质感。数据线突然勒紧,方宝荣的头颅像熟透的西瓜般爆开,脑浆与机械元件溅上谌珂语的侧脸。
刘续熙的怒吼混着霰弹枪轰鸣炸响。两个手下刚冲出掩体,就被盘旋的武装无人机射成筛子。穿甲弹穿透防弹陶瓷板的闷响中,谌珂语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是堡垒山区那些冻僵的卓斯提走私犯,是母亲书房深夜燃烧的机密文件,是审讯室铁椅上凝固的血痂。
"圣物核心现在在负三层保险库!"李蝶衣甩出三枚电子干扰弹,全息投影构成的拍卖师正在数据流中扭曲哀嚎,"控制台的密钥能打开——"
话音未落,整座建筑突然剧烈震颤。谌珂语踉跄着扑向展台废墟,断裂的束腰钢骨刺入侧腹也浑然不觉。那台车森圣物的残骸正在渗出荧蓝黏液,接触空气的瞬间凝结成无数晶体蜘蛛,复眼中闪烁着父亲战甲上的编码。
裘殇的漆黑丝线如毒蛇缠上她的脚踝:"你和某人见过一面,她还记得你——"
血红色瞳孔扫过刘续熙汩汩冒血的左臂,"现在离开,还能给汽修店留个全尸。”
谌珂语突然笑了。她扯断脖颈上的珍珠项链,天蓝色瞳孔倒映着晶体蜘蛛组成的布拉托夫家族徽记。当第一只机械蛛扑向面门时,"家伙事"的炽白刀光撕开礼服的丝绸束缚,露出贴身穿戴的龚氏重工纳米作战服。
"带着它先走!"她将染血的玉石子弹抛给李蝶衣,刀锋划出的弧光在空气中残留灼热轨迹。刘续熙咆哮着撞开安全通道的铁门,截短霰弹枪的轰鸣为她的冲锋撕开血路。
负三层的低温让伤口凝结冰霜。谌珂语的赤足在合金地板上留下血印,每一次呼吸都带出肺部的铁锈味。范式仪的幽蓝光芒从保险库门缝渗出,映出墙上用血和内脏书写的遗言——
“这不是约剑会!”
“是 他 们”
当她的掌心贴上生物识别器时,整条走廊突然陷入死寂。温热的液体顺着裤脚流淌,她低头看见裘殇的丝线从自己腹部穿出,线头连接的黑色蠹虫正啃食着伤口血肉。
"是他?那下手也太轻了…"
裘殇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无数个她的全息投影在墙面浮现,每个都举着不同型号的龚氏重工制式武器,"如果是他,可不会遵守古代的侠客精神…"
谌珂语突然向后仰倒,任由丝线撕扯大团肠器。剧痛让视线模糊的刹那,她反手将"家伙事"插进地面,刀身释放的热流引爆了走廊的消防系统。高压水幕与高温蒸汽交织的炼狱中,她撞碎保险库的防弹玻璃,染血的手指终于握住了圣物核心。
整座建筑在此刻发出垂死的呻吟。当谌珂语抱着金属匣冲出浓烟时,看见李蝶衣的头骨念珠正在穹顶组成血色矩阵。安全部队的残肢铺满大理石台阶,每具尸体都保持着举枪对空的姿势。
"来了。"
刘续熙哑着嗓子吐出两个字。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如胶质。所有灯光开始以诡异频率闪烁,某种介于次声波与婴儿啼哭之间的声响钻入耳膜。谌珂语的天蓝色瞳孔剧烈收缩——她看到自己的影子正在分裂,每个分身都戴着斗笠,持着长剑,剑锋滴落的不是血,而是漆黑的叙事熵。
第一个约剑会成员从通风管跃下时,整面承重墙轰然崩塌。他们不像人类更像提线木偶,关节以反物理学角度扭曲,斗笠下飘散的不是发丝而是一片血肉模糊。最前方的杀手突然加速,长剑刺穿的残影还留在十米之外。
"低头!"
李蝶衣的屏障堪堪挡住斩击。刘续熙的霰弹枪轰在杀手胸口,却只溅起一团浑浊泡沫。当第二个约剑会成员闪现时,谌珂语终于看清斗笠阴影下的眼睛——那不是瞳孔,而是两团旋转的微型黑洞,所有光线都在那里扭曲湮灭。
"跑!往停车场跑!妈的怎么是…"
李蝶衣的嘶吼带着罕见的慌乱。她的黑红制服早己破烂不堪,头骨念珠组成的防御圈正在以秒速崩溃。
谌珂语却在后撤途中猛然转身。圣物核心的金属匣突然自主开启,父亲的声音随着荧蓝雾气弥漫开来:"…巴任娜..."
无数记忆碎片在脑中炸开,她看到1593年的雪原上,叶夫根尼抱着这台仪器冲向车森安全卫队的要塞,身后是铺天盖地的叛军无人机。
当那双血红色眼睛出现在所有反光面时,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最后一个约剑会成员从燃烧的立柱中走出,他的长剑没有实体,而是由空间裂缝编织而成。谌珂语感觉自己的天蓝色虹膜正在融化,却仍死死盯着对方斗笠下的面孔——那根本不是人脸,而是无数张痛苦嘶吼的面容叠加成的恐怖深渊。
刘续熙的机械义眼突然爆出火花,在他倒下的瞬间,谌珂语终于挥出最后一刀。炽热气流与空间裂缝相撞的奇点中,她听见裘殇的冷笑与李蝶衣的叹息,看见岸埠市的轮廓在黑暗洪流中若隐若现。
当黑暗吞噬意识的刹那,怀中的圣物核心突然传来父亲的心跳频率,那是三十来,她第一次触碰到真相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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