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连环杀手化

暴雨在安山镇地下仓库的穹顶凝结成浑浊的琥珀，宁初恒漆皮靴跟碾碎最后一根机械甲虫的复眼时，靴底沾着的防腐剂正与科尔内留尸体表面枯萎的白色枝条发生化学反应，腾起带着檀香味的青烟。

她天青色美瞳早己卸下，紫红色瞳孔深处流转着与“劫难”相同的永夜山图腾的暗纹。

黑色丝线从风衣破损处垂落，末端缠绕着艾珂特骑兵刀的刀镡——那些三百年前特梭维尼亚淬火工艺锻造的纹路，此刻正被苍白枝条侵蚀成腐烂树根的形态。

"如果你没给我惹出这种祸来，我真的很想肯定老师的付出啊～"

宁初恒用靴尖勾起科尔内留的下巴，尸体僵硬的脖颈发出枯枝断裂的脆响。

溃烂的右眼眶里钻出半截白色枝条，末梢绽放的琉璃花苞中浮现着类似龚氏重工集团实验室的加密符文。

她突然扯开尸体胸前的衬衣，指尖划过那些与荣光密钥烫痕融为一体的苍白根须，纳米虫群从战术腰带涌出，将正在结晶化的心脏包裹成暗红色琥珀。

货运电梯的液压系统发出垂死的呻吟，轿厢门在锈蚀的轨道上擦出火星。

当宁初恒拖着尸体踏入地表设施的瞬间，防化隔离门在她身后降下十七道加密锁，门缝渗出的防腐剂在混凝土地面蚀刻出残影留下的祎地语"归乡"笔划。

地表仓库的穹顶垂落着巨型吊灯，那些用战车残骸改造的灯架上，龚氏重工集团特制的生物荧光苔藓正在吞吐暗红色光晕。

三十米开外，杜珥黑红色的军装制服像具冰雕矗立在阴影中，缺失的左臂接口处延伸出的机械义肢正在高频震颤，合金手指捏碎空气的声响如同龚氏重工集团行政总部刑讯室的齿轮绞盘。

"宁初恒同志，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杜珥的声音比液压轴承更冰冷，义眼扫描着宁初恒锁骨下方新添的伤痕。

她身后十二名肃正系统特战队员的枪口同时泛起涟漪，那些用认知滤网伪装的武器表面，桥夹里的灭杀弹正在吸收仓库里残留的杀意。

宁初恒突然松手，科尔内留的尸体砸在地面腾起带着铁锈味的尘埃。

她解下腰间黑缨长剑"劫难"插进地面，剑柄末端的银链扫过空气时划出十七个加密符文："杜主任升职后连新同事名字都记不得了？"

杜珥的机械义肢突然暴长三米，五指张开时弹出的纳米刀片将宁初恒的风衣下摆钉在混凝土立柱上。

那些沾着防腐剂的布料在硬化过程中泛起涟漪，露出内衬里用裘殇头发编织的护身符。

"你私自带一个没有身份和资格的外邦人进边防军的机要重地。"

杜珥的军靴碾碎地面结晶化的血泊，"足够让谌专员把你送回雪临镇接受审判。"

宁初恒的紫红色瞳孔突然感到刺痛，黑色丝线从发梢钻出编织成防御网。

她踢开科尔内留的尸体，艾珂特骑兵刀在腰间碰撞出带着特梭维尼亚武器特有的刺耳蜂鸣：

"杜主任不如先看看这份伴手礼？"

刀鞘末端的塞伯利厄库家族纹章突然迸裂，三百年前的淬火纹路在空气弥漫着枝条的腐败气息。

"谌芷副局长知道你这么急着表忠心吗？"

宁初恒突然扯开领口，露出脖颈处新刻的监控符文。

那些流淌着暗红色液体的刺青正在吸收仓库顶棚滴落的冷凝水，"还是说...杜主任在害怕自己当年在车森做的事被翻出来？"

杜珥的机械义肢突然释放EMP冲击波，纳米刀片在宁初恒颈侧划出带电路火花的血痕。

十二名特战队员的枪口同时亮起充能光束，那些用人类骨髓改造的弹药正在认知滤网下扭曲成非几何形态。

"把刀给我。"

杜珥的声带振动器传出带着电流杂音的喘息，她的军装袖口滑落出微型众生弦收容装置。

当视线扫过科尔内留尸体表面枯萎的枝条时，义眼瞳孔里闪过1593年车森内战的加密档案画面。

宁初恒突然轻笑出声，她解下艾珂特骑兵刀抛向空中。

刀身在吊灯光晕里旋转出苍白的残影，那些被侵蚀的家族纹章突然活过来般嘶吼，投射出谌珂语在缓冲区被众生弦腐蚀的实时影像。

"停火！"

杜珥的怒吼震碎了最近的防爆玻璃，她机械义肢接住骑兵刀的瞬间，刀镡处迸发的苍白枝条刺穿了战术手套。

高温光焰从义肢关节喷涌而出，与正在苏醒的荣光密钥展开拉锯战——那些三百年前的淬火工艺正将杜珥的记忆数据流逆向输送到刀身内部。

宁初恒残破的风衣突然转变成防御形态，她拔出插在地上的黑缨长剑“劫难”划开EMP："这把刀里藏着肃正系统都检测不到的认知盲区——足够让那两个傻姑娘从缓冲区爬回来。"

当"裘殇"这个名字在仓库产生回音时，宁初恒的紫红色瞳孔突然泛起涟漪。

她扯断缠绕在腕间的黑色丝线，那些沾着科尔内留血液的金属物在地面拼凑出裘殇最后一次和她私下通讯时的加密坐标。

杜珥的收容器突然过载冒烟，她扯开外壳露出线路板下方的生物接口。

当艾珂特骑兵刀插入接口的瞬间，整个仓库的光源同时爆裂，永夜山图腾在黑暗中吞吐出带着血腥味的全息投影——

裘殇的黑色利爪正劈开阴影凝聚的古代甲士，谌珂语的合金长刀在缓冲区雪原上划出炽白光弧。

她们身后的地平线上，科尔内留克隆体大军正在苍白枝条的操控下发起冲锋，每个复制人胸口都烙印着加密的塞伯利厄库家族纹章。

"你居然敢..."

杜珥的机械义肢捏碎刀柄，宁初恒放出的纳米虫群与苍白枝条在她的血管里厮杀。

"用龚氏重工集团过时的禁忌技术做这种事！宁初恒，这己经不是一般的违纪行为了！"

宁初恒突然甩出七枚棒棒糖残片，那些结晶化的糖渣在特战队员的防弹面具上爆开认知干扰雾。

她借着烟雾跃上吊灯架，黑缨长剑释放的力场波纹将两名试图包抄的特战队员钉在货箱表面。

"杜主任不如担心自己？"

她在钢梁间轻盈地跳跃，风衣下摆扫落的锈渣在下方的全息投影里化作裘殇的战术手势。

"等谌芷发现你私藏了三个科尔内留的克隆体..."

杜珥的机械义肢突然贯穿混凝土立柱，纳米刀片组成的风暴将宁初恒逼到仓库角落。

十二台自动机枪塔从天花板降下，枪管旋转的声响如同的劣化天灾武器。

"铐起来。"

随着杜珥的指令，特战队员的拘束装置喷出沾着抑制剂孢子的纳米丝。

宁初恒在最后时刻将黑缨长剑插入地面，剑柄弹出的全息投影里，那个族姐正在永夜山密室抚摸她锁骨处的监控符文。

当合金手铐咬住腕骨的瞬间，宁初恒的紫红色瞳孔突然清澈如初。

她对着杜珥吐出沾血的棒棒糖塑料棍，那根小棍精准落入艾珂特骑兵刀的刀鞘缝隙，激活了深藏其中的最后讯息——

裘殇浑身是血地靠在缓冲区的装甲车残骸上，身边的边防军小队全员牺牲，谌珂语拄着长刀跪在雪地中。而血红色的积雪里，残影军团早己离去，失控的改造人军团则深埋于此处。

手中紧握的加密终端正在播放杜珥与恩菲诺北方大联合特使密谈的全息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