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沙海焚甲

白洋淀的苇叶香还在甲胄缝隙间萦绕，朔州西北部的沙海原己在初秋的热浪中蒸腾着金黄沙雾。千里沙漠如流动的黄金，沙丘间生长着带毒刺的仙人掌，根系下的浅坑中埋着蜂群纹的陶坛——凌振新制的"沙爆雷"裹着掺有燧石粉的沙泥，引信绳与仙人掌的毒刺相连，绳头火绒浸着耐高温的骆驼油，在西十度的高温中静静蛰伏。凌振穿着透气的麻布甲，手持青铜铲在沙丘间行走，铲子每一次插入沙层都惊起数只沙蜥蜴："虎娃，告诉巡沙队，雷弹要埋在仙人掌第三根毒刺的下方——金狗的沙甲蹭过毒刺，燧石粉摩擦就炸。"

虎娃的沙棘护额遮住半张脸，鹿皮靴底的防滑钉在沙地上留下深印，腰间蜂群纹皮囊用六层麻布裹着防火火绒。跑过林冲训练场时，三十名青壮正握着改良的"沙棘钩镰枪"演练，枪头锯齿状的破沙刃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枪杆缠着浸过桐油的沙藤，末端的沙铃刻着蜂群振翅纹："林教头，沙海原全是流沙和仙人掌，金狗的沙甲骑兵咋打？"

林冲单脚点在沙丘顶端，钩镰枪"当啷"刺入沙层，震落的沙粒中露出藏在沙下的蜂群纹信标："完颜宗望在苇海吃了水雷的亏，必派'沙甲骑兵'从沙海迂回。"他敲了敲枪头的倒刺，沙粒顺着枪杆滑落，"这破沙刃专砍沙甲的肩带扣，就算他们的战马披着沙甲，也能把骑兵拽进流沙陷阱。"忽然指向沙丘间的仙人掌丛，"告诉凌统领，在仙人掌根部埋'陷沙雷'，引信连着沙层承重，战马踏过就触发。"

中军帐搭在沙海中央的天然石穴，洞口堆砌着一人高的沙墙，洞内炭火盆跳动的火星映在蜂群纹羊皮地图上。宋江的令旗换成土黄色，蜂群纹边缘绣着翻涌的沙浪，吴用的羽扇轻点地图上的"金沙隘"："高俅这次带了二十辆冲沙车，十架抛沙机，"他抓起一把沙粒，燧石粉在火盆上噼啪燃烧，"但沙海原的仙人掌是咱们的刀，流沙是咱们的坟——凌统领的沙爆雷借沙发火，公孙道长的'固沙符'定住沙丘，管教他们的沙甲有来无回。"

武松靠在石穴内壁磨戒刀，刀刃上的螺旋形导流槽里嵌着仙人掌刺。他从骆驼皮袋挖出混着硫磺的粉末，刺鼻的气味弥漫洞穴："凌振的焚沙粉果然厉害，"刀身划过空气，惊飞了石穴角落的沙鼠，"掺了沙棘汁后，砍沙甲能迸出拳头大的火星，就算在沙暴里也烧得旺。"刀身划过沙墙，竟擦出细小火花，吓得沙蜥蜴"嗖"地钻进沙缝。

李逵的骂声从沙丘后方传来，夹杂着沙粒崩塌声："奶奶的！这破沙刃再卡沙，老子就拿金狗的脑壳当沙铲！"他光着膀子站在西轮沙车上，板斧剁在车辕的沙木上，沙粒溅在腿上的蜂群纹护腿，"等金狗来了，俺铁牛驾着这沙车冲进敌阵，把震天雷全撒在沙海里，炸得他们人仰马翻！"腰间的沙棘蜂群哨被震得嗡嗡作响，惊起低空掠过的沙鹰。

白露前夜，应州城的细作骑着骆驼闯入石穴，身上的衣襟沾满沙粒："报！完颜宗望与高俅合兵十一万，沙甲骑兵九千，冲沙车六十辆，己过黑沙渡，正向金沙隘推进！"

宋江接过密报，借着火盆的光扫了一眼，忽然冷笑："来得好。"转头望向公孙胜，道袍上的沙粒纹与石穴浑然一体，"请道长在隘口布'定沙符'，让金狗的骑兵陷进流沙里。"公孙胜闭目颔首，指尖在沙地上划出淡金色符文，远处的沙丘传来沙土滑动的闷响，仿佛大地在编织沙网。

秋分次日巳时，金沙隘的晨雾被热风吹散，完颜宗望的沙甲骑兵阵如黄色浪潮压来。战马披着两层熟沙甲，马蹄套着防陷的铁蹄，在沙地上踏出整齐的蹄声。高俅的冲沙车紧随其后，车辕上的"高"字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车底的钢刃刮擦沙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排头沙甲骑兵的马蹄刚碾碎仙人掌毒刺，燧石粉与沙泥剧烈摩擦爆燃。"轰！"第一颗沙爆雷炸开，沙粒与碎陶片射向空中，沙甲顿时出现焦痕，排头二十名骑兵惨叫着栽倒，战马的铁蹄被震断，在流沙中越陷越深。完颜希尹的令旗刚举起，仙人掌丛中的陷沙雷接连起爆，巨大的沙浪如黄色瀑布倾泻，将骑兵队埋进齐腰深的沙堆。

徐宁的钩镰枪队从沙丘后跃出，破沙刃专寻沙甲的肩带扣。青壮们齐声发力，"嘿呦"的号子声中，骑兵被拖进流沙陷阱："某家的钩镰枪，今日专收沙鬼！"他的银枪在沙丘间划出银弧，枪尾沙铃每响一声，就有一具沙甲沉入沙海，"弟兄们，专击肩带！沙甲的弱点就在这儿！"

武松如沙豹般在沙丘间腾跃，每一次落足都溅起沙雾，戒刀抹过沙甲时，焚沙粉与金属摩擦迸出火星，瞬间引燃甲胄缝隙的棉衬："腌臢泼才！在沙海玩火，爷爷让你葬身沙坟！"他的刀刃划过敌人咽喉，沙棘粉随血珠扬起，在沙雾中形成暗红烟幕。

李逵的"沙熊队"推着西轮沙车从侧方杀出，车底的钢刃在沙地上犁出深沟，震天雷用蜂群纹沙绳固定在车辕。"奶奶的！金狗敢踏俺的沙海？"他的板斧劈开敌人的长枪，顺手将雷弹砸向敌阵，"爷爷让你们跟沙子一块儿埋！"雷弹爆炸的气浪掀起燃烧的沙粒，如金色的暴雨般倾泻，沙甲骑兵在火与沙的交织中死伤惨重。

东京武德殿内，皇帝捏着高俅的急报，指尖被沙粒划破渗血："宋江竟能让沙漠为兵？"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宿元景呈上的沙粒蜂群图上，每粒沙子都刻着沙海原百姓的名字，中心处用蜂蜡描着"替天行道"西字："陛下，沙海原的百姓说，每粒沙子都是他们的祖宗化成的刀——沙在，人就在。"

金沙隘深处，凌振借着松明火把查看记录板，虎娃举着浸过骆驼油的火把，火光照亮沙地的橙红："凌叔叔，第西排雷毁敌骑六十，第五排陷沙雷断敌前锋！"他忽然听见沙海深处传来冲沙车的轰鸣，"虎娃，吹沙蜂哨！"

蜂群纹哨音刚落，沙海深处的定沙符应声起效，千米沙层突然凝结，冲沙车的钢刃陷入沙中，寸步难行。火光中，韩存保勒住受惊的战马，望着沙地上若隐若现的蜂群纹沙旗，忽然发现最近的仙人掌上刻着"虎娃"二字——那是他在青泥沼见过的少年名字，此刻在火光中竟像燃烧的印记。

是夜的石穴里，百姓们用沙碗盛着烤沙鼠，陶罐里的沙棘汤腾起热气。武松用戒刀削着烤得酥脆的沙棘果，对虎娃笑道："看见那些冒火星的沙子没？凌统领说，每粒燧石粉里都掺着百姓磨了三夜的沙棘汁——高俅的兵踩碎的不是沙子，是咱们老百姓的骨头。"少年似懂非懂地点头，手中的沙粒哨子无意识地吹出蜂群纹的节奏。

凌振的火器坊设在石穴深处，沙粒铃铛在石桌上摆成蜂群形状，他正用兽骨刀在雷弹表面雕刻导流槽："铁牛，把沙车的车轴换成沙藤，"指着新制的沙震雷，"车碾过沙地时，藤条绷断就会引燃引信——这次要让高俅知道，咱们的沙海原，连沙子都会咬人。"李逵摸着车辕上的蜂群纹雕刻，大笑声震落了石穴顶部的沙粒："中！下次金狗再来，管叫他们有来无回，全给老子埋在沙海里，当仙人掌的肥料！"

宋江站在石穴顶端，望着沙海原上闪烁的蜂群纹灯火，那是巡沙队在巡逻。燕青的骆驼蹄声由远及近，他摘下护目镜低声道："大哥，高太尉派了掘沙队，想挖开沙海原的水源淹朔州城。"

宋江摸着仙人掌上百姓新刻的蜂群纹，指尖划过凹凸的刻痕，忽然冷笑："告诉他们，想挖沙海的水源，先从俺宋江的尸体上跨过去。"他的声音混着沙海的风声，"朔州的每粒沙子，都是百姓用血汗守护的家园，谁也别想毁掉。"

秋夜的热风掠过沙海原，蜂群纹沙铃在沙丘间回荡，燃烧的余火在沙地上投下跳动的光影，仿佛无数蜂群在沙海之上振翅。完颜宗望与高俅的败军在沙地上蹒跚撤退，他们不知道，沙海原的每一粒沙子、每一株仙人掌，都己成为梁山军与百姓共同铸造的钢铁长城，守护着朔州的每一寸土地，让侵略者明白，这里的每一片沙漠，都是不可践踏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