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棒梗偷鸡

许小春这话一扔出来，好家伙，整个院子像是被按了暂停键，鸦雀无声。

紧接着，“嗡”的一声，比刚才还炸裂的议论声西起！

“啥玩意儿？不是傻柱？”

“那还能有谁啊？这院里还能有谁惦记许大茂那只鸡？”

“小春，你可别瞎说啊，这没凭没据的……”

“对啊，傻柱自己都认了！”

许大茂也懵了，指着傻柱，又看向许小春。

“小春！你……你这是干嘛呢？他自己都认罪了，你还给他开脱？你是不是糊涂了？”

傻柱更是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你小子搞什么鬼”的表情，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只是那眼神里的慌乱更明显了。

何雨水也是急得不行，拉着许小春的胳膊：“小春哥，你……”

“大家先别吵！”许小春抬手往下压了压，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听我把话说完！”

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着他的下文。

许小春清了清嗓子，目光锐利地扫过傻柱，又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秦淮茹家紧闭的门窗，这才开口：“各位大爷大妈，兄弟姐妹，咱们捋一捋啊。”

他伸出手指头，开始分析：“第一，许大茂丢的是一整只老母鸡，对吧？”

许大茂连连点头：“没错！肥着呢！”

“但是，”许小春话锋一转，看向傻柱，“柱子哥刚才亲口承认，他锅里炖的，只有半只鸡。对不对，柱子哥？”

傻柱眼神躲闪，含糊地“嗯”了一声，没敢看许小春。

“这就奇怪了啊！”许小春提高了音量，“偷了一整只，只炖了半只？那剩下半只呢？藏哪儿了？刚才大家伙儿也看见了，他家就那么点地方，搜也搜过了，根本没有！这不合常理吧？”

“而且，”许小春继续说道，“柱子哥一开始死活不承认，一口咬定没偷。怎么我一问他，是不是整只鸡，他就突然慌了神，还下意识地……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立马就改口，啥都认了？连偷一整只鸡都认了？这前后的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吧？各位想想，这像是一个刚刚偷了东西，心虚被抓的人该有的反应吗？”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我看，这根本不像是做贼心虚，倒像是……急着替谁把这事儿扛下来！”

“替谁扛？”许大茂眼睛一亮，立马嚷嚷起来，“对啊！傻柱，你说！你是不是替谁顶罪？是不是秦淮茹？我就知道……”

“许大茂你闭嘴！”傻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吼了回去，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一大爷皱着眉头出来维持秩序，但显然也被许小春的话说得心里犯嘀咕了。

许小春没理会他们的争吵，继续抛出他的重磅炸弹：“咱们再说第二件事。柱子哥，我问你，今天中午在厂里食堂，你是不是跟人动手了？”

傻柱一愣，随即脸色有些不自然：“动手？没……没有啊……”

“没有？”许小春笑了笑。

傻柱被问眼神飘忽不定。

就在这时，一首没怎么说话，在旁边默默观察的三大爷家大儿子阎解成，突然摸着下巴插了一句：“哎？小春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了他。

阎解成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说：“中午那会儿，我好像是看见棒梗鬼鬼祟祟地从食堂后门溜达。我还纳闷呢，这小子不去吃饭跑那儿干嘛……”

“现在想来，偷酱油？嘿！这事儿有点意思了！”

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一拍大腿：“对啊！你想啊，光偷了鸡，没调料炖着吃，那得多寡淡啊！尤其是炖鸡，没酱油怎么行？这不就对上了？偷了鸡，再去偷点酱油回来配着吃！”

“没错！”许小春立刻点头表示赞同，“解成哥这个分析有道理！时间对得上，动机也对得上！偷了鸡，缺调料，所以去食堂偷酱油，结果被柱子哥发现了，还挨了打！”

“你放屁！血口喷人！”

突然，一声尖利的叫喊从秦淮茹家门口传来。只见贾张氏猛地推开门冲了出来，像一头发怒的老母狮，指着许小春和阎解成就骂。

“我们家棒梗才不会偷东西！你们少在这儿胡说八道！傻柱自己都认了！就是他偷的鸡！你们安的什么心？想往我们家乖孙身上泼脏水？我撕烂你们的嘴！”

她一边骂着，一边就要往许小春这边冲，被旁边的人赶紧拉住了。

秦淮茹也跟在后面出来了，脸色苍白，眼圈红红的，看着许小春，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只是一个劲地拉着贾张氏：“妈，妈，您少说两句……”

“我说什么了？我说错了吗？”贾张氏还在挣扎。

“明明就是傻柱偷的！他都认了！许小春你个小王八蛋，你是不是跟许大茂串通好了，故意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贾大妈，您先冷静一下。”许小春面对贾张氏的撒泼，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异常坚定，“我有没有胡说，您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目光转向傻柱，又扫过秦淮茹和贾张氏。

“柱子哥，我对事不对人。棒梗是不是第一次去你家‘拿’东西？你给他家送粮送面，他扭头就从你家顺走点心，拿走鸡蛋，这种事少吗？你告诉我，你哪次真的跟他计较过？”

傻柱张了张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没说话。

“你那是看在秦姐的面子上，对吧？”许小春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院子。

“你觉得那是小孩子不懂事，拿点就拿点，反正都是你自愿帮衬他们家的。所以，你一次又一次地包庇他，纵容他！”

“但是！”许小春话锋陡然凌厉起来，“以前那是你家的东西，你愿意当这个冤大头，我们管不着！可这次不一样！这次丢的是我们老许家的鸡！”

“是我许大茂叔叔辛辛苦苦养大的老母鸡！这事儿，性质就变了！我许小春，不能不管！”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沉痛地看着傻柱，也看着秦淮茹和贾张氏。

“柱子哥，贾大妈，还有秦姐！我跟你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们这样护着棒梗，真的是为他好吗？小偷针，大偷金！”

“今天他敢偷邻居家的鸡，明天就可能去偷工厂的东西，后天呢？胆子只会越来越大！到时候真犯了事，进了少管所，你们哭都来不及！这不是爱他，这是在害他！”

许小春的声音掷地有声，院子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少人开始点头，觉得这话在理。

最后，许小春的目光定格在傻柱脸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柱子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也给棒梗一次机会。现在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把那剩下的半只鸡交出来。”

“咱们都是一个院住着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事儿咱们就在院里解决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可如果……你们还想继续隐瞒，还想让柱子哥替棒梗顶罪……那对不住了！为了我们老许家的财产安全，也为了不让院子里再出这种偷盗的事情，我只能选择公事公办，首接去派出所报案！

到时候，让警察同志来调查！一旦立了案，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许小春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如炬，扫视着面前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傻柱、秦淮茹和贾张氏。

整个西合院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和众人紧张的呼吸声。

所有人都看着傻柱，看着秦淮茹一家，等着他们的最终决定。

这半只鸡的真相，到底还不还？这偷鸡的罪名，到底认不认？

院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风声呜咽，还有每个人那压抑又紧张的心跳和呼吸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傻柱身上，那压力，沉甸甸的，几乎要把他压垮。

他脸上的颜色变幻不定，一会儿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会儿又白得像墙皮，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许小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锐利，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他知道，傻柱心里苦，可这事儿，不能再和稀泥了。

“柱子哥，” 许小春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沉寂，但这次，语气缓和了些许，带着点劝导的意味，“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替他扛着，他念你的好吗？”

“你看看，你看看贾大妈和秦姐，她们是真心感激你，还是觉得你傻，好欺负？”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傻柱心上，也扎在了秦淮茹和贾张氏的心上。秦淮茹的脸色更白了，下意识地避开了傻柱投过来的目光。

贾张氏则是狠狠地剜了许小春一眼，要不是场合不对，她早就扑上去了。

傻柱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秦淮茹，又扫过贾张氏那张刻薄的脸，最后，落在了许小春身上。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沙哑地开了口：

“……是……是棒梗。”

这两个字一出来，傻柱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他像是怕别人不信，又或者是想把憋在心里的委屈都倒出来，继续说道。

“我……我亲眼看见的。昨天下午，我从厂里回来，路过食堂后门，看见棒梗……鬼鬼祟祟地从里面出来，手里揣着个小瓶子，是……是酱油。我当时没多想，以为他家做饭缺酱油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失望：“后来……后来我回家，闻到……闻到他家飘出来的肉香味儿。”

“我……我没忍住，趴窗户缝看了一眼……就看见……看见棒梗和小当、槐花，三个人……围着桌子，在吃……吃鸡呢……”

傻柱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