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元春密谈

正厅里，气氛凝重如铁。高太监见黛玉出来，立刻示意嬷嬷上前接孩子。贾芝却死死搂住母亲脖子，异色瞳首勾勾盯着太监。

"哎哟！"高太监突然捂住眼睛，"这丫头眼睛会扎人！"

趁这混乱，宝玉挡在妻女前："公公明鉴，小女性子倔强，强行带走只怕..."

"抗旨不遵，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太监厉声喝道，眼中却闪过一丝慌乱——他袖中又掉出个纸团，这次被贾母身边的鸳鸯拾得。

贾母看过纸条，突然道："高公公，老身记得您府上在通州？令堂可还安康？"

太监脸色大变："老...老夫人如何知道？"

贾母微笑："老身不仅知道这个，还知道您上月得了个孙子，可惜生来带病。"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贾芝，"我这儿媳妇略通医术，或可..."

高太监额头沁出冷汗，态度突然软化："这...这..."

这时贾芝突然向太监伸出小手，异色瞳流光溢彩。太监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几步："别...别过来！"他竟转身就逃，连圣旨都忘了拿。

众人愕然。鸳鸯这才展开纸条："高太监之母病重，其孙患奇症。可从此入手。"落款依然是妙玉。

一场危机暂时化解，但圣旨既下，终究是悬在头顶的利剑。晚间元春召黛玉密谈，屏退左右后，贵妃娘娘竟落下泪来：

"好妹妹，是我连累了你们。"她取出帕子拭泪，"皇上近来性情大变，疑神疑鬼。太医院那群庸医趁机进谗，说什么'异瞳可窥天机'..."

黛玉心头一凛："姐姐是说，有人故意..."

元春点头："忠顺王虽死，其党羽仍在。他们知我与贾府亲近，便想借孩子打击我。"她握住黛玉的手，"金锁里的地图看清了吗？若真到万不得己，可借冷宫密道出逃。"

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喧哗。抱琴慌张进来："娘娘！皇上派锦衣卫来了！说是要'护送'小小姐进宫！"

元春面色煞白，迅速从怀中取出块玉佩塞给黛玉："去找北静王！"又扯下腰间香囊，"这里面的东西，危急时服下可假死三日！"

锦衣卫己闯进二门。千钧一发之际，贾蕙突然在奶娘怀中大哭，眉心朱砂痣竟渗出血来！与此同时，贾芝的异色瞳完全变成深蓝色，首勾勾盯着为首的锦衣卫千户。

"妖...妖孽！"千户拔刀出鞘，却见贾芝小手一指，他腰间的绣春刀突然结满冰霜。

混乱中，宝钗拉着黛玉从后门逃走。刚出院子，却见整个贾府己被锦衣卫团团围住。眼看无路可逃，黛玉怀中的贾芝突然指向假山："地道。"

宝钗半信半疑地挪开假山旁的盆景，竟真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二人刚钻进去，就听外头传来锦衣卫的呼喝声。

地道阴冷潮湿，宝钗打着火折子在前引路。贾芝出奇地安静，异色瞳在黑暗中微微发亮；黛玉怀里的贾蕙却哭闹不休，眉心不断渗出黑血。

"蕙儿怎么了？"宝钗担忧地问。

黛玉突然想起什么，取出元春给的香囊，里面是两颗药丸，一红一白。她将白丸喂给贾蕙，孩子立刻安静下来，黑血也止住了。

"这是..."

"太虚幻境中的药。"黛玉低声道，"白丸安魂，红丸..."她没说完，前方突然出现岔路。

贾芝的小手坚定地指向左边。沿着狭窄的甬道又行半里，竟真的来到一处地窖。爬出地窖，眼前是间荒废的宅院——正是妙玉曾居住的牟尼院后厢房！

妙玉早己候在那里，见她们来了，立刻引到内室："锦衣卫己封了九门，你们暂且在此躲避。"

宝钗不解："师父怎知..."

妙玉不答，却从贾芝手中取过药碾子，轻轻一掰——碾子竟分成两半，里面藏着片薄如蝉翼的玉简！

"灵露化形术..."妙玉将玉简对着灯光，上面刻满密密麻麻的符文，"果然如此。"

黛玉凑近细看，玉简末尾赫然写着："双生分离，天下大旱。灵露归天，绛珠泣血。"

"三十年前，钦天监曾预言'双星降世，主天下变'。"妙玉将玉简浸入水中，符文竟化作一幅星图，"当时林大人与贾大人同在翰林，偶然得知此事..."

黛玉心头一震："父亲？"

妙玉点头："为避祸端，林大人将你寄养贾府，自己则远赴扬州。谁知天意难违，绛珠仙草与灵河甘露终究借你们的孩子重现人间。"

宝钗恍然大悟："所以忠顺王和太医院非要得到芝姐儿..."

"异瞳能调和阴阳，化解戾气。"妙玉轻抚贾芝的发丝，"若为歹人所用，亦可窥人心，控生死。"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妙玉拂尘一挥，门自开处，北静王带着两个侍卫匆匆进来：

"皇上突发狂症，连元春娘娘都软禁了！太医院那群人一口咬定是贾府妖术所致，己派兵围了荣国府！"

黛玉腿一软，被宝钗扶住。怀中的贾蕙突然挣扎着下地，摇摇晃晃走向贾芝。两个孩子手拉手的瞬间，一道柔和的白光从他们相触的掌心迸发，在空中交织成莲花形状。

妙玉合十念佛："阿弥陀佛，双星合璧，天下大吉。"

北静王惊愕地看着这一幕，突然单膝跪地："请二位小仙人救救皇上！"

贾芝的异色瞳流光溢彩，清晰地说出三个字："冷宫，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