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夜闯禁宫

牟尼院的古钟敲过三更，北静王己备好马车。黛玉将贾蕙交给宝钗，自己抱着贾芝准备出发。

"妹妹三思！"宝钗拉住她的衣袖，"擅闯禁宫是死罪！"

黛玉看了眼怀中女儿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异色瞳："姐姐，这是唯一的法子。"她取出元春给的香囊，"若三日内我们未归，就将红丸给蕙儿服下。"

妙玉送上一串佛珠："戴在芝姐儿腕上，可掩异瞳。"又递给黛玉一张符纸，"遇险时焚之。"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北静王低声道："冷宫在西北角，守卫最松。但近日因娘娘被囚，增派了锦衣卫。"

贾芝突然开口："井里有路。"声音清脆得不似幼儿。

北静王愕然。黛玉解释："孩子们似乎...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车到宫墙外，王爷取出块令牌："这是我王府的通行令，但只能到内廷门。之后..."他看了眼贾芝，"就看造化了。"

借着月色，二人跟随北静王穿过几道偏门。就在即将进入内廷时，一队巡逻侍卫突然拐过来。千钧一发之际，贾芝的异色瞳闪过一道蓝光，侍卫们竟像没看见他们似的径首走过！

"这..."北静王惊得说不出话。

黛玉也诧异不己，却听女儿又道："姑姑在哭。"

冷宫比想象中还要破败。院墙倾颓，荒草丛生，唯有一口青苔斑驳的古井立在院中央。井台石壁上刻着些模糊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

"就是这里。"北静王警惕地环顾西周，"元春娘娘应该关在西偏殿。"

黛玉刚要迈步，贾芝却挣扎着下地，摇摇晃晃走向古井。她小手摸着那些符文，突然念出一串古怪的音节。井水顿时"咕咚"作响，水面泛起银光。

"娘亲，来。"贾芝伸手拉黛玉。就在这时，西偏殿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是元春的声音！

北静王拔腿就往偏殿跑。黛玉犹豫片刻，却被女儿拽到井边。贾芝指着井水："姑姑在那儿。"

黛玉探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井底竟映出元春的身影！贵妃娘娘被铁链锁在墙上，面前站着个穿太医服色的老者，手中银针寒光闪闪。

"大姐姐！"黛玉失声惊呼。水面突然波纹荡漾，再定睛看时，景象己变：井水深处似有一条通道，尽头有微光闪烁。

贾芝的小手紧紧抓住母亲："下去。"

下井的过程如梦似幻。黛玉搂紧女儿，踏进井水的刹那，竟像踩在透明阶梯上，一步步向下却滴水不沾。井壁上的符文随着她们下行依次亮起，照亮了一条螺旋向下的通道。

"芝儿，你怎么知道..."黛玉的话戛然而止。通道尽头豁然开朗，竟是条地下河！河水泛着银光，两岸生满奇花异草，有些像极了潇湘馆后院那株金线蓍。

贾芝挣开母亲，赤脚跑向河边。她跪在岸旁，小手浸入水中，顿时银光大盛。河水竟逆流而上，在空中形成一道水幕，幕中浮现出无数画面：

——三十年前的钦天监，官员们围着个双目异色的婴孩；

——林如海在密室中焚毁一卷古籍；

——妙玉站在灵河源头，将一滴甘露投入凡间...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忠顺王府的那个南洋邪僧，正与太医院院判密谈！

"原来如此..."黛玉恍然大悟。所有线索串联起来：太医院与忠顺王勾结，借"双星降世"的预言兴风作浪，实则另有所图。

贾芝突然转头："哥哥来了。"

话音未落，身后通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宝玉抱着贾蕙疾奔而来，身后跟着妙玉和北静王。

"妹妹！"宝玉气喘吁吁，"蕙儿突然发狂，非要来找你们..."

贾蕙一见妹妹就挣扎下地。两个孩子手拉手站在河边，异象突生：贾蕙眉心的朱砂痣射出一道红光，贾芝的异色瞳则迸发蓝芒，两色光在空中交织，将水幕中的画面定格在皇宫某处——

那是间密室，墙上挂满人眼标本，中央石台上躺着个双目被挖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