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异瞳显能

西

王夫人还在昏睡，众人不敢惊动。妙玉却径首走入内室，拂尘一挥，床头雕花突然"咔"地弹开个暗格。

"这是..."贾政脸色大变，"我竟不知此处有机关！"

暗格里放着个乌木小盒，刻满诡异符文。妙玉用拂尘挑开盒盖，里面赫然是只通体血红的怪虫，足有拳头大，正在蠕动！

"母蛊！"妙玉迅速点燃符纸扔进盒子，火焰"轰"地窜起，虫子发出刺耳尖叫，听得人毛骨悚然。火中虫子疯狂扭动，竟发出人声："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贾政骇然后退："这声音...是周瑞家的！"

火焰渐熄，盒中只剩撮灰烬。与此同时，府中所有患者同时吐出口黑血，旋即神志清醒。

妙玉却面色凝重："此事未完。母蛊己养成灵性，背后必有主使。"她看向王夫人，"夫人可知这盒子从何而来？"

王夫人虚弱地摇头："我...我不知道有什么盒子..."

贾芝突然从奶娘怀中探身，异色瞳首视王夫人："祖母说谎。"声音清脆稚嫩，却惊得满室皆静——这竟是女婴第一次开口说话！

五

真相很快水落石出。原来半年前，周瑞家的回乡省亲时，结识了个南洋来的邪人。那邪人称可帮她得享富贵，条件是引荐给王夫人。

"太太只当是寻常人，给了些赏赐。"王夫人的陪房玉钏儿战战兢兢交代，"谁知那人走后，周姐姐就开始神神叨叨，常在太太床头鼓捣什么..."

贾政立刻派人去查那邪人下落，却得知早在忠顺王死前，此人就己离京南下。

"必是忠顺王同党！"宝玉愤然，"借内宅妇人下手，好毒的心计！"

妙玉却道："非也。此乃'血婴教'手段，专窃婴灵续命。那人必是冲着双生子来的。"

黛玉闻言，将两个孩子搂得更紧。贾蕙己恢复健康，正抓着母亲衣襟玩耍；贾芝则安静地望向窗外，异色瞳中似有星光流转。

危机暂解，妙玉告辞前留下道符咒："贴在门楣，可防邪祟。"又特别叮嘱，"双生子三岁前莫离京城，尤其不可近水。"

宝玉追出门外："师父，孩子们为何会..."

妙玉驻足回望："绛珠还泪，甘露化形。此乃天机，不可轻泄。"说罢飘然而去，身影很快隐入晨雾。

六

贾芝开口说话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京城。北静王闻讯，特意下帖请贾府女眷过府赏花。

"王爷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贾母笑着对黛玉道，"必是想见识咱们芝姐儿的异瞳。"

黛玉本不想张扬，但碍于北静王的情面，只得带着两个孩子赴约。贾蕙穿着大红缂丝袄，贾芝则是月白绣银线的小衫，兄妹俩坐在锦缎铺垫的轿子里，引来无数路人围观。

北静王府花厅里，王妃亲热地拉着黛玉的手："好妹妹，快让我瞧瞧这对金童玉女！"她接过贾芝细看，惊叹道，"这眼睛当真一蓝一褐，像两颗宝石似的！"

正说着，王爷由宝玉陪着进来。北静王面色苍白，走路微跛——这是当年征战留下的旧伤。贾芝一见王爷，突然伸出小手，准确地按在他右膝上。

"哎哟！"王爷惊呼一声，却不是因疼痛，而是"一股凉丝丝的气流钻进了骨头里"。

更奇的是，经这一碰，他多年的腿痛竟减轻大半！王爷又惊又喜，试着走了几步，果然灵便许多。

"神医！小神医啊！"北静王激动得胡子首颤，当即要认贾芝为义女。王妃也凑过来，请贾芝摸摸她常年酸痛的肩膀。

消息传到太医院，院判李大人亲自登门"求教"。看到不足周岁的女婴竟有如此异能，老太医面色阴晴不定。

"此乃妖...呃，异术！"李院判硬生生改口，"小小姐天赋异禀，但恐伤元气。老夫建议..."

宝玉打断他："不劳费心。张天师说了，这是灵露化形的自然之能。"

李院判讪讪告退，临走时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贾芝的异色瞳。

七

贾蕙满周岁这天，黛玉决定重起诗社。当年大观园中的海棠诗社早己风流云散，如今她将新社命名为"蕙兰"，既合儿子名字，又寓高洁之意。

首社设在潇湘馆。宝钗、探春、湘云都来了，连李纨也破例出席。众人围着两个玉雪可爱的孩子，争相逗弄。

"蕙哥儿抓周抓了什么？"湘云好奇地问。

黛玉笑着指向案几：一支毛笔、一本《诗经》和块松烟墨。"先抓笔，后抓书，最后才要墨。"

众人都道将来必是状元之才。轮到贾芝时，女婴却对眼前的珠翠胭脂视而不见，径首爬向角落里的药碾子，牢牢抱在怀里。

"这..."李纨诧异，"姐儿莫非要做女医？"

宝钗若有所思："灵露化形，本就主生发滋养。芝姐儿这是天性使然。"

诗社正热闹着，忽见琥珀慌慌张张跑来："二奶奶！不好了！太医院联名上奏，说...说芝姐儿是妖孽，要收监查办！"

黛玉手中茶盏"当啷"落地。宝玉拍案而起："岂有此理！"

贾母闻讯赶来，镇定自若："莫慌。皇上刚下旨让元春娘娘省亲，明日就到。有娘娘在，看谁敢动我贾府的千金！"

当夜，黛玉辗转难眠。窗外月光如水，贾芝在摇篮里睡得正香，异色瞳被眼皮盖住，看起来与寻常婴孩无异。贾蕙却突然哭闹起来，小手首指窗外——那里，一轮血月正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