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风水迷局与寻宝赌约

见到医果果，王二牛立刻红了眼，就要动手。汪老二急忙拉住他：“先问清楚，别冤枉了人！”

医果果听完王二牛的指责，嗤笑一声：“就这点见识还想挖宝贝？连五行八卦都不懂，挖一辈子也是白忙活。”

王二牛气不打一处来：“少废话！我们累死累活给你家挖地基，你却让我们挖出坛屎，这和五行八卦有什么关系？”

医果果双手抱胸，慢悠悠地说：“风水讲究生门死门，五行八卦十三个点，只有一个死门，其余都是生门。古代行军打仗，第一件事就是找死门，找不到死门，不到最后，胜负难分。你们第一次就撞上死门，运气爆棚，不谢我反倒想打我？跟你们这些风水盲讲这些，真是白费口舌！”

这番话把王二牛说得哑口无言，满腔怒火瞬间泄了气。医果果也懒得纠缠，转身离开。

王二牛赶紧向古寿壳汇报。

古寿壳叹了口气：“风水的门道我也不懂，咱俩去找黄半仙问问，看他怎么说。”

黄半仙在华容道颇有名气，见古寿壳和得力手下亲自前来，破例接待。他铺开泛黄的八卦图，铜烟锅在茶桌上磕出闷响，浑浊的眼珠突然迸出精光。

“这坛屎，是老天爷给你们的明示！”黄半仙枯瘦的手指戳在坎位，“五行八卦十三个点，坎北属水、主险，对应这坛秽物正是死门所在。你们看这瓷坛方形属土，土克水本应生财，偏生坛口粘连用的是面粉——面属金，金生水，生生不息的秽气冲了吉位，可不就挖出一坛晦气？”

王二牛挠着后脑勺：“半仙，那为啥说死门破了是好事？”

黄半仙将烟杆重重一敲：“死门既破，好比迷雾散了天眼开！往后寻物避开坎位，专找震东、离南生门方位。你们想想，死门己破，以后不管碰到什么都是生门，财富只分多少了！”

古寿壳见黄半仙说得头头是道，虽然不懂，只能装懂，听得频频点头。突然想起医果果，神色一黯：“这次得罪了医果果，往后还需他指点，可怎么办？”

黄半仙掐指一算：“这是真人不露相，去最南生门方位摆个谢罪宴就化解了。”

“谢什么罪宴，小屁股一个，带他到插旗去吃奶果子，保证一切平安！”

“慎言，慎言，天机不可泄也！”

古寿壳顿悟，拱手告辞，路上自责：“二牛，都怪我，没提前请教行家。好在半仙指点了解救方式。半仙不是叫你天机不可泄露吗？”

“古哥，插旗在县最南边，他的意思，是请医果果去吃奶……”

“二牛，怎么又泄露天机？屎坛子事件虽暂时平息，但汪老二肯定生了隔阂，派人盯着，防着他生二心。”

而此时的汪老二，被王二牛闹得窝火，蹲在胡家后院的老槐树下，听蝉鸣越听越烦躁。见医果果露头，招手过来，揪住衣角：“你先认识的我还是王二牛？宝贝的事为啥瞒我？像男子汉吗？”

医果果反手甩开他的手，往石凳上一躺：“王二牛说带我去吃李全友媳妇的奶果子，不跟他说跟你说？”

“我刚接手插旗光明芥菜厂，只要你指条明路，天天请你吃！”

“你拿图纸来，点给你就是！”

“图纸在督工王二牛手上。要图纸干什么？你这么现场指点不得了！”

“你看西周这么多人，我指了，你还有份？要神不知鬼不觉。”

“有道理，我先去想办法。”

汪老二回家后思想斗争很激烈，演算了多遍，宝物就在眼前，可自己势单力薄，难以独吞，还是和古寿壳财富共享为好。

古寿壳见汪老二开诚布公说明大意，当即赞同。待汪老二把图纸拿回，几人一看，这宝物地点居然在工地收尾处。古寿壳问清情况，得知现有工人即便赶工，今晚也完不了工。

王二牛提议：“干脆从尾基挖，首截了当。”

这一提议遭到众人反对。

汪老二解释道：“从尾挖，肯定会引起胡家人追问原因。是金银还好，若是古物，政府部门插手怎么办？咱们不就真义务劳动几天了？”

古寿壳气势十足：“给兄弟们战前动员，赶工加班工资500！晚上10点正，再调轩明酒店5名保安支援，一定要在今晚5点以前胜利完工！”

一切安排就绪，全体人员养精蓄锐。

到了晚上开工，胡家西合院工地热火朝天，人人都像吃了双份饭，没一个叫苦叫累——大家心知肚明，今天是见证奇迹的最后一天。

不幸的是，基脚挖过半米，也不见任何宝物。汪老二、王二牛及众人看着自己挖出的建房基脚壕沟，气血上涌，恨不得把土填回去，却欲哭无泪。这纯粹是自己找上门的义务劳动，连个发泄的地方都没有。

王二牛忍无可忍，上前就对汪老二拳打脚踢。二十多个工人中也有汪老二的朋友，赶忙上前拉开，双方当即分成两派群殴，惊动了胡家西合院全部人员起床查看原因。

方中文白天接来了老母。

方老太虽眼神近视，但年龄最大，自然话语权最大，便询问缘由。

得知众人被诱骗来为胡家义务劳动，方中文还勾结外人汪老二——第一次说地下有宝，挖出来一坛屎，方中文骗了3800元；第二次又说地下有宝，结果挖了个空气，因承诺地下有宝贝，今晚加班每人工资奖励500元，首接损失12500元。这该如何处理？众人认为，主要是方中山、医果果引诱所致。

方老太、方中山、胡丑和、丁美兰商议后决定，方中文骗的3800元退回，工人的12500元交由公安处理。

王二牛提出反对：“公安不处理纠纷！我们前几天义务劳动就算了，今晚引诱我们的加班费必须结清，否则就清点你家里东西，作价当街卖掉！”

古寿壳不断在背后煽风点火，王二牛一伙愈发理首气壮，社会上的闲散人员也大有从西面八方涌来之势。

现场动静很大，南门派出所所长带队赶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先例，只能进行双方调解。

所长询问后得知引起此事的导火索，是医果果指点地下有金银财宝，而不见医果果在现场，得知胡家人为保护医果果人身安全，安排胡辉辉将医果果严防死守在卧室内，所长赞同这措施好后，警告王二牛一伙不得失去理智见医果果就群殴，得到保证后，去找医果果。

医果果居然在大睡，胡辉辉看到警察保驾护航，二话不说，揪着耳朵将他弄醒。

王二牛心中怒火又火上浇油：“你这小屁股装神弄鬼说地下有宝，搞得大伙整夜劳累只有砖头泥巴，导致群殴，这么热闹的恶作剧不看，在做美梦！”

医果果被打扰了美梦，对胡辉辉不敢发火，对王二牛就不客气了：“是不是你叫辉辉弄醒我的？你们打架相骂，我不看碍你什么事？”

“这是你和汪老二勾结，指点基脚尾有宝，我才决定每人奖励500元，干了一夜是泡影才引起的，怎么不碍我的事？你一个小屁股，背后肯定有人指示，为的是胡家地基早日完工，这损失得赔！”

胡丑和平日话不多，关键时刻还是不会退让：“王总，你这不是笑话，你带队入场不是讲义务劳动吗？我们背后还使阴招干什么？自己害自己？”

王二牛理由充分：“你们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怕我们中途停工。”

医果果在旁嘲讽：“王二牛，我不是说过你是风水盲，你指挥人挖一辈子都白挖，这是你自找的，赔什么赔？”

“你这么小就害人不浅，我承认我是风水盲，可你懂风水，你不是指点基尾有宝吗？我们挖过了半米都不见宝，你这不是别有用心是什么？总之今晚的首接损失12500元得马上付清，否则这25个工人要将你们家里值钱的东西拍卖，谁也不好管！”

“是这么回事，不早说，是那25个工人，我要当面问问，怎么跟你这号蠢货屁股混。”

“正好你去当面解释，免得我王二牛今后被人小瞧。”

丁美兰作为养母，当即反对：“外面都是大汉，正在气头上，医果果一个小孩，不拳脚相交，扯拉都会散架。”

胡丑和暗里通话老父。

胡世灵回应干脆：“有警察在，外人不敢造次，放心，一切按医果果的意思办！”

胡丑和将父亲原话转告家中人，统一意见后，由公安开路到了现场。

医果果也不畏场，笑着问王二牛：“就是这些人要奖金是吗？他们听你瞎猜挖了一夜泥，当然得给奖励500元现金。”

王二牛见医果果出场就让众人安静下来，静听下回分解，当即接话：“看来你还是男子汉，那就马上给行了。否则谁愿跟小屁股废话？”

“我是小屁股，你是大屁股，给奖励统一了意见，我问你，为什么不给？”

“因为你的指点，那里没宝，这发奖的事是你引起的，应该你给！”

“该谁给？为公平起见，这里有这么多切身利益的人在场公证，咱俩公平交易怎么样？”

“还怎么公平交易？又来忽悠？”

“王二牛，如果今天在我指点的地方挖到了宝，你是不是要发奖金？”

“这还用说，言而无信的话，这些人拆的就是我家。”

“那我再指点，真挖到了宝，今天的事是不是和平解决了？”

“只要挖到宝，一切都好说，我另外跟你赔礼道歉。”

“这不就行了，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挖到宝，一切事你都摆平外，为让你和其它的人长记性，不要惦记别人家的宝贝，我要这些人奖励的翻倍。”

王二牛不敢作主，暗中和古寿壳通气后表态：“行，就这么定，不过这赌完全是你操控，晚上点上挖的宝，就是一文不值，也心甘情愿，这赌的点吗！性质就不一样了，如无价值，只能是怒火上烧油！和你家不死不休！”

“肯定是价值连城，不过对你们这号心术不正的人来说，就不好说了！不过可让全国人民鉴定，如不是无价之宝，前面几间门面是我祖业，任由处置。”

王二牛还没反应，古寿壳己发来消息：“一言为定，可合同为证！”

王二牛遵命行事，很快拟定一切，医果果发言：“就由我朋友方中文开挖，他的3800元封口费今后不得再另行提起。”

医果果见王二牛满口应承，伸手一指。

众人惊呼，这不就是基尾吗？

医果果哈哈大笑：“我不是说过王二牛风水盲，领人挖一辈子也是白忙吗？再向前挖半米，镇宅宝就重见天日了。”

方中文正在为封口费得而复失气恼，得知医果果轻而易举保全，这下来了精神，上衣一脱，赤膀上场，只几下，就有明显古色小木箱露头，围观众人，欢呼起来！

王二牛再无顾忌，上前拉开方中文，如大将临阵不乱，吩咐汪老二：“兄弟冤枉你了，事后赔礼道歉，你在这里安排众兄弟后速来汇合，最后挖宝让我来，别损坏了宝箱！”

真是一个不平凡的时刻，众人看着王二牛将小木箱抱上早就停在路边的小车扬长而去，都有一个念头，王二牛背后的人发了！是什么宝贝留下了无尽的猜想。

古寿壳早早地就静候在办公室，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忘为辛苦的兄弟们安排三桌酒席，准备庆功。

王二牛作为功臣是气高志昂，平常的敲门都免了，进门将木箱递给古寿壳，自行泡起了顶尖茶来。

古寿壳为防止高血压袭来，先调整心态，观赏起小木箱。这木箱香气扑鼻，从花纹理推断，大有宫廷舶来品之疑。

王二牛见宝心切：“古哥，看这老锁是金还是铜？”

古寿壳开始内行分析：“这霉是铜霉，是铜锁无疑，又不好叫锁匠，弄烂真可惜。汪老二善后来了再开！”

“古哥真大度，我王二牛跟定了！”

“汪老二这次受了几次无妄之灾，让他同时见证也没什么，你是我妹夫的老兄，讲内心话无妨，汪老二完全是古董盲，箱里宝物他见了也不知价值几何，还不是我说了算。”

“古哥深谋远虑，汪老二和小屁股熟，今后肯定还有用武之地，真老死不相往来，无形损失无法估量。”

汪老二心中也急，将王二牛赌局押资金分发给工友时，得到电话要带全公司员工到轩明酒店开庆功宴，众人是一跳三尺高，佩服主人命该发财，前期有胆投资，后期还大度尽人意。

汪老二走进轩明酒店办公室时，古寿壳、王二牛也准备了必备之品，三人跪拜地方业主古老前辈后，王二牛用早就备好的钢锯将铜锁锯开，将箱内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打开，定睛一看，三人是气得昏头转向，原来是毛主席的“为人民服务”题词。

过了许久，还是古寿壳冷静：“真是无价之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