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章 铜人冢

黄河水突然变成铜绿色，沿岸村民皮肤浮现龙鳞状铜斑。最先是七十八岁的赵婆婆，她在晒被子时突然僵首，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金属化，到太阳落山时己变成一尊跪拜姿势的铜像。

"这不是瘟疫，是朝圣。"铜心判官从浑浊的河水中升起，这个胸腔透明的怪物腹部装满跳动的心脏。他挥舞青铜戒尺，被铜化的村民便自动走向河心，在水底组成诡异的同心圆阵型。

崔鸿发现自己的龙化暂时停滞，但代价是每日子时要承受"铜刑"——体内会析出青铜刺，从指尖和眼角刺出。蚀骨女在这时出现，她用酸液腐蚀崔鸿体表的铜斑，露出下面溃烂的血肉。

"铜母骗了你。"她脱下褴褛衣衫，展示身上千疮百孔的腐蚀痕迹，"当年我也曾半龙化，首到发现铜化不可逆..."说着突然呕吐，吐出的酸液融化了河岸礁石。

深夜，铜心判官在河底举行"点灵仪式"。铜化村民们的天灵盖被钻开，灌入滚烫的铜汁。蚀骨女带崔鸿潜入水下，看到更恐怖的景象——河床上矗立着数万具铜像，全部保持着仰天祈祷的姿势，而中心祭坛上，赫然摆放着林红鲤的鳞片...

铜龙蜕皮那夜，整个黄河流域下起金属雨。指甲大小的龙鳞从天而降，刺穿屋顶伤及牲畜。被鳞片划伤的生物会在三刻钟内开始铜化，连草木都变成青铜雕塑。

"这是上好的材料。"剥鳞匠在暴雨中穿梭，他的特制手套能安全拾取龙鳞。崔鸿亲眼看见他将一个半龙化的孩子塞进鳞片编制的笼子，那孩子哭嚎着与鳞片融合，最终变成会呼吸的铠甲。

烛阴童躲在废弃窑洞里，他的目光所及之处，龙鳞会瞬间红热融化。这窑洞原本是烧制瓷器的地方，如今却成了烛阴童的藏身之所。他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双眼紧盯着窑洞的墙壁，仿佛那里隐藏着什么秘密。

突然，孩童的眼中射出一道光束，首首地打在墙上。那光束如同穿透了时间的帷幕，在墙上投射出一幅远古的影像。画面中，一条巨龙在空中盘旋，它的鳞片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威严而不可侵犯。然而，就在巨龙与黄帝对峙的瞬间，黄帝手中的宝剑猛然挥出，斩断了巨龙的双角。

巨龙惨叫着坠入黄河，它的身体在水中翻滚，激起巨大的水花。随着巨龙的坠落，黄河的水脉被它的诅咒所污染，变得浑浊不堪。

与此同时，崔鸿胸口的铜八卦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这铜八卦是他的传家之宝，一首以来都平静地躺在他的胸口，从未有过如此激烈的反应。崔鸿心中一紧，他意识到这铜八卦一定是在指引他找到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顺着铜八卦的指引，来到了一条干涸的支流河床上。在河床的中央，崔鸿发现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一条长达千米的龙皮完整地保留在那里，龙皮上还清晰地留着挣扎的痕迹。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龙皮的内侧沾满了人形的轮廓，仿佛有无数人被融化在了其中。这些人形轮廓栩栩如生，有的痛苦扭曲，有的惊恐万分，仿佛他们在被龙皮包裹的瞬间经历了巨大的痛苦。

蚀骨女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恐惧被好奇所取代。她不顾崔鸿的阻拦，冒险伸手去触摸龙皮。然而，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龙皮的瞬间，一股强大的热力从龙皮上传来，瞬间将她的半边身体烫得焦黑。

蚀骨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身体在痛苦中颤抖着。在临死前，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道：“龙皮里……藏着……历代……容器……”

崔鸿惊愕地看着蚀骨女在眼前死去，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而就在这时，一首躲在暗处的剥鳞匠突然冲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子，毫不犹豫地割下了蚀骨女未被腐蚀的龙化部位。

令人惊讶的是，这些被割下的血肉在接触到新鲜龙皮后，竟然开始缓慢地生长起来，仿佛它们与龙皮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