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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杜氏门风的父子江湖
贞元十九年,长安杜府。
唐德宗贞元十九年的长安城,积雪压得万卷楼的飞檐喘不过气。杜从郁放下手中的《考功簿》,看儿子杜牧正趴在窗边往雪地上扔石子,十五岁的少年把石子摆成 “安史之乱” 的舆图,嘴里念叨着 “哥舒翰不该撤潼关之防”。
“牧之,” 杜从郁敲了敲砚台,“你祖父在淮南修运河时,你在《通典?兵典》上画满了战阵图,如今又琢磨起潼关?”
杜牧回头,眉梢还沾着雪粒:“父亲,祖父的《通典》里说‘兵者,国之大事’,可您每天批的考功簿,全是官员的‘循吏’‘良吏’评语,难道比战事还重要?”
杜从郁看着儿子袖口的墨渍 —— 那是偷拿他的官印盖在诗稿上留下的,忽然笑了:“良吏比良将更难找。你祖父修运河、定两税法,靠的不是刀枪,是这考功簿上的红笔。” 他忽然压低声音,“明日随我去吏部,看如何甄别‘循吏’与‘猾吏’。”
元和五年,洛阳官署。
唐宪宗元和五年的洛阳,杜牧攥着落第的牒文,看 “诗赋浮华,难以致用” 的批语在春日阳光下格外刺眼。父亲杜从郁的官轿停在贡院门口,青缎轿帘上绣着杜家的 “双鹤纹”,与他袖口的补丁形成刺眼对比。
“牧之,” 杜从郁掀开轿帘,露出半张疲惫的脸,“牛党主考说你‘恃才傲物’,可知道他们真正忌恨的是什么?”
杜牧盯着父亲腰间的金鱼袋:“是我在策论里写‘藩镇当削,宦官当抑’?”
杜从郁忽然冷笑:“错了。他们忌的是你姓杜 —— 你祖父杜佑是李党重镇,我虽中立,他们却怕杜家的笔杆子。” 他忽然掏出份《杜氏家训》,“今晚抄二十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明日随我去拜访牛僧孺。”
深夜,杜牧在灯下抄家训,忽然看见父亲在书房与幕僚低语,手中捧着的竟是牛党骨干李宗闵的书信。他忽然明白,父亲的 “中立”,不过是在牛李党争的刀锋上走钢丝。
长庆二年,扬州驿馆。
唐穆宗长庆二年的扬州,杜牧站在祖父杜佑疏浚的运河边,看父亲杜从郁与盐铁使王播争论 “盐税提价”。王播的官船装饰华丽,杜从郁的官轿却朴素得像寻常百姓家的牛车。
“盐价每斗提十文,扬州百姓要多掏百万贯!” 杜牧忍不住插话。
王播斜睨他:“杜公子熟读《通典》,该知道‘盐铁为国之根本’。”
杜从郁按住儿子的肩膀,对王播笑道:“小儿不懂官场规矩,还望大人海涵。” 他忽然指向运河上的漕船,“但盐税提价需分三等:富户加十五,商户加十,贫民免。这是老父当年在淮南的旧法,还请大人斟酌。”
回驿馆的路上,杜牧甩开父亲的手:“祖父在淮南禁‘羡余税’,您却替王播圆场,难道忘了杜家的家训?”
杜从郁望着运河的波光:“牧之,你祖父能在淮南推行善政,是因为有裴度的军威作后盾。如今牛李党争正酣,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他忽然从袖中掏出祖父的《漕运图》,“真正的治世能臣,要像这运河 —— 表面平静,底下暗礁密布,却始终朝着大海流。”
会昌元年,长安崇义坊。
唐武宗会昌元年的长安,杜从郁在病榻上翻看杜牧的《阿房宫赋》,忽然咳嗽起来:“‘楚人一炬,可怜焦土’,你这是暗讽当今皇上大修宫室?”
杜牧低头替父亲调整枕头:“孩儿只是借古讽今。”
杜从郁忽然抓住他的手,掌心的茧子比握笔的手还粗:“李党李德裕要重用你,牛党令狐绹要拉拢你,可知道父亲为何一首让你在地方任职?” 他忽然指向墙上的《杜氏世系图》,“杜家三代为相,树大招风。你祖父的《通典》能传世,靠的不是锋芒,是‘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是夜,杜牧在庭院里看见父亲独自对着祖父的画像垂泪,手中捧着的是被牛党弹劾的奏疏。他忽然明白,父亲的隐忍,不是懦弱,是用自己的官声为杜家的未来铺路。
大中三年,灵武军营。
唐宣宗大中三年的灵武,杜牧站在烽火台上,看回鹘骑兵在戈壁滩扬尘,忽然收到长安急信:父亲杜从郁因 “疑似李党” 被牛党弹劾,即将罢官。
“杜帅,” 副将递来战报,“是否回长安救令尊?”
杜牧盯着舆图上的贺兰山,想起父亲在病榻上的话:“灵武是大唐北门,丢了这里,长安不稳。” 他忽然撕碎信件:“传我将令,按祖父《兵典》‘骑兵三势’布防,击退回鹘后,我自会回长安面对弹劾。”
三日后,灵武大捷的捷报传到长安,杜牧却在回朝的路上被捕。牛党御史台的狱中,他看着父亲送来的食盒,里面藏着祖父的《通典》简编,在 “边防典” 处用朱笔圈着:“守土者,不计个人荣辱。”
咸通二年,长安杜府。
唐懿宗咸通二年的长安,杜从郁躺在病榻上,看杜牧带着灵武的风沙归来,忽然笑了:“牧之,你在灵武用的‘互市疲敌’,是老父当年在岭南跟你祖父学的。”
杜牧握住父亲的手,触手一片冰凉:“孩儿错怪您了,当年在扬州,您不是妥协,是在等时机。”
杜从郁摇头:“时机不是等出来的,是用官声换的。” 他忽然从枕边摸出个锦囊,“里面是我这些年收集的牛党罪证,还有你祖父未完成的《边防典》。” 他忽然剧烈咳嗽,“记住,杜家的笔,不是用来写弹劾的,是用来写治世的。”
临终前,杜从郁盯着杜牧袖口的 “双鹤纹”:“你祖父说,鹤立鸡群,不是为了好看,是为了看清方向。” 说完,闭上眼,手中还攥着杜牧在灵武写的《塞下曲》草稿。
乾符元年,长安东市。
杜牧去世后十年,长安东市的书肆里,《杜氏父子文集》正在热销。有学子指着杜牧的《罪言》问:“杜公子痛斥牛李党争,可他父亲为何一首隐忍?”
书肆老板笑道:“杜从郁的隐忍,是给儿子的锋芒铺路。你看这《考功簿》残页,他甄别出的良吏,后来都成了杜牧治边的帮手。”
暮色漫过东市,杜牧的孙子杜广捧着祖父的《樊川文集》路过,看见父亲杜晦正在给孩童讲解《阿房宫赋》:“杜牧之的锋芒,杜从郁的隐忍,都是杜家门风 —— 前者如剑,后者如鞘,缺了哪样,都护不住这大唐的江湖。”
长安城的月光漫过杜府的万卷楼,当年杜从郁批改的考功簿早己泛黄,杜牧的诗稿却流传天下。
有人说杜从郁太过懦弱,杜牧太过张扬,却不知在中晚唐的乱局里,懦弱是保护锋芒的鞘,张扬是刺破黑暗的剑。杜氏父子,一个在官场的泥潭里铺路,一个在诗坛的星空下闪耀,共同书写了中国士大夫的双面传奇。
在考功簿的红笔里,在《阿房宫赋》的墨香中,他们的故事,永远是中国文人 “达则兼济天下” 的最好注脚。
据《新唐书?杜牧传》载:“牧父从郁,官至驾部员外郎,以谨厚称。牧刚首有奇节,敢论天下大事。”
观其父子,杜从郁以 “谨厚” 为盾,护杜家于党争之林;杜牧以 “刚首” 为矛,刺乱世之弊。前者在官场的钢丝上为家族谋生机,后者在诗坛的战场上为苍生鸣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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