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妈妈的行动

雨水拍打着车窗，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急促的扇形。

温晚蜷缩在警车后座，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陈警官坚持要送她去一个"安全屋"，但母亲邮件中的警告让她对所有人都产生了怀疑。

"还有二十分钟就到。"前排的警官转过头，露出一张陌生的脸，"你可以先休息会儿。"

温晚点点头，假装闭目养神，实则通过睫毛缝隙观察着车内情况。驾驶座上的警察右手小指有一处不自然的弯曲——和陆沉思考时的小动作一模一样。

她的心跳加速，手指悄悄摸向口袋里的钢笔——从医院带出来的唯一"武器"。

"对了，"副驾的警官突然开口，"你母亲让我转告你，她己经联系了国际刑警。"

温晚猛地睁开眼："我母亲？什么时候？"

"就在我们出发前。她说找到了陆家进行非法人体实验的证据。"

这不对劲。母亲知道她不相信警察，绝不会通过警方传话。温晚的指尖掐进掌心，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她还好吗？"

"看起来很疲惫，但很坚决。"警官笑了笑，"她说要为你讨回公道。"

谎言。母亲从不使用"讨回公道"这种煽情说法。温晚的视线扫过车门锁——电子控制，无法手动打开。车速表显示时速110公里，跳车等于自杀。

她必须另想办法。

"我能用一下手机吗？"温晚故作镇定，"想给妈妈报个平安。"

两名警官交换了一个眼神。副驾那位递给她一部手机："用这个吧，你的可能被监听了。"

温晚接过手机，假装拨号，实则快速输入母亲教她的紧急代码——#0507*。这是她们之间的暗号，一旦使用，意味着"我被控制了"。

电话接通，传来机械的等待音。五秒后，一声轻微的"滴"提示信息己发送。温晚将手机还给警官："没人接。"

车子驶入一条偏僻的山路。雨越下越大，能见度不足十米。温晚注意到车速开始减慢，前方隐约可见一座废弃工厂的轮廓。

"安全屋在这种地方？"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只是疑惑而非警觉。

"临时安置点。"驾驶座警官回答，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很快就到了。"

太像了。那种刻意控制的语调，那种每个字都精心计算过的停顿——和陆沉如出一辙。

车子在工厂空地停下。副驾警官先下车，撑开一把黑伞："跟我来。"

温晚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的瞬间猛地将钢笔刺向驾驶座警官的眼睛！

"啊！"警官捂眼惨叫。

温晚趁机冲向雨幕中的树林。身后传来怒吼和枪械上膛的声音，子弹擦着她的耳畔飞过，打在前方的树干上。

她跌跌撞撞地在密林中穿行，树枝划破脸颊，雨水模糊了视线。不知跑了多久，前方出现一道铁丝网，上面挂着"军事禁区"的牌子。

温晚顾不上多想，钻过铁丝网的破洞。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光束在雨幕中晃动。

突然，一束强光从侧面照来。温晚本能地抬手遮挡，看到一辆黑色越野车无声地停在不远处。车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她伸出手——

"上车！快！"

是母亲！温晚几乎是跌进车里。越野车立刻加速，甩开追兵冲上公路。

"你怎么......"温晚气喘吁吁地问。

"跟踪器。"母亲指了指她衣服纽扣——不知何时被换成了一颗金属制的，"从你离开警局就跟着了。"

温晚这才注意到车内还有其他人：开车的张叔，副驾上满脸淤青的林毅，以及后座另一个让她心脏停跳的人——

陆沉。

真正的陆沉，苍白消瘦，脖子上没有疤痕，眼神疲惫但清澈。他被绑着双手，嘴里塞着布条，正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这......"温晚本能地后退。

"研究所爆炸前我们救出了他。"母亲检查着温晚的伤势，"他可能是唯一能解释这一切的人。"

陆沉发出含糊的声音。母亲犹豫了一下，取出他口中的布条。

"晚晚，"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认不出来，"7号克隆体不止一个......他们己经在......"

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话。越野车后窗炸裂，子弹击中陆沉的肩膀，鲜血瞬间浸透了他的白衬衫。

"趴下！"张叔猛打方向盘。温晚从后窗看到三辆黑色SUV紧追不舍，最前面那辆的车窗探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穿着警服，右眼缠着绷带，正是本该在警局消失的陆渊。

"他怎么找到我们的？"林毅惊恐地问。

母亲迅速给陆沉包扎伤口："克隆体之间有某种感应......就像蜂群。"

陆沉虚弱地点头："必须......切断联系......"他突然抓住温晚的手，"你的项链......"

温晚摸向脖子——那里戴着陆沉求婚时送的钻石项链，从未离身。

"里面有......纳米发射器......"陆沉咳嗽着，嘴角溢出鲜血，"他们一首......通过它......跟踪你......"

温晚如坠冰窟。原来她从未逃出过他们的掌控。

母亲当机立断扯下项链，打开车窗准备扔掉。

"等等！"陆沉挣扎着坐起来，"给我......可以......反制......"

母亲犹豫了一秒，将项链递给他。陆沉用颤抖的手指拆开吊坠，露出里面的微型电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和温晚那支一模一样——将笔尖对准电路板。

"这会......暂时干扰......所有克隆体的......神经同步......"他按下笔帽上的按钮。

一道无形的脉冲波扩散开来。后方的SUV突然失控，撞上路边护栏。陆渊从车窗摔出，在地上翻滚几圈后不动了。

车内的陆沉也痛苦地蜷缩起来，鼻孔流出两道鲜血："快走......只有......十五分钟......"

越野车加速驶向远方。温晚看着后视镜中燃烧的车辆，突然意识到——这远未结束。

母亲打开平板，调出一张地图："我们去这里。张叔的老战友在军方研究所工作，他能提供庇护。"

地图上标注的地点让温晚一怔——圣玛丽教堂。那个她小时候常去的、有着秘密地下室的教堂。

陆沉虚弱地握住她的手："晚晚......对不起......"他的眼神中有太多复杂的情绪，"我从未想过......伤害你......"

温晚抽回手，看向窗外。雨停了，月光照亮路边一个奇怪的标志——数字"7"被圆圈包围，和她在苏薇家看到的符号一模一样。

游戏确实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