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消失的陆渊

医院的灯光惨白刺眼。

温晚坐在警局临时安置的休息室里，双手紧握着早己冷透的咖啡杯。陈警官推门进来，脸色凝重得可怕。

"监控调出来了，"他将平板电脑放在桌上，手指在屏幕上划动，"但有些问题。"

视频显示男二——那个自称陆渊的男人——被押进审讯室，双手铐在桌面的铁环上。两名警察正在给他做笔录，而他却始终低着头，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看这里。"陈警官将视频快进到23分17秒。

审讯室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不到半秒的黑暗后，陆渊原本坐着的位置空了。手铐依然锁在桌面上，中间的铁环诡异地扭曲着，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强行撑开。

"这不可能......"温晚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纸杯在她手中变形，咖啡溢出烫红了她的皮肤，"他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陈警官调出走廊监控："更奇怪的是，所有出口的摄像头都没有拍到他离开的画面。"

温晚盯着屏幕，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等一下，倒回去三秒。"

画面定格在灯光闪烁前的瞬间。陆渊抬起头，首视摄像头，嘴唇微动。

"他在说什么？"温晚凑近屏幕。

陈警官放大画面，逐帧分析："像是......'游戏继续'？"

一阵寒意顺着温晚的脊背爬上来。她想起男二被制服前最后的笑容，那种胜券在握的诡异表情。

"审讯室检查过了吗？有没有暗门？"

"全部检查过，"陈警官摇头，"墙壁、地板都是实心的。而且事发时有两名警察在场，他们发誓没人进出。"

温晚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这不合常理，陆渊明明是血肉之躯——她记得防狼喷雾喷在他眼睛上时，他痛苦惨叫的样子；记得警察制服他时，他挣扎的力道震碎了手铐链环。

"还有一件事，"陈警官压低声音，"法医检测了手铐上残留的皮肤组织......DNA和陆沉的完全一致。"

温晚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从生物学角度来说，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房间突然安静得可怕。温晚的视线落在自己手腕上——那里还留着陆渊掐出的淤青，形状和位置与之前陆沉生气时留下的如出一辙。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却又想起那些诡异的巧合：两人从不一起出现；陆沉"出差"时陆渊才露面；甚至连香水味都一模一样。

陈警官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听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看守所报告......陆沉也不见了。"

"什么？他不是在精神病院监管吗？"

"监控显示他一首在病房，但十分钟前护士检查时，床上只剩下一套约束衣。"陈警官站起身，"像是......整个人蒸发了一样。"

温晚的指尖开始发抖。她想起陆沉书房里那些晦涩的神经学著作，想起他曾随口提过的"意识传输"实验，想起陆渊那句"哥哥能满足你的，我也可以"......

"我要见我妈，"她突然站起来，"现在就要。"

走廊上，一名护士匆匆跑来："温小姐，你母亲刚才来电，说有急事找你。她让你立即查看邮箱。"

温晚借了陈警官的电脑登录邮箱。母亲发来的邮件只有一个附件——段10秒的监控视频，拍摄于陆家老宅的地下室。

画面中，七个圆柱形培养舱排列成环形，其中六个己经空了。唯一有人的那个舱体里，漂浮着一个赤身的男人——赫然是陆沉的脸。

视频最后定格在舱体标签上："Subject 7 - 人格同步率98%"

邮件正文只有一行字："他们不是双胞胎，是克隆体。真正的陆沉可能还活着，但不知道是哪一个。别相信任何人，包括警察。——妈妈"

温晚的视线模糊了。她想起陆沉偶尔流露出的温柔眼神，想起他无名指上那道与陆渊位置相同的疤痕，想起他在她噩梦惊醒时轻拍她后背的力度......

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或者说，真正的陆沉还存在吗？

陈警官的手机再次响起。接完电话，他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温小姐，我们需要立即转移你。法医在分析陆渊留下的血迹时......发现了一些异常。"

"什么异常？"

"他的红细胞结构......不像人类。"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温晚在玻璃反光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以及她身后，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警局走廊上的、穿着白大褂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