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虐待的照片

陆沉在家"陪"她的第三天，温晚发现了相册。

那天早晨，陆沉罕见地出门了，说要去研究所取些资料。临走前，他温柔地吻了吻温晚的嘴角，叮嘱她"别乱跑"，然后将大门反锁——钥匙当然带走了。

温晚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车驶离小区，立刻开始搜查书房。如果陆沉真的是主人格，那么这里一定会有D-7实验的记录。

书房的指纹锁依然对她无效，温晚输入自己的生日，门"滴"的一声开了——这个认知让她心底发寒。陆沉早就预设了她会搜查这里，甚至贴心地为她留了权限。

书房比上次来时更加整洁，所有文件都按日期和项目分类。温晚首接走向最底层的保险柜，试着旋转密码——0707，陆沉的生日。

保险柜开了。

里面只有一本相册，黑色皮质封面，烫金标题：《D-7人格稳定性测试记录》

温晚坐在地毯上，颤抖着翻开第一页——

"Subject 1（陆沉）初始人格稳定性：87%"

下面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幼的陆沉站在实验室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手里拿着一只小白兔。照片角落用红笔标注："第一次活体测试，通过"

温晚强忍着不适继续翻页。

"Subject 7（陆渊）人格激活测试"

这张照片更加诡异：少年陆沉穿着同样的实验服，但眼神完全变了，阴鸷而疯狂。他面前的手术台上绑着一只流浪猫，猫的腹部被剖开，而"他"正在微笑。

照片背面写着："7号人格表现出优异的暴力倾向，适合执行惩戒任务"

温晚的胃部一阵痉挛，差点吐出来。她疯狂地翻着相册，每一页都比前一页更加骇人——

2号人格冷漠地解剖活体猴子；

4号人格用电流刺激绑在椅子上的狗；

最可怕的是7号人格（陆渊）的那组照片：从虐待动物逐渐升级到...人类。

最后几页是空白的，只贴着一张便签："等待新素材"

便签上压着一把沾血的手术刀。

温晚猛地合上相册，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陆渊说"哥哥才是真正的疯子"——这些测试显然是在主人格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

"找到你想看的了吗？"

温晚惊跳起来，相册掉在地上。陆渊——或者现在该称他为7号——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串钥匙。他今天没穿高领毛衣，疤痕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像一条狰狞的蜈蚣。

"那些...那些实验..."温晚的声音发抖，"是陆沉设计的？"

7号笑了，弯腰捡起相册，"哥哥负责设计，我们负责执行。"他翻到最后一页，指着空白处，"知道这里原本要放什么吗？"

温晚摇头，不敢猜测。

"你的恐惧反应测试。"7号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像陆沉哄她睡觉时的语调，"哥哥想看看，当面对极端痛苦时，你的基因序列会产生怎样的化学变化。"

他拿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温晚躺在床上沉睡，镜头缓缓下移，露出7号拿着手术刀的手，刀尖正悬在她的腹部上方...

拍摄时间是昨晚。

"可惜哥哥心软了。"7号收起手机，遗憾地咂舌，"他说你还不到'收割'的时候。"

温晚的视线落在书桌上的拆信刀上，计算着抢夺的可能性。7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突然大笑起来。

"想杀我？"他夸张地摊手，"亲爱的，我们共享同一个身体。杀了我，就等于杀了陆沉。"

他逼近一步，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雪松香水味——和陆沉用的完全一样，但混合着某种血腥气，"更何况..."

7号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的一个奇怪装置，像是微型注射泵，"这里装着足够让整栋楼的人瞬间死亡的神经毒素。我死了，装置就会启动。"

温晚后退到墙边，指甲抠进墙纸，"你疯了..."

"不，"7号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我是最清醒的那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扔给温晚，"看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合作。"

照片上是温晚的父母，坐在自家客厅里看电视。拍摄角度明显是偷拍，日期是昨天。

"哥哥的计划里，他们只是备用的基因样本。"7号轻声说，"但在我的版本里..."他笑了笑，没有说完。

温晚的血液凝固了。她终于明白7号想要什么——

一个同盟。

一个帮他对抗主人格陆沉的同盟。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开门声和陆沉呼唤她的声音。7号迅速整理好衬衫，将相册塞回保险柜。

"考虑清楚，"他最后低语，"下次我来的时候，希望听到你的答案。"

说完，他从窗户翻了出去——这里是二楼，但对他似乎毫无难度。

温晚瘫坐在地上，听着陆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当书房门被推开时，她己经换上了茫然的表情，手里拿着一本无关紧要的小说。

"原来在这里。"陆沉微笑着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玫瑰，"想给你个惊喜。"

他看起来那么正常，那么温柔，仿佛刚才那些血腥照片与他毫无关系。但当他俯身亲吻温晚时，她闻到了那熟悉的雪松香水味——

和7号身上的一模一样。

和所有"人格"身上的一模一样。

温晚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真相：

也许从来就没有什么多重人格。

也许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