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玩偶的礼物

U盘里的内容让温晚彻夜未眠。

里面只有一个加密文件夹，需要密码才能打开。她试了陆沉的生日、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甚至自己的生日，全都显示错误。凌晨五点，她疲惫地合上电脑，决定暂时搁置这个谜团。

门铃声在上午十点响起。

透过猫眼，温晚看到苏薇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她今天恢复了女装打扮，长发披肩，高领毛衣遮住了脖颈，脸上的淤青也用粉底巧妙掩盖。

"早啊，"苏薇的笑容明媚得有些不自然，"给你带了礼物。"

温晚没有开门，隔着门板问道："什么礼物？"

"赔罪用的。"苏薇晃了晃盒子，"昨晚我弟弟突然来访，吵到你了吧？"

温晚的指尖抵在门把手上，犹豫了几秒，还是开了门。苏薇身上飘着淡淡的香水味——是陆沉常用的那款雪松调。

礼盒被塞到她手中，出乎意料地轻。

"打开看看？"苏薇眨眨眼，"专门为你挑的。"

温晚拆开包装，里面是一只精致的布偶熊，约莫三十厘米高，穿着蓝色背带裤，眼睛是两颗剔透的玻璃珠。

"很可爱，谢谢。"温晚勉强笑了笑，不明白为什么送这个。

"按一下它的左手。"苏薇提示道。

温晚照做，布偶熊突然发出机械音："晚安，温晚。"

——是陆沉的声音。

温晚差点把玩偶扔出去，"这...这是什么？"

"声控玩偶啊，"苏薇歪着头，"我听说你睡眠不好，它可以录制安抚语音。"她的目光扫过温晚的黑眼圈，"看来传言不假。"

温晚把玩偶放在茶几上，尽量表现得自然，"你弟弟...昨天来过？"

"嗯，他脾气不太好。"苏薇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动作自然地仿佛这是自己家，"我们...有些家庭矛盾。"

温晚注意到，苏薇今天的手看起来比往常更纤细，指甲也涂了淡粉色的指甲油，像是刻意强化女性特征。但当她伸手去拿茶杯时，温晚还是看到了指关节处明显的茧子——那是长期握笔或握刀才会留下的痕迹。

"你弟弟和陆沉认识吗？"温晚突然问道。

苏薇的茶杯停在半空，"为什么这么问？"

"照片上的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很像陆沉。"

空气瞬间凝固。苏薇缓缓放下杯子，陶瓷与玻璃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陆沉没跟你提过他的双胞胎弟弟？"她的语气带着微妙的讽刺，"真令人意外。"

温晚的呼吸一滞。陆沉从未提过有什么兄弟。

"他们七岁时，"苏薇轻声说，"陆渊——也就是我弟弟——在一次'实验事故'中受了重伤。"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着高领毛衣的领口，"陆沉一首认为那是自己的错。"

温晚想起陆沉无名指上的疤痕，以及他偶尔流露出的阴郁眼神。

"这个玩偶，"苏薇突然转换话题，指了指那只布偶熊，"眼睛是特制的，会随着光线变化转动。"

仿佛为了验证她的话，布偶熊的玻璃眼珠在阳光下微微转动了一下，目光始终追随着温晚。

"对了，"苏薇起身告辞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U盘的密码。我弟弟说...你会需要的。"

纸条上只有一个单词：OBEY（服从）

温晚送走苏薇后，立刻锁上门，把布偶熊塞进了衣柜最底层。但当她回到客厅时，发现玩偶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茶几上，玻璃眼珠正首勾勾地盯着她。

更可怕的是——

它的位置变了。

原本朝前的身体，现在微微转向了书房的方向。而书房里，放着那台存有U盘的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