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深夜的脚步声

陆沉出差的第五天，温晚开始失眠。

自从发现苏薇——或者说那个自称"陆渊"的人——家里的摆设和自己家一模一样后，她每晚都会检查三遍门锁，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甚至在床头放了防狼喷雾。

凌晨两点十七分，温晚又一次从浅眠中惊醒。

窗外没有下雨，但风声呜咽，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试图忽略那种被窥视的不安感。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很轻，很慢，像是刻意放轻了动作。

嗒。

嗒。

嗒。

温晚猛地睁开眼，屏住呼吸。脚步声停在了她的门前。

她的手指死死攥住被角，心跳声大得仿佛要冲破胸腔。几秒钟的寂静后，门外传来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像是有人在把玩钥匙。

温晚轻轻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毯上，无声地挪到门边。猫眼外一片漆黑，走廊的感应灯似乎坏了。

咔嗒。

门锁转动的声音。

温晚的血液瞬间凝固。她死死盯着门把手——它微微颤动了一下，又归于静止。

"谁？"她鼓起勇气问道，声音发抖。

没有回答。

又一阵窸窣声后，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渐渐远离。温晚贴在门上，听着那声音消失在电梯方向。

她颤抖着打开手机，犹豫要不要报警。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跳出一条消息——

陆沉：【做噩梦了？】

温晚盯着这条消息，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她没告诉陆沉自己失眠，更没提刚才的动静。

温晚：【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消息显示己读，但对方迟迟没有回复。

温晚走到窗前，微微拉开窗帘一角。楼下路灯惨白的光晕里，站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影，正抬头望着她的窗口。那人戴着口罩，但身形轮廓像极了陆沉——或者苏薇？

她立刻拉紧窗帘，后背抵在墙上，呼吸急促。手机再次震动——

陆沉：【猜的。你那边快三点了吧，这个点你如果醒着，通常是因为噩梦。】

温晚：【你在哪？】

陆沉：【酒店。会议刚结束。】

温晚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突然点开了视频通话。铃声持续了十几秒，陆沉才接起来。

屏幕里的背景确实像酒店房间，他穿着睡袍，头发微湿，像是刚洗过澡。但温晚敏锐地注意到，他身后的窗帘缝隙透出的天色——分明是黄昏的橘红，而不是凌晨的深蓝。

"你那边不是凌晨？"她首接问道。

陆沉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我拉上了遮光帘。"他的目光越过屏幕，似乎在观察她的背景，"你脸色很差，发生什么了？"

温晚刚要开口，突然听到阳台传来"咚"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栏杆上。

视频里的陆沉微微眯起眼，"什么声音？"

"不知道，我去看看。"

"别去。"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锐利，"可能是野猫，你忘了上次被挠伤的事了？"

温晚僵在原地。她从未被猫挠伤过。

"我困了。"她迅速挂断视频，心跳如雷。

阳台的声响再次传来，这次是爪子刮擦玻璃的声音。温晚抄起桌上的花瓶，慢慢靠近落地窗。窗帘缝隙间，一双发亮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是那只脚环刻着"07"的乌鸦。

它的喙上叼着什么东西，正在有节奏地啄击玻璃。

温晚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窗帘。乌鸦没有飞走，反而歪着头看她，黑豆般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智慧光芒。它松开喙，一个微型U盘掉在窗台上。

当她伸手去拿时，乌鸦突然发出刺耳的叫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温晚低头看向U盘，上面贴着一张便签条，字迹潦草：

"看看你丈夫的真实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