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蒸馏酒

莱恩看着骑士团的日常训练，心思却飘到了别处。市面上流通的酒大多是劣质的麦酒，口感差劲，价格却不低，他莫顿城靠着酿造这些烈酒每年都能从荆棘领获得不少的财富。如果能酿造出价廉物美的烈酒，那些嗜酒如命的家伙们必然趋之若鹜。而当荆棘领的烈酒超越了莫顿城时，他就可以利用烈酒搭上沃里克男爵这条线了，至少可以让他不干涉荆棘家族探索那个遗迹。莱恩回忆起酿造廉价蒸馏酒的具体步骤，包括原料的选择、发酵、蒸馏等等，每一个环节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他摸了摸下巴，转头看向亚瑟，“亚瑟，荆棘领都种植哪些农作物？产量如何？”

亚瑟微微一愣，没想到莱恩会突然问起这个，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恭敬地回答：“少爷，荆棘领主要种植小麦、大麦、还有一些高粱，产量还算不错，足够领民食用，还能储存一部分以备不时之需。此外，我们还种植了一些水果，例如苹果、葡萄和梨，产量相对较少，主要供给城堡和附近的村庄。” 他顿了顿，补充道：“今年收成比往年都好，粮仓已经堆满了。” 亚瑟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仿佛能看到那堆积如山的粮食，脸上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 周围的骑士们听到他们的对话，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莱恩微微点头，在脑中迅速计算着。“小麦、大麦、高粱……还有苹果、葡萄和梨……”他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剑柄，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除了这些常见的品种，还有其他可以用来酿酒的吗？” 莱恩抬头看向亚瑟，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训练场上的喧闹声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他专注地思考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他的脸上，更显得他神情专注。

亚瑟略微思索片刻，然后回答道：“还有一些野生的浆果，比如黑莓、酸浆果，这些都能用来酿酒，只是产量不多，成熟季节不一样，而且采摘比较费时费力。” 亚瑟稍微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莱恩的表情，然后补充道：“如果少爷需要，到时候我可以安排人手去采摘。” 他微微欠身，等待着莱恩的指示。

莱恩轻轻点头，表示认可。“野生的浆果可以用来酿造一些特色酒，增加产品的多样性。” 他沉吟片刻，继续问道：“荆棘堡附近，有没有合适的空置房屋，可以用来作为酿酒作坊？” 莱恩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中寻找合适的场所。

“少爷是想自已酿酒吗？”亚瑟有些疑惑，“荆棘堡附近有不少空置的房屋，大多是以前难民留下的。靠近河边的倒是有一处，通风良好，也方便取水。”他指向西方，“就在那边，骑马过去大概半天时间。”

莱恩顺着亚瑟指的方向望去，远处的山峦在阳光下连绵起伏，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他点点头，“我们现在就去看看。”说罢，他转身向自已的坐骑走去，亚瑟紧随其后。

走了小半日两人骑马来到亚瑟所说的那片房屋，莱恩仔细地查看了房屋的结构和周边环境。房屋虽然有些破旧，但地基还算牢固，墙壁也比较厚实，稍加修缮便可使用。更重要的是，这里靠近水源，取水方便，而且通风良好，适合酿酒。

“这地方不错。”莱恩环顾四周，满意地点点头，“就这里了。”

亚瑟观察着莱恩的神情，试探性地问道：“少爷打算如何改造这处房屋？”

莱恩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指着房屋的布局开始讲解起来：“这里可以作为原料处理区，那边可以用来搭建蒸馏设备，还需要一个专门的发酵室……”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地上画着草图，详细地规划着各个区域的功能和布局，亚瑟则在一旁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将莱恩的构想牢记于心。“对了这里一定要围起来，我怕到时候有不少的探子会来探查。”

两人看完场地又回到了血乌鸦骑士团，莱恩亲自向骑士长告别，至于助手，他选了一圈觉得所有人都很出色。“你个小滑头！”骑士长笑着拍了拍莱恩的脑袋。“这样吧，我把最好的那支骑士大队都给你，这下子你父亲要眼红了。”莱恩对骑士长千恩万谢，这样一支完全忠实于他的精锐骑士大队可以帮他做很多事情。

回到荆棘堡后，莱恩立刻安排工匠对选定的房屋进行修缮和改造。他根据实地情况，结合脑海中的酿酒作坊布局，绘制了详细的图纸，并亲自指导工匠进行施工。他还规划了各种设备的摆放位置，力求每一个细节都做到尽善尽美。工匠们按照莱恩的图纸，一丝不苟地进行着施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锯木声，在原本寂静的房屋里回荡。

与此同时，莱恩也开始研究各种酿酒配方。他根据荆棘领的实际情况，对一些配方进行了调整，并详细记录了酿酒的步骤和注意事项，力求酿造出最适合当地口味的佳酿。

莱恩合上记载着几种特色烈酒配方的笔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亚瑟！”莱恩提高了音量。

“少爷！”亚瑟推门而入，腰间的佩剑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他快步走到莱恩面前，恭敬地垂手而立，等待着莱恩的吩咐。

“我画了一个设计图，关于制作小型蒸馏设备的。你去找工匠做出来，我们明天试试。”莱恩将手中的图纸递给亚瑟。

“是，少爷！”亚瑟接过图纸，仔细地看了一遍，将所需的原料牢记于心，然后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亚瑟领命后立即前往荆棘堡工匠区找工匠制作蒸馏器皿。对于这个奇怪的大锅，工匠们十分好奇。

亚瑟便向工匠们详细解释了蒸馏器皿的用途和制作要求。他指着图纸上的零件，耐心地讲解每一个部件的形状、尺寸和功能，并强调了焊接和组装的技巧。工匠们围在亚瑟身边，认真听着他的讲解。

工匠们在亚瑟的指导下，将铜片敲打成型，一一组装，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衫。他们熟练地运用手中的工具，将一块块铜片变成图纸上的零件，然后将这些零件组装起来，逐渐形成了一个造型奇特的蒸馏器皿。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夜色渐深，工匠区的火光却越发明亮，映照着他们忙碌的身影。

最终，一个造型奇特的蒸馏器皿呈现在众人面前。它由一个圆底锅、一个带有弯管的锅盖和一个收集容器组成，整体结构紧凑，做工精细。亚瑟仔细检查了成品，用手敲击着各个部位，仔细聆听着声音，确认无误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辛苦各位了。”亚瑟向工匠们表示感谢，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蒸馏器皿搬上马车，连夜赶回城堡向莱恩复命。

第二天莱恩拿着蒸馏器皿，立刻开始准备制作蒸馏酒。他将买来的酒倒入蒸馏的大锅中，随后盖上了锅盖。旁边的侍从点燃炉火进行加热，跳动的火光映照在莱恩专注的脸上，神情中带着一丝期待。

随着温度的升高，开始散发出浓郁的酒香，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侍从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不时地调整着炉火的大小，莱恩仔细地观察。蒸馏器皿中的液体逐渐沸腾，蒸汽沿着弯管上升，然后冷却，最终滴落到收集容器中。

亚瑟在一旁认真地学习着莱恩的每一个步骤，眼神专注，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将莱恩的每一个操作细节都牢记于心，并用笔记下了关键的步骤和注意事项，以便日后能够独立完成酿酒工作。他不时地向莱恩提出一些疑问，莱恩则耐心地为他解答，并示范正确的操作方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房间里弥漫着越来越浓郁的酒香。莱恩和亚瑟都沉浸在酿酒的过程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经过数个小时的蒸馏，第一批烈酒终于酿造完成。收集容器中，清澈透明的液体散发着浓郁的酒香，令人垂涎欲滴。莱恩将新酿的烈酒倒入杯中，仔细品尝。他轻轻晃动着酒杯，观察着酒液的色泽和流动性，然后将酒杯凑到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酒香的浓郁和层次。这浓郁的酒香勾的亚瑟不停的咽口水：“少爷能让我尝一口吗，我从没有遇到过如此香浓的酒。”

莱恩一脸的坏笑，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亚瑟：“当然，亚瑟，这可是我们酿造的第一批蒸馏酒，你来尝尝，不过要悠着点，这酒很烈。”

亚瑟小心翼翼地接过酒杯，双手捧着，如同捧着珍宝一般。他轻轻地抿了一小口，立刻被这从未体验过的浓烈酒香和口感所震撼。酒液入口，一股热流顺着喉咙流淌而下，温暖了他的五脏六腑。他忍不住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这独特的滋味。片刻之后，他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这真是好酒啊！少爷，这酒比我以前喝过的任何一种酒都要好喝！”他激动地说道。这时闻着酒香赶来的奥古斯都闯了进来，看到亚瑟手里的杯子双眼放光：“莱恩少爷，你们，你们在做什么，我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奥古斯都的鼻子到处嗅嗅，最终盯上了收集蒸馏酒的那个大缸。他跑过去随手从一旁拿了一个瓢从缸里舀出一瓢咕嘟咕嘟喝干。“啊！真舒服，我从没喝过这么烈的酒。”刚说完扑通一声倒头便睡。

莱恩和亚瑟哭笑不得地看着侍从们将奥古斯都抬去了客房。“老师真是个酒鬼啊，我们躲了那么远做蒸馏酒，他还能闻着味来。”他拿起自已的酒杯，倒了一点点，轻轻地抿了一口，感受着那熟悉又略有不同的味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的确，这酒的口感和香味都远超市面上那些劣质麦酒。”他顿了顿，目光看向亚瑟，语气中带着一丝期许，“亚瑟，快把这第一批蒸馏酒一分为二，一半咱们自已留着慢慢享用，另一半兑点水，送到萨莉大妈的酒馆去试试水，看看反响怎样。”

第二天亚瑟将两桶酒搬进酒馆，沉重的木桶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立刻吸引了萨莉大妈的注意。她放下手中擦拭酒杯的抹布，目光落在亚瑟身上，又瞥了一眼那两桶酒，粗声问道：“哟，亚瑟小子，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小酒馆？你这是要请我喝酒吗？” 萨莉大妈身材丰腴，一头乱糟糟的红发盘在头顶，说话时，嘴角一颗黑痣也跟着一颤一颤的。昏暗的酒馆里弥漫着麦酒的酸味和汗臭味，几只苍蝇嗡嗡地飞来飞去，落在油腻的桌子上，贪婪地吸吮着残留的酒渍。

亚瑟笑了笑，将酒桶在柜台边放下，拍了拍桶身说道：“萨莉大妈，这次可不是请你喝酒的，我是来和你谈生意的。我家少爷新酿了一种酒，让我拿来给你尝尝，看看能不能在你这卖。”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其中一个酒桶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盖过了酒馆里原本的酸臭味，引得周围几个酒客纷纷侧目。

萨莉大妈鼻子抽了抽，眼睛一亮。“什么新酒？这么香？”她拿起一个干净的小杯子，走到亚瑟面前，伸出粗壮的手臂，“给我倒点尝尝。”

亚瑟拿起木勺舀了一杯递给萨莉大妈，同时详细解释道：“这酒名叫‘烈焰’，是用小麦、大麦等多种谷物酿造的，经过特殊的蒸馏工艺，口感更加醇厚。”他观察着萨莉大妈的表情，补充道：“这酒的酿造方法和口感都与市面上的麦酒完全不同，您仔细品尝一下。”

萨莉大妈半信半疑地接过小杯子，凑到鼻尖闻了闻，浓郁的酒香让她精神一振。她抿了一小口，辛辣的酒液瞬间在口腔中炸开，一股热流顺着喉咙流淌而下，温暖了她的五脏六腑。紧接着，一股淡淡的回甘在口中蔓延开来，驱散了先前的辛辣，留下的是令人回味无穷的醇香。她眯起眼睛，仔细品味着这独特的滋味，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好酒！这酒够劲！”萨莉大妈放下酒杯，忍不住赞叹道。她又接连喝了几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酒比麦酒烈多了，后劲也足，那些老酒鬼肯定喜欢。”她转头看向亚瑟，“这酒怎么卖？”

“比麦酒贵两成。”亚瑟自信地回答。

萨莉大妈略微沉吟片刻，然后爽快地说道：“行！这两桶酒我都要了，以后你家少爷酿多少，我就收多少！”

傍晚时分，萨莉大妈的酒馆陆续来了客人。昏黄的灯光下，酒客们大声喧哗，划拳行令，酒馆里充满了嘈杂的声音。

“萨莉大妈，来壶麦酒！”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大声喊道。

“今天有新酒，要不要尝尝？”萨莉大妈指着柜台上的“烈焰”说道。

“新酒？什么新酒？”壮汉好奇地问道。

“一种比麦酒更烈的酒，名叫‘烈焰’。”萨莉大妈拿起一个酒杯，舀了一杯“烈焰”递给壮汉，“尝尝，保管你满意。”

“烈焰？”壮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接过酒杯，一口将杯中烈酒吞入腹中。辛辣的酒液如同一道火线，瞬间点燃了他的喉咙，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咳咳咳……这什么鬼东西，这么辣！”他用手捶打着胸口，抱怨道。昏暗的酒馆里，其他酒客的目光都被壮汉夸张的反应吸引过来，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地望着这边。

萨莉大妈见状哈哈大笑，指着壮汉说道：“你小子，喝得太急了！这‘烈焰’可不是普通的麦酒，得慢慢品尝才能体会到它的醇香。”她又给壮汉倒了一杯，“这次慢点喝，细细品味一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杯中的酒，示意壮汉仔细观察。 酒馆里的喧闹声似乎小了一些，大家都想看看这新酒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壮汉半信半疑地端起酒杯，这次他学乖了，没有像之前那样一口闷，而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辛辣的酒液再次刺激了他的味蕾，但他这次强忍着没有咳嗽，而是慢慢地感受着酒液在口中蔓延开来。 他闭上眼睛，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适应这强烈的刺激。 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原本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他咂吧着嘴，细细品味着口中的余香，“嗯……这酒……好像还真有点不一样……” 他再次抿了一小口，这一次，他感受到了酒液中隐藏的醇厚和甘甜，以及那股令人回味无穷的余韵。 “好酒！这酒够劲！”壮汉忍不住高声赞扬道，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他的声音在嘈杂的酒馆里显得格外响亮，立刻吸引了更多酒客的注意。

周围的酒客们被壮汉的反应勾起了好奇心，纷纷嚷嚷着要尝尝这“烈焰”。“萨莉大妈，也给我来一杯‘烈焰’！”“我也要！”“我也来一杯！”一时间，酒馆里热闹非凡，大家都想品尝一下这新奇的烈酒。

萨莉大妈忙得不可开交，她一边给酒客们倒酒，一边乐呵呵地收钱，原本冷清的酒馆一下子变得座无虚席。两桶“烈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很快便见底了。萨莉大妈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桶，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商机。她立刻叫来一个伙计，吩咐道：“快去通知亚瑟，让他赶紧再送几桶‘烈焰’过来，有多少要多少！” 伙计应声而去，消失在酒馆门外。

伙计一路飞奔，很快就来到了荆棘堡。他气喘吁吁地找到亚瑟，将萨莉大妈的话转述了一遍。亚瑟听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立刻派人将消息传达给莱恩。

莱恩正在书房里阅读书籍，听到这个消息，他放下手中的书，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他的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烈焰”的成功，会让那些劣质麦酒失去销路，用不了多久莫顿城的领主就要着急了。与此同时他还能赚点小钱贴补一下荆棘领研究院的日常开销。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繁星点点的夜空，心中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看来，我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他低声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