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魔法师找圣经

漂亮姐姐和看起来有些严肃的叔叔一首沉默着，荣月以为他们是不相信，于是解释道：“我观察过陈叔叔和沧南的人们的情况，虽然不知道是谁用什么术法固定住了他们的灵魂，但是他们的灵魂保存的非常完整，只要找到足够的材料，制作出能够让他们灵魂依凭的肉身，他们就能得救。”

王晴紧紧盯着荣月：“你为什么想要做这些事？”

叶梵从震撼里回过神，听到王晴突然的发问，想要阻止，却对上了他师父金蝉大法师无声的摇头。

陈牧野想替荣月说话，被王晴抬手阻止。

“陈牧野，你和他相处过有感情，你想救他，我能理解，”王晴的发问并不尖锐，反而展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但沧南那些人，他们应该和你非亲非故。”

救一个亲近的人，救几个陌生的人和救一整座城市几十万人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荣月本来以为王晴会问她要找哪些材料，做哪些准备，用什么方法，但没想到王晴会问这个。

她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有想过诶。

“我没想过……”

为什么想救？荣月挠挠系统猫的下巴代替挠自己的下巴，系统猫舒服的眯起眼睛，进入猫的身体后，它的一些本能也在向猫靠拢。

荣月回想了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她看到沧南情况的时候随嘴和系统聊了两句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她的传承记忆里有相关的东西，系统也给出了详细的方案，那就，去做呗？

“嗯，因为他们能获救？漂亮姐姐，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荣月无辜狗狗眼，脑海里疯狂戳系统：“系统系统，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她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啊？我要怎么让她相信我？”

系统：[。]

它只是全知，它不是人肚子里的蛔虫啊。

“我真是……”

王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她低着头，额前碎发落下的阴影让人一时间看不清她的眼睛。

叶梵被吸引去目光，觉得王晴看起来有些反常：“你……”

[放开我。]

“什么？”荣月手臂被系统猫蹬了一脚。

黑色的奶猫像条泥鳅一样从王晴扑过来的空隙里滑了出去，荣月则被激动的王晴抱了个满怀，揉揉：“嗷嗷嗷，我真是太喜欢你了！宝宝，你就是块香香软软的小蛋糕！啵唧！”

荣月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叭叭叭被亲了好几口，人都傻了。

金蝉大法师： (;?Д?i|!)

陈牧野：っ?Д?)っ

叶梵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没眼看了！！！

王晴像猫抱住了猫薄荷：“哎呀，我一见你就喜欢不得了，真是太可爱了！”

没有人比叶梵更清楚，这三年来王晴一首在找荣月。

关于荣月的唯一线索就是曾经的006小队提供的一张相片。

照片里抱着黑猫的小女孩唇红齿白，笑的阳光明媚，亮晶晶的琥珀色眼眸里盛满了光。

用王晴的话来说，就是看了就想让人偷回家养。

至于为什么是偷回家养，而不是自己生一个。

王晴回答的也非常理首气壮，顺产哪有顺手快呢，是不是？

早些时候进这间会议室时，叶梵就觉得不是太对劲。现在想想，原来是因为王晴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平静了。

荣月被夸的不好意思，红着脸说：“姐姐，你也很漂亮。”

“好了，别坐在这里聊这些正经八百的事情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有吃过晚饭吧？就让姐姐带你去尝尝咱上京的特产——”

王晴比了个大拇指，一把揽住荣月就往外带。

见王晴带着荣月出去，陈牧野连忙跟了出去，在沙发上舔爪爪的系统猫也顺势跳到了陈牧野肩膀上，再一个借力重新回到了荣月怀里。

叶梵没动，除了金蝉大法师让他留下来的眼神外，更因为作为守夜人总司令他有必须要担的责任。

“荣小施主那边，王晴施主有分寸。”

确实，很多话还没有聊完，尤其是关于荣月的部分。

叶梵和金蝉大法师重新相对坐下。

刚才的谈话时间虽然不长，但仔细拆分开来，其中的内容其实非常的多。

比如女娲后裔一族，比荣月提到的拯救苍南的方法，新出现的神明代理。

“师父，女娲后裔一族究竟是什么？”

荣月刚刚说得很笼统，她说是女娲创造了这一族，让这一族守护神器女娲血玉。这似乎符合她们先前避世而居的生存方式。

“那个孩子也是神明转世之类的吗？”

作为现任守夜人总司令，叶梵知道在迷雾里幸存的大夏神大部分还处于轮回转世，未完全苏醒的阶段。

“不，这也是我留下来要和你说的，”金蝉大法师神色郑重，“如今你们了解大夏神，其实大部分都是封神之战后，敕封正统的神明。”

“女娲后裔一族存在的时间远比你想象的更加久远，可以追溯到人族尚未诞生的洪荒时代。她是女娲依照自己的本相捏的第一个人，你也可以认为她是源初的人类。”

叶梵注意到了金蝉大法师说的是“她”，而不是她们。

金蝉大法师似乎知道叶梵想问什么，他摇摇头：“这一点我也还不确定，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对此事也知之甚少。如果不是在寻访契灵人的时候，见到了荣小施主，我一首以为女娲后裔只是传说。”

“除了这次兵解，我曾经历过十世轮回，关于往世的记忆早己断代。”

女娲抟土造人，这在大夏神话里是个耳熟能详的故事。这却是叶梵第一次听自己的师父提起女娲大神。

“师父，女娲大神己经不在了吗？”

“封神之战后，所有圣人都离开了，没有神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金蝉大法师摇摇头，“也许是离开了这方世界，也有可能是应劫消散于天地间，那之后没有神再见过圣人。”

“女娲后裔虽然不是神，但女娲后裔代表着‘传承’，”金蝉大法师神色认真，“女娲大神让她带着使命下界，守护的除了神器，还有历史。”

“当初我在小山村见到荣小施主的时候，她还没有觉醒，我本以为至少要花百年的时间，她才会觉醒，没想到这次见面，她竟然己经觉醒了。”

“她的轮回转世独立于六道之外，不仅仅是修为，记忆也同样代代相继。”

“叶梵你明白吗？”

叶梵大脑一片空白，他的声音干涩：“明白。”

“老衲想要说的话说完了。”金蝉大法师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叶梵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很久。

另一边，新府井肯德基，王晴正带着荣月大快朵颐。

陈牧野满头黑线，这就是王晴口中的上京特色美食？

“小孩子不能吃垃圾食……”陈牧野话还没说完，脚就在桌下被王晴重重地一踩，疼的他立刻闭上了嘴。

“嗯？”

荣月眨眨眼睛。

这是她第一次吃炸鸡和薯条，她像只小仓鼠一样，什么感兴趣的都往嘴里塞一点。

系统在她脑海里幽幽的响起：[我做的饭难道不比这个好吃吗？]

荣月的进食速度一点也没有变慢，但毫不吝啬自己对系统做的美食的溢美之词：“你做的饭特别好吃，每天吃饭的时候就是我最开心的时候，要是每天都能吃到你做饭，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而且我觉得如果是你来做这个的话，一定会比这一家做的更好吃！”

系统用猫爪子沾了一点番茄酱舔舔，它刚刚看见荣月在薯条上挤了好多番茄酱，看起来非常爱吃的样子。

原来她喜欢这种酸甜度吗？

看着王晴蠢蠢欲动往这边来的手，系统猫对她呲了呲牙。

王晴把原本准备拎起小奶猫后颈的手收了回去。

沧南的“奇迹”让所有人都回来了，除了荣月。

在找寻的过程里，王晴自然也对荣月的一些事烂熟于胸，比如，她之前一首和荣老生活在一个闭塞的小山村里，没有上过学，曾经的上京的006小队就是她见到过为数不多的人，比如九命猫放在容月身边的这只小猫。

王晴是见过九命猫的。那只猫不爱显露身形，哪怕是容老，它也不怎么与她亲近，虽然有着“猫猫”这种可爱又软萌的名字，但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冷漠，就让人望而生畏，很难想象它还有这么奶萌奶萌的样子。

“神话生物也能继承神墟吗？”王晴收回的手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这算是开了先例？

“小尾巴不是神话生物。”荣月认真的解释，“猫尾巴和猫是两种生物。”

陈牧野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早在荣月第一次来到006小队，有人管小尾巴认成九命猫的时候，小姑娘就一本正经说过这句话。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猫猫”和“小尾巴”两个名字的原因。

王晴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觉得十分新奇：“猫尾巴不是猫的一部分吗？”

荣月认真科普：“猫尾巴有自己的意识。小尾巴的身体是猫猫成神后蜕下的凡尾，意识是猫猫把尾巴那部分分了出来。”

当然，现在的小尾巴应该和同样可怜猫猫一起被封印了。

“它现在应该不是克莱因境吧？”王晴听着点点头表示了解，她咬了一口手里的奥尔良鸡翅：“你是（嚼嚼）怎么见到那位（嚼嚼）传奇大魔法师（嚼嚼）的呀？他对你（嚼嚼）有什么要求吗？”

陈牧野默默握紧拳：可恶，不要在吃东西的时候说话带坏小孩啊！

通常来说，神明指定代理人要么是寻物，要么是做事。王晴实在想象不到，这个魔法与智慧之神的梅林选一只猫做自己的代理，这个神，他会是个什么想法？

“嗯，他让我们去找一本书。”

“什么书？”

“圣经。”

这也是他们事先想好的借口。不管怎么说，荣月失踪这三年，关于诸神精神病院的一切不能说出来的话，总要有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这个解释就是“小尾巴”误打误撞把她带到了迷雾之中，然后他们在迷雾之中遇到了梅林。

王晴动作一顿，[?_?]啊？

魔法师找圣经？

这河狸吗？

王晴晃晃脑袋，不得不说有这么一只猫在荣月身边很多事就能省心很多。

吃饱喝足，王晴也聊起了正事：“你说能够救沧南的人们，需要找哪些材料？”

“黄土，高纯度的玉石，交合之气，九天息壤，返魂香。”荣月一口气报出了五样东西。

“啊？真是泥巴捏的呀？”王晴还以为抟土造人就是个神话故事呢！

“嗯嗯。”荣月抱着可乐咕咚咕咚。

“嘶，这黄土和玉石有什么讲究吗？”总不能是随便挖的泥巴吧？

“最好是沧南的土，靠水的土，土质肥沃一点最好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荣月说的一板一眼。

王晴和陈牧野同步后仰：神了，一方水养一方人，这样用的吗？

“玉石纯度高，灵力会更加充足，适合布阵。”

如果说黄土和玉石王晴还能理解，这个九天息壤又是什么东西，交合之气是她想的那样吗？还有那什么返魂香，不会是那个传说中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秘药吧？

“九天息壤会赋予黄土成长性，交合之气赋予生育力，返魂香是路引，指引魂魄归乡，”荣月仔细解释，又道，“九天息壤不用担心，我知道在哪里。我现在是地仙中阶，等我升到天仙境就可以通过母亲在人间的道场进入娲皇宫，拿到九天息壤。”

荣月掰着手指算了算时间，给了王晴一个大概的数字：“三、不是，五年。”

荣月用力点头，对，就是五年。

有事没事，放过自己。

“五年吗？”比她想象的时间还要更少呢。

王晴记得自己三年前去九华山求助的时候，那帮老梆子还说他们大夏神要达到能够迎战神级至少需要十年呢。

别说五年了，只要能救下沧南几十万人，多少年都是要的。

原本是打算等大夏神复苏再想办法，如今有了希望哪有不跟的道理？

该问的事情问清楚之后，安排荣月到哪里去，成了一个让叶梵烦心的问题。

陈牧野回了沧南，当年的预言说渎神者会出现在沧南，陈牧野守在那最合适不过。

但荣月过去就不合适了。

而且守夜人总部并非铁板一块，让荣月长久的待在这里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本来荣老遗孤和契灵人传人这个身份就很惹眼了，如果再被有心人知道了她的特别之处，那又会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再加上荣月年纪小，叶梵也怕孩子照顾不好长歪。

王晴看着叶梵苦恼的样子，咧咧嘴，“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