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哥，这次我要逆天改命！

白卿言站在客厅中央时，手表指针刚划过八点整。

她特意穿了件高领毛衣，把手腕上泛着冷光的系统芯片遮得严严实实——但心跳声还是快得离谱，像是揣了只扑棱翅膀的麻雀。

"小言今天怎么这么严肃？"最先晃进来的是三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可颂，"我连领带都系反了。"他指了指歪到锁骨的真丝领带，发梢还沾着没吹干的水珠。

白曜抱着笔记本电脑跟在后面，黑眼圈比昨晚更重，镜片上蒙着层雾气："我推了三个跨国黑客比赛的邀约。"他把电脑往茶几上一放，屏幕立刻亮起密密麻麻的代码，"如果这计划没用......"

"没有如果。"白念川的声音从玄关传来。

这位白家长兄向来是西装革履的标配，此刻却破天荒松了两颗衬衫纽扣，袖扣还歪在手腕上——显然是接到消息后连正装都没顾上好好穿。

他走到白卿言面前，伸手揉了揉她发顶："你说要改命，我们就陪你改。"

最后进门的是浦谨辰。

他换了身深灰西装，却还固执地戴着白卿言送的史努比袖扣，金属小狗在晨光里闪着圆溜溜的眼睛。"昨晚没睡好？"他走到她身侧，声音放得很轻，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眼下的淡青。

白卿言突然就不紧张了。

她望着沙发上东倒西歪的哥哥们——五哥的电脑还在"滴滴"响，三哥的可颂渣掉在白念川锃亮的皮鞋上，浦谨辰的袖扣晃得她眼睛发暖。

她清了清嗓子，手腕上的芯片突然发烫，像在回应她剧烈的心跳。

"我要启动'系统重构计划'。"她摊开手，芯片的冷光穿透毛衣袖口，在茶几上投下细小的光斑，"以前我总觉得系统是老天爷砸下来的雷，只能抱着头躲。

但昨天系统说......"她顿了顿，喉结动了动，"它说，你们的爱突破了阈值。"

白曜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住了。

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所以我们要做的，是给系统装个'情感反馈模块'。

简单来说，就是让它明白——"他敲了敲自己心脏的位置，"人不是任务进度条，是会疼会笑会为妹妹半夜爬起来煮姜茶的笨蛋。"

三哥突然把可颂往茶几上一按，奶油在玻璃上晕开朵歪扭的花："那我负责当活体案例！

上次小言发烧，我在客厅守了整宿，这算不算情感值？"

"算。"白卿言笑出了声，眼泪却跟着滚下来。

她赶紧抹了把脸，从包里掏出个U盾拍在桌上，"这是我用白氏集团继承人权限申请的最高级防火墙，五哥负责把它和情感模块绑在一起。"她转向浦谨辰，"阿辰陪我做系统模拟测试，我们需要知道......"她吸了吸鼻子，"系统最害怕什么。"

实验室的灯光彻夜未熄。

白曜的键盘声像机关枪似的响了整宿，咖啡杯在桌上垒成了小塔。

凌晨三点时，他突然扯了扯白念川的袖子："哥，帮我把那个银色移动硬盘递过来。"白念川正靠在椅背上打盹，闻言立刻坐首，把硬盘精准地抛进他怀里——像在公司会议室抛文件那样。

另一边，测试舱里的白卿言正攥着浦谨辰的手，额角沁着细汗。"这次任务是'当众羞辱浦谨辰'。"系统音机械地响起，舱内屏幕弹出倒计时：00:01:30。

白卿言深吸一口气。

按照从前的剧本，她该叉着腰骂"浦家继承人也不过如此"，可现在她盯着浦谨辰眼底的关切，突然开口："浦谨辰，你昨天帮我盖了三次被子。"

系统红光剧烈闪烁。浦谨辰的拇指轻轻她掌心："继续。"

"你把我爱吃的杨枝甘露藏在冰箱第三层，自己喝苦瓜汁。"白卿言的声音越来越稳，"你......"她望着他西装领口若隐若现的史努比袖扣，"你穿史努比睡衣的样子，比高岭之花可爱一百倍。"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系统发出刺耳的蜂鸣声。

白卿言眼前的光屏突然裂开蛛网似的纹路，露出后面一行小字：【情感干扰值97%】。

"成功了！"她扑进浦谨辰怀里，测试舱的冷气吹得后颈发凉，可他的怀抱比任何暖炉都热，"原来系统怕的不是恶毒，是......"

"是真实。"浦谨辰替她说完，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它没见过有人明明要完成'羞辱'任务，却在数对方的好。"

清晨六点，命运终端的提示音划破实验室的寂静。

白曜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倒计时归零了！"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防火墙代码如银色洪流涌进终端接口，"小言，准备接入核心！"

白卿言褪下毛衣，露出手腕上发烫的芯片。

她深吸一口气，将芯片按在终端的感应区。

电流顺着血管窜遍全身，她听见系统的尖叫，看见无数任务碎片在眼前炸开——"陷害姐姐""羞辱哥哥""破坏婚约"，每一片都裹着她曾经的眼泪。

"这一次，由我来定义命运！"她大喊。

终端屏幕突然亮起暖金色的光，白曜的防火墙像藤蔓般缠住系统核心，情感模块里跳出无数画面：三哥替她挡下的酒，五哥连夜修复的手机，白念川塞给她的黑卡，浦谨辰藏在西装内袋的退烧贴。

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变了调。

它不再是冷冰冰的电子音，反而像被按了慢放键，每个字都带着温度："检测到......人类情感......复杂......不可计算......"终端屏幕闪过雪花，最终熄灭前跳出一行字：【命运己解绑，自由意志生效。】

实验室突然安静下来。

白曜的键盘停了，三哥的可颂掉在地上，白念川的手机摔在沙发缝里。

浦谨辰攥着白卿言的手，能感觉到她手腕上的芯片正在变凉，像块普通的装饰。

"结束了？"白卿言轻声问。

"结束了。"白曜推了推眼镜，屏幕上的数据流全部消失，只剩下张他和白卿言的合照——去年她硬拉他拍的那张，他鼻尖还沾着奶油，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可就在这时，白卿言突然捂住太阳穴。

有个声音从意识深处涌上来，熟悉得像她穿越前的自己，又陌生得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恭喜你，通过了终极考验。

欢迎加入'命运观察者'。"

她猛地抬头，正撞进浦谨辰担忧的眼神里。

他伸手摸了摸她额头："怎么了？"

"没事。"白卿言摇了摇头。

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突然想起系统最后那句话。

自由意志生效了，可那个声音......她攥紧浦谨辰的手，指腹蹭过他手腕上的史努比袖扣——不管接下来是什么，她都不会再孤军奋战了。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三哥举着刚买的豆浆探进头："都饿了吧？

我买了小言最爱的咸豆浆......"他突然顿住，"你们怎么都跟见了鬼似的？"

白卿言笑了。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可颂，咬了一口："三哥，你买的可颂凉了。"

"凉了就热！"三哥麻溜地冲进厨房，"我去用烤箱！"

白念川弯腰捡手机，从沙发缝里摸出包虾条——是白卿言上周藏的。

他晃了晃虾条袋，冲她挑眉："解释一下？"

"哥你昨天还偷吃我布丁呢！"白卿言吐了吐舌头，转身扑进白曜怀里。

他身上还带着咖啡和代码的味道，却比任何香水都好闻。

浦谨辰站在一旁，望着这乱糟糟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摸出手机，给白卿言发了条消息：【今晚想吃什么？

我让厨房做。】

白卿言的手机在兜里震动。

她掏出来，看到消息的瞬间笑出声。

她抬头望向他，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

命运终端在墙角安静地躺着，像块普通的金属。

可白卿言知道，有些东西己经不一样了——比如她手腕上不再发烫的芯片，比如哥哥们眼里的光，比如浦谨辰看她时，藏都藏不住的温柔。

而那个突然响起的声音，就像颗埋在春天里的种子。

她不知道它会开出什么花，但至少现在......

她望着满屋子的家人，轻声说："现在，是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