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哥，这次我真不是在抢戏！

碎玻璃扎进脚心的疼意顺着神经窜上来时，白卿言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对面那个和她生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正歪着头，旗袍下摆沾着几点碎玻璃，像朵被揉皱的白玫瑰：“姐姐，你还在演什么好妹妹？你以为他们真的会接受一个‘外来者’？”

“我才不是演的！我是真心想保护他们！”白卿言在心里喊得嗓子都哑了，面上却扯出个冷笑，故意把尾音挑得尖刻：“你是谁派来的？命运管理局还是变量组织？”

话音刚落，命运终端突然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像老式收音机卡带。

白曜的呼吸猛地一滞——他正用黑客手环接入终端后台，蓝色数据流在他瞳孔里疯狂翻涌，“姐！看终端！”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过去。

原本只有“001”编号的宿主列表里，“002”的红色数字正在和“001”同步闪烁，进度条像两根纠缠的毒蛇，正互相撕咬着攀升。

终端屏幕中央弹出猩红倒计时：“冲突检测，清除程序启动。10、9、8……”

“卿言的生命值在掉！”白曜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翻飞，额角沁出薄汗，“系统在自主筛选唯一适配体，她的生命体征正在被抽离——”

“砰！”

白念川突然跨前一步，用整个身体罩住白卿言。

他后背的西装被刚才的玻璃碴划开几道口子，渗出的血珠染红了衬衫，声音却稳得像座山：“别动她！”他转头时，白卿言看见大哥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发梢翘了一缕，“不管你是什么人，她都是我们的妹妹。”

沈锋的动作比白念川更快。

白卿言余光瞥见黑色制服的护卫队从西面八方包抄过来，枪械上膛的咔嗒声连成一片，像给这场对峙织了张密不透风的网。

而浦谨辰始终没说话，他攥着白卿言手腕的手在发烫，盯着终端数据流的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她在替我们承担代价。”

倒计时跳到“5”的时候，白曜突然猛地抬头，眼底的蓝光骤灭。

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哑得不像平时那个能黑进五角大楼的天才黑客：“系统最终指令……适配失败，重启计划启动。唯一途径——牺牲当前宿主。”

白卿言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裂开。

她望着白曜泛红的眼尾，想起三天前这个总躲在书房敲键盘的弟弟，偷偷往她书包里塞了盒草莓软糖，糖纸上歪歪扭扭写着“给最聪明的姐姐”；又瞥见白念川后背的血，想起十岁那年她摔破膝盖，是大哥蹲在楼梯口，把她背去医院时说“眼泪要留给更疼的时候”；再抬头对上浦谨辰的眼睛，那里有团火，烧得她心尖发颤——那是她第一次在原书里没见过的，属于她的温度。

“姐，你要怎么做？”白曜的声音在发抖。

白卿言突然笑了。

她踮脚，轻轻碰了碰白念川还在渗血的后背，又摸了摸白曜冰凉的指尖，最后把掌心按在浦谨辰心口——那里的心跳声，和她的系统核心震颤频率一模一样。

“对不起哥哥们，这次我真的撑不住了……”她在心里默念，嘴上却扬起和原书里那个“恶毒千金”如出一辙的嚣张笑：“既然我是变量源点，那就让我来终结这一切！”

话音未落，她猛地拽过终端接口，金属插头扎进手腕的疼让她倒抽冷气。

系统核心在胸口灼得发烫，像要把她整个人烧成灰烬。

终端屏幕瞬间炸开刺目的白光，数据流疯狂倒卷，反向吞噬系统核心的嗡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你疯了吗？你会死的！”镜像女孩的尖叫被白光撕碎。

白卿言看见她眼底的疯狂正在褪去，露出和自己初穿书时一样的无措——原来她们都不过是被命运攥在手心的棋子。

“那又怎样？”白卿言望着被众人护在中央的身影，突然觉得这样的结局，比第一次被推下顶楼时幸福一万倍，“至少这次，我是自己选的。”

终端轰然震动。

白卿言听见玻璃碎裂声、哥哥们的嘶吼声、浦谨辰喊她名字的声音，像隔了层毛玻璃。

意识消散前最后一眼，她看见终端屏幕上跳出一行字：“命运终焉，新世界启动中……”

再睁眼时，白卿言发现自己漂浮在一片虚无里。

西周什么都没有，只有某种熟悉的波动在耳边回响，像系统核心的震颤，又像……哥哥们喊她名字的尾音。

“卿言——”

“阿言——”

“小白！”

声音很远，又很近。

她想应，却发不出声。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漫过指尖，像浦谨辰攥着她手腕时的温度，又像白念川护着她时后背的热度。

“别怕。”那个最熟悉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带着点她从未听过的颤抖，“我们在找你。”

白卿言笑了。她闭上眼睛，任虚无包裹住自己——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