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哥，这次我需要你们相信我！

会客厅的水晶灯在头顶晃出细碎光斑，白卿言盯着父亲掌心里那张泛黄的老照片，后槽牙咬得发酸。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跳动着血红色的任务进度——【向家人坦白穿越真相】97%，就差最后那三个字。

“爸，哥，”她喉结动了动，指尖无意识抠着沙发缝里的金线，“我知道你们现在看我，可能觉得我疯了……但我真的不是这个世界原本的白卿言。”

白远舟正给她续茶的手顿住，青瓷杯沿撞在茶几上发出轻响。

白念川刚端起的咖啡悬在半空，褐色液体在杯口晃出小漩涡。

白曜的手指还按在终端调试键上，原本快速跳动的数据流突然停滞，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我是从一本书里穿过来的。”白卿言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第一次穿过来的时候，我以为这是场梦，结果被主角团当成真反派……”她低头盯着自己交叠的手，指甲盖泛着青白，“他们把我逼到顶楼，说要让我看看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白曜突然站起身，金属椅腿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的喉结滚动两下，声音像砂纸摩擦：“所以你身上那道从左肩到腰的疤……”

“是被玻璃扎的。”白卿言抬头，眼眶突然发酸，“那天雨特别大，我摔下去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后悔——后悔没对你们好点，后悔没早点发现继母在搞什么鬼。”她吸了吸鼻子，从系统空间摸出块草莓软糖塞进嘴里，甜得发腻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后来我重生了，绑定了个破系统，非得让我干‘陷害’‘羞辱’这些反派勾当才能活。可我每次怼你们的时候……”她突然抓住白远舟的手腕，掌心烫得惊人，“我心里都在喊‘爸爸对不起我是为了引你们避开陷阱’，‘五哥别生气我是故意激你查财务漏洞’！”

会客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白念川的咖啡杯“咔嗒”落在托盘上，溅出的液体在他定制衬衫上晕开深色痕迹，他却像没知觉似的，只是首勾勾盯着妹妹泛红的眼尾。

白远舟的拇指轻轻蹭过她手背上的小疤痕——那是她七岁时偷玩烤箱留下的，他记得当时自己发了好大脾气，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个总爱顶嘴的女儿，连伤疤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温度。

“要验证吗？”白卿言吸了吸鼻子，指尖在空气里划出系统界面，“系统存着我所有任务的‘表面行为’和‘内心独白’对比。”

终端突然发出嗡鸣，投影屏“唰”地展开。

众人下意识凑近，就见画面里闪过白卿言叉腰骂白曜“死宅就该缩在房间别出来”的画面，配着她内心弹幕：“五哥！别去慈善晚宴！继母在酒里下了致幻剂！”；又切到她把白念川的西装扔进洗衣机，嘴上喊着“老男人穿这么骚包给谁看”，内心却在疯狂敲锣打鼓：“哥！这套西装内衬有监听芯片！”；最后是昨天她故意把浦谨辰的袖扣扔进喷泉，表面冷笑“谁要戴你的破东西”，心里却在哀嚎：“完了完了他会不会觉得我是故意的？可是原书里这袖扣会被人偷换装炸弹啊！”

“所以……”白曜的声音突然哑了，他摘下眼镜用力擦了擦眼尾，“那天我查财务漏洞查到凌晨，你给我点的冰美式里加了双倍浓缩，还备注‘死宅少熬夜’，其实是因为……”

“因为原书里财务总监会在三天后卷款跑路，我怕你熬不住。”白卿言吸了吸鼻子，“系统任务要我‘打压天才弟弟的积极性’，可我怎么舍得……”

“阿言。”白远舟突然把她抱进怀里，这个商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此刻肩头微微发抖，“爸爸信。”

白念川弯腰捡起她刚才掉在地上的草莓软糖包装纸，指腹轻轻着印着的小熊图案。

他突然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声音闷在喉咙里：“下次要骂我老男人，至少把监听芯片的位置写在便利贴上贴我床头。”

白曜重新坐下调试终端，指尖在键盘上翻飞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三倍。

他突然低笑一声：“系统面板显示你现在任务进度99%，还差一句‘我需要你们的信任’？”

“哥你偷看我系统界面！”白卿言耳尖发红，正要扑过去抢他的终端，警报声突然炸响。

“外围防线遭到攻击！”沈锋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少见的紧绷，“对方避开了所有热成像监控，现在距离会客厅不到五十米——”

话音未落，落地窗“轰”地炸开。

碎玻璃像暴雨般倾泻而下时，白卿言被两股力量同时拽进怀里。

白念川用后背替她挡碎渣，白曜的黑客外套罩在她头顶，白远舟的手掌护着她后颈，连向来冷静的浦谨辰都攥紧了她的手腕，指节发白。

等众人抬头，就见满地碎玻璃中央，站着个和白卿言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她穿着月白色旗袍，发间别着朵红玫瑰，嘴角挂着和白卿言如出一辙的冷笑，却让人心底发寒。

“那是……”白曜的手指在终端监控截图上快速比对，“浦临渊实验室的实验日志里，第二变量候选者。”

“变量？”白卿言瞳孔紧缩，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同源能量波动，宿主数量+1】

“姐姐好呀。”对面的女孩歪头笑，声音甜得发腻，“我等你坦白等好久了。”

白卿言松开被众人护着的手，一步一步走向碎玻璃堆。

她能感觉到脚底被玻璃碴扎得生疼，却比第一次被推下顶楼时轻松许多——因为她知道，身后有五双眼睛在盯着她的背影，有五双手随时准备把她拉回安全的地方。

“系统，”她在心里默念，“这次换我保护所有人。”

终端突然发出刺目的白光，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光墙。

白卿言望着对面那张和自己相同的脸，第一次看清了对方眼底的疯狂——那是她在原书里见过的，被命运碾碎前的绝望。

“姐姐以为自己是唯一的选择吗？”女孩的指尖划过光墙，在上面留下蛛网状裂痕，“你看。”

终端投影突然跳转界面。

白卿言呼吸一滞——原本只有她编号的宿主列表里，不知何时多了个一模一样的数字，正在和她的进度条同步跳动。

会客厅的风卷着碎玻璃穿过光墙，掀起两人的发梢。

白卿言摸了摸胸口的系统核心，那里正随着心跳发出温热的震颤。

她望着对面的“自己”，突然笑了：“所以啊，这次换我们一起做选择。”

（下章预告：当两个被命运选中的“变量”正面相对，白卿言能否用这一世攒下的温暖，融化另一个自己心里的冰？

而终端里突然出现的双宿主编号，又藏着怎样颠覆世界观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