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们吵架的样子真像在撒狗粮

白卿言的指尖在玻璃幕墙上掐出月牙印。

走廊尽头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她听见白曜的皮鞋声“哒哒”地朝书房走去，又等了半分钟才蹑手蹑脚地贴到门板上。

书房里传来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

白景行的声音如同浸了冰水的玉石一般：“你说系统？”

“监控己经调出来了。”白曜敲了敲笔记本电脑，“小妹昨天在花园对着空气说话，口型对不上任何己知语言——结合她最近总说些‘任务进度’‘奖励兑换’之类的疯话……哥，你记不记得她重生那次？”

白卿言的后颈瞬间冒起冷汗。

上辈子她被主角团戳穿是反派时，也是这种血液倒流的感觉。

她扒着门缝的手指发颤，指甲盖都泛白了——原来他们早就在调查了？

“她耳坠里的微型麦克风是我装的。”白景行突然开口，“昨天她拆糖纸时小声嘀咕‘系统爸爸求给点防御道具’，当时我就在二楼包厢。”

白曜倒抽一口冷气：“所以你让爸排满她的慈善行程？是为了……”

“保护。”白景行的椅子转了半圈，“如果她真被什么系统绑定，那些‘陷害’‘打压’的任务，本质上是在替我们挡刀。”

白卿言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她想起刚才白远舟说要排满慈善行程时，自己还在心里吐槽“老父亲终于不偏心了”，原来大哥早就看穿了她的伪装。

“叮——”

系统面板突然在视网膜上炸开红光。

白卿言猛地缩了下脖子，差点撞上门框。

【D级任务：激化林婉如与白芷柔之间的矛盾。

完成奖励：情绪诱导剂（可短暂影响目标情绪）。

失败惩罚：随机丢失10%记忆。】

“不是吧阿sir！”白卿言在心里哀嚎，“这跟挑拨离间有什么区别？我可是社会主义五好青年啊系统爸爸！”但瞥见任务进度条上可怜巴巴的32%，她又咬了咬唇——上次任务失败被揭穿致死的疼痛她还记得呢。

晚饭时，白家餐厅的水晶吊灯把银质刀叉照得发亮。

白芷柔刚夹起一块鳕鱼，白卿言就放下汤勺，指尖转着手机：“柔姐最近常去‘心晴’心理诊所？我今天路过看见你从里面出来，还以为你在做义工呢。”

林婉如的筷子“啪”地磕在骨瓷碗上。

她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虚虚地护在白芷柔手背：“卿言，你这话说得——”

“姐姐关心过头了吧？”白芷柔扯出一个笑容，耳坠上的碎钻却在发抖，“我只是陪朋友去做咨询。”

“哦？”白卿言托着腮，故意把“情绪诱导剂”抹在左手小指上，假装要碰白芷柔的汤碗，“那朋友是不是总做噩梦？比如梦见自己在宴会厅被录音揭穿，珍珠芍药滚到别人脚边？”

白芷柔的汤勺“当啷”掉进汤里。

热汤溅在她手腕上，她却像没知觉似的盯着白卿言，眼尾渐渐泛红：“你——”

“够了。”白景行放下餐巾，“小九，去厨房拿点冰敷。”他看白芷柔的眼神像在看一块过期蛋糕，“柔柔，手烫着了就首说，别对着妹妹甩脸色。”

林婉如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看着白芷柔发红的眼眶，又想起白天宴会厅里被当众揭穿的通稿交易，喉咙里像塞了团烧红的炭——这养女怎么这么没用？

连个刚回家三个月的真千金都斗不过？

饭厅里的气氛像绷紧的琴弦。

白曜的手机在桌下震动，他低头扫了眼消息，指节在桌下轻轻敲了三下。

白念川（三哥）正剥着虾的手顿了顿，不动声色地把虾壳堆成小山——这是他们兄妹的暗号：有危险。

白曜的手表屏幕亮起加密信息，发件人显示乱码：“小心，有人想清除你妹妹。”他快速把消息转发给白念川，后者的筷子尖在桌布上点了点，无声地回应。

晚饭后，白景行在玄关叫住白卿言。

他倚着胡桃木鞋柜，月光从落地窗斜斜地切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你上次说重生是意外，可系统、任务这些……”他突然伸手揉乱白卿言的发顶，“小九，你以为我们当年是怎么找到被调换的你？白家的孩子，从来不需要独自扛事。”

白卿言的鼻尖突然发酸。

她想起上辈子被车撞死前，五个哥哥还在骂她“恶毒”；想起今天白曜故意把录音放得震天响，想起白景行在二楼包厢说“排满慈善行程”——原来他们早就在回应她的举动了。

“我只是……”她吸了吸鼻子，“不想你们像上辈子那样，为我伤心。”

白景行的喉结动了动。

他从西装内袋摸出个银色小盒，里面是颗跟她耳坠碎钻一模一样的宝石：“这是爸让珠宝商用你出生那年的流星陨石做的，说要给最勇敢的女儿。”他把小盒塞进白卿言手心，“以后再想装恶人，记得我们陪你演。”

深夜十一点，林婉如在卧室拉上丝绒窗帘。

她握着手机的手在抖，压低声音：“计划提前，我要他们……全都消失。”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掩盖了她话音里的癫狂。

而在顶楼的书房，白曜的电脑屏幕泛着幽蓝的光。

一段乱码正在缓缓解密，最后一行字逐渐清晰：“07号实验体异常，建议清除。”

白卿言抱着软枕缩在床头。

系统面板突然跳出提示框，红色警告刺得她眯起眼——

【警告：检测到高级权限入侵，宿主生命体征异常……】

她盯着天花板上摇晃的月光，摸出白景行给的小盒。

宝石在黑暗里泛着微光，像颗不会熄灭的星星。

第二天清晨，白卿言刚从学校回来，手机就震动起来。

系统的电子音比以往更急促：“紧急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