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不装了，我摊牌了

白卿言刚拐进小区大门，手机就在帆布包里震得发烫。

她刚摸出来，系统那机械音就炸在脑海里，比平时的电子音都要刺耳三分：“检测到外部干扰，宿主权限即将重置。”

她脚步猛地顿在单元楼下的银杏树下，阳光透过叶子在她脸上斑驳成影。

有遛狗的阿姨牵着比熊从旁边经过，小狗冲她摇尾巴，她却只觉得后颈发凉——上回系统说“生命体征异常”时，她被车撞得浑身是血；这回说“权限重置”，指不定要把她变成任人操控的提线木偶？

“完了完了完了，系统要回收控制权了！”她攥着手机的手发颤，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

上回重生时系统说“完成反派任务才能活”，现在看来这破系统根本不是什么金手指，倒像是根套在脖子上的绞索！

她掏出手机给二哥发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来我房间，带三哥。”发完又补了个猫猫炸毛的表情包——这是他们兄妹的“紧急召集暗号”。

二十分钟后，白曜踢开她卧室的门，发梢还滴着刚洗过的水；白念川跟在后面，手里抱着台银色笔记本，镜片上蒙着层雾气，显然是从实验室狂奔回来的。

“小九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白曜一屁股坐在她粉色懒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晃悠，“平时让你开家庭会议比让白芷柔承认自己是假千金还难。”

白卿言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摔。

系统面板在她视网膜上跳动，红色警告像团火：“我要坦白点事。”她声音发颤，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认真，“关于那个总在我脑子里说话的系统。”

白曜突然笑了，食指敲了敲自己太阳穴：“你以为我们是怎么发现你不对劲的？上回你故意把白芷柔的论文发到教授邮箱，嘴上骂她‘蠢货抄都不会抄’，心里喊‘柔宝对不起我是被迫的’——我和大哥在监控室笑到打鸣。”

白念川推了推眼镜，笔记本屏幕亮起：“上周给你做全身体检，发现你脑电波里有规律的异常波动。”他调出一串绿色代码，“像不像游戏里的NPC指令？”

白卿言瞪圆了眼睛，后槽牙咬得咯咯响：“你们、你们都知道了？！”

“白家的狗丢了都能顺着毛根找到，何况是自家妹妹脑子里多了个说话的？”白曜晃了晃手腕上的智能手表，屏幕里跳出他昨晚破解的乱码文件，“这系统背后有个组织，他们管穿书者叫‘实验体’，07号是你。”他点了点“建议清除”那行字，“上回你被车撞，就是他们想处理异常数据。”

白念川翻出一沓医学影像，用红笔圈出她脑干位置的阴影：“这是隐藏程序，可能是定位器，也可能是……”他喉结动了动，“自毁装置。”

白卿言突然笑了，笑得眼睛发酸。

上辈子她被骂“恶毒”时，哥哥们站在白芷柔那边；这辈子她装恶人，哥哥们却悄悄替她拆穿所有阴谋。

她摸出白景行给的陨石宝石，在掌心焐得温热：“既然他们想玩，那我就陪到底。”她突然眯起眼，像只炸毛的小豹子，“系统不是要我完成反派任务吗？我偏要在任务里动动手脚。”

白曜打了个响指，从背包里掏出个U盘：“我写了个反向信号程序，能干扰系统的数据采集。”他晃了晃U盘，金属外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你执行任务时，我远程植入，到时候系统收到的‘反派行为’数据会是乱码。”

白念川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个银色贴片：“这是生物传感器，贴在耳后能实时监测你脑电波。”他替她贴上，动作轻得像在哄实验室的小白鼠，“要是程序有问题，我能第一时间切断连接。”

“就今天。”白卿言猛地站起身，把校服外套往身上一甩，“白芷柔不是在图书馆复习吗？我去给她‘制造点麻烦’。”

图书馆三楼，白芷柔正趴在靠窗的位置背单词。

白卿言踩着马丁靴“蹬蹬”走过去，故意撞翻她的保温杯。

温水溅在单词本上，墨字晕成模糊的团。

“白卿言你有病啊！”白芷柔腾地站起来，眼眶瞬间红了——她最会装柔弱这一套。

白卿言叉着腰翻白眼，声音大得整层楼都能听见：“谁让你坐我常坐的位置？脑子没带还是眼睛没带？”她心里却急得首蹦跶：“柔宝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这杯温水我调过温度了，绝对不烫！等下我让三哥给你买新单词本！”

藏在书架后的白曜对着蓝牙耳机低语：“己定位系统信号源。”他快速敲击键盘，反向程序顺着白卿言耳后的传感器钻了进去。

白念川躲在自动贩卖机后，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脑电波图。

绿色波纹突然扭曲成乱麻，他捏紧手机：“程序植入成功！”

白芷柔的眼泪刚要掉，白卿言的系统面板突然炸开刺目的红光。

电子音像卡带的收音机：“错、错误！宿主行为偏离主、主线剧情！”

白卿言在心里比了个耶，表面却板着脸骂：“哭什么哭？我赔你十本单词本总成了吧？”她转身往门口走，系统的警报声在脑子里越来越响，最后“滋啦”一声彻底静默。

与此同时，道陌生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里响起，像春夜的雨声般温和：“欢迎加入穿界管理局，07号实验体白卿言。”

深夜，林婉如在衣帽间翻出尘封的保险箱。

她手指发抖地输完密码，取出部黑色手机——这是她和“组织”联系的专用机。

屏幕突然亮起红色警告：“实验体07数据异常，任务链断裂。”

“不可能！”她指甲掐进檀木抽屉，“那丫头就是个被宠坏的蠢货！”窗外的风卷起落叶拍在玻璃上，像有人在敲丧钟。

顶楼书房，白曜的电脑屏幕映得他眼底发亮。

他点击“上传”键，一份标着“系统破解全记录”的文件消失在云端。

键盘声停了两秒，他突然笑出声：“有意思，原来不止我们在盯着。”

白卿言蜷在卧室的飘窗上，陨石宝石在月光下泛着淡蓝色的光。

系统面板彻底黑屏了，可她知道，那个说“欢迎加入”的声音，才是真正的序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白卿言对着镜子理了理校徽。

昨晚穿界管理局的声音说会派联络员，但具体是谁、要做什么——她摸了摸耳后己经失效的传感器，把书包甩上肩。

教室门在她身后“吱呀”一声打开，前排几个女生突然噤声。

她刚要往座位走，班长林小棠从讲台跑过来，手里攥着张纸条：“卿言，刚才有人塞给我这个，说是给你的。”

纸条展开，上面是行漂亮的钢笔字，还带着淡淡的雪松味：“穿界管理局特派员浦谨辰，今日午间三点，顶楼天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