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流汹涌，步步为营

沈卿卿踩着上课铃走进教室时，目光扫过后排——温玥正低头翻着课本，发梢垂落遮住半张脸，指尖却把书页捏出了褶皱。

她收回视线，刚坐下，苏晓棠就从后桌戳了戳她胳膊：“李慕白说十点开学生会，就在礼堂小会议室。”

十点整，小会议室里坐满了班委和学生代表。

李慕白站在投影仪前，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众人：“关于近期‘笔记事件’的调查申请，今天正式投票。”他顿了顿，看向温玥的方向，“有同学提出，怀疑事件存在人为引导，所以需要成立特别调查组。”

温玥的手指在桌下绞紧校服下摆。

她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视线，有探究，有审视，甚至有几丝隐晦的敌意——自从上周她被拍到在图书馆“不小心”碰倒沈卿卿的笔记，又“恰好”被监控录下弯腰时往里面塞了张写着“抄袭”的纸条，这些目光就像针一样扎着她。

“我有证据。”苏晓棠突然站起来，把手机往桌上一放，“这是上周三午休时，温玥在奶茶店和三班王雨薇的对话录音。”

会议室里响起抽气声。

温玥猛地抬头，看见苏晓棠点开录音，自己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你就说看见沈卿卿偷抄你的笔记，我帮你跟老师说竞赛加分的事……”

“还有这个。”苏晓棠又点开相册，“这是她这学期给六个同学发的私信，每封都提到‘沈卿卿平时总摆架子，你们该让她尝尝被孤立的滋味’。”

温玥的脸瞬间惨白。

她想起上周为了销毁聊天记录，特意借了同学的老人机发消息，可那些消息……原来早被人截了图。

她攥着椅子扶手想反驳，却听见李慕白的声音：“现在投票，同意成立调查组的请举手。”

一只只手陆续举起来，像一片小树林。

温玥数到第三十个时，喉咙发紧——全班西十一人，同意的竟有三十七个。

她死死咬住嘴唇，首到尝到血腥味，才听见李慕白宣布：“全票通过。”

散会时，沈卿卿在走廊被宋栖迟拦住。

他穿着白衬衫，领口微乱，眼神慌乱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卿卿，我能和你谈谈吗？就十分钟。”

沈卿卿看了眼手表：“八点半前结束。”

他们来到教学楼后的小花园。

秋夜的风带着凉意，宋栖迟搓了搓手，喉结动了动：“那天在奶茶店，我看见温玥塞纸条了……可她说你根本不在乎我，说你迟早会选顾寒声……”

“所以你就默许她陷害我？”沈卿卿抱臂站着，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前世你也是这么说的，说你被温玥威胁，说你身不由己。”

宋栖迟猛地抬头：“你……”

“我什么都记得。”沈卿卿打断他，“记得你在我坠楼前说‘温玥才是真的爱我’，记得你把我给你的定情玉佩转赠给她。”她逼近一步，“现在来说真心？不觉得太晚了吗？”

宋栖迟后退两步，撞在香樟树上。

他望着沈卿卿冷若冰霜的脸，突然急促地说：“她在策划更大的事！昨天我看见她在电脑上查顾氏集团的物流路线，还有……还有城郊废弃画廊的监控代码！”

沈卿卿的瞳孔微缩。

她摸出兜里的烫金请柬，上面的地址正是城郊废弃画廊。

“你最好没撒谎。”她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夜风掀起她的衣角，手机在这时震动——是顾寒声的消息：【我在画廊外，你别进去。】

沈卿卿回了个【好】，脚步却没停。

她知道顾寒声向来嘴硬，说是“别进去”，实则早就在暗处守着。

废弃画廊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昏黄的光。

沈卿卿推开门，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正中央的投影仪自动亮起，雪白的幕布上，浮现出前世的画面：她站在天台上，宋栖迟、林云舟他们站成一圈，温玥举着手机录像，嘴里喊着“跳啊，你不是最会装可怜吗”。

“你以为这一世就能逃过去？”机械合成音在空旷的展厅里回荡，“他们还是会厌弃你，顾寒声也会像前世一样，看着你坠楼却无能为力。”

沈卿卿冷笑一声，从包里摸出那枚刻着“顾”字的玉佩。

玉佩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她对着镜头晃了晃：“看来你们还没学会什么叫识时务。”她顿了顿，“比如，没查清楚顾寒声的重生，也没发现我早就把画廊的监控连到了顾氏服务器。”

合成音突然卡壳。

沈卿卿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顾寒声。

他的外套搭在她肩上，带着熟悉的雪松香气：“视频己经定位到IP了，是温玥的笔记本电脑。”

“那就有趣了。”沈卿卿把玉佩塞进他掌心，“她以为自己是棋手，其实不过是枚棋子。”

顾寒声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指尖的薄茧——那是前世她在工地打工时磨出来的。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明天去老宅，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两人走出画廊时，月亮己经升到了头顶。

顾寒声的车停在路边，驾驶座上的陈助理看见他们，立刻下车打开后车门。

沈卿卿刚要上车，余光瞥见路边的邮筒里露出半截信封，暗红色的封口纸上，印着和请柬一样的烫金纹路。

她脚步微顿。

顾寒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伸手把信封抽出来：“新的？”

沈卿卿没接，盯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和前世那通神秘电话的笔迹一模一样。

她摸出手机拍了张照，对顾寒声说：“先收着，明天再说。”

夜风卷起一片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信封上。

叶尖沾着点墨渍，像一滴凝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