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千金方争夺战

林晚舟的指尖还残留着《金匮要略》书页夹层里那半枚蝶形玉佩的触感，冰凉的玉质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她刚将玉佩藏入袖中，院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五小姐！太子府的人闯进来了！"春桃跌跌撞撞冲进书房，发髻散乱，"说...说我们私藏前朝禁书！"

铜灯台"咣当"倒地，林晚舟瞥见窗外火把如游龙般逼近。她一把抓起案几上摊开的《现代外科手术图谱》，书页间还夹着刚绘制的静脉注射示意图。

"拦住他们！"她低喝一声，手指在书脊某处重重一按。

淡蓝色的光晕从掌心漫开，医书瞬间消失在她手腕内侧的莲花印记里。这是穿越后发现的系统空间，此刻正随着心跳频率微微发烫。

"砰——"

雕花木门被踹开的瞬间，林晚舟己经端坐在绣架前，针尖挑起猩红的丝线。为首的侍卫统领刀鞘上缠着明黄锦带，那是东宫近卫的标志。

"搜！"

檀木药箱被掀翻在地，银针散落如星。林晚舟看着他们粗暴地扯开床帐，忽然注意到统领腰间晃动的玉牌——与太医院正使书房里挂的如出一辙。

"大人且慢。"她突然按住对方正要翻开妆奁的手，"这匣子里是家母遗物。"

统领冷笑："侯爷说过，五小姐生母的物件早该烧干净——"

话音戛然而止。院中传来环佩轻响，林绾绾披着杏色斗篷款款而来，身后侍女捧着描金漆盘，盘中《黄帝内经》封皮赫然烫着侯府藏书印。

"太子殿下要的是这个吧？"她将书册轻轻放在石桌上，"父亲上月刚向太医院借阅的。"

火把的光在林绾绾眼中跳动，林晚舟看见她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这是今晨才达成的默契——当林绾绾左手抚过鬓角珠花时，意味着危险临近。

统领狐疑地翻检医书，突然脸色大变："这不是..."

"不是什么？"清润男声自月洞门外传来。萧承煜执一盏琉璃宫灯缓步而入，月白常服下隐约露出刑部特制的软甲轮廓，"张统领夜闯侯府，可有父皇手谕？"

林晚舟注意到他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正在转动——这是"夜蝶"组织行动的暗号。她突然想起地牢里那个被割喉的密探，喉头不自觉地发紧。

"下官奉太子令..."

"太子令大不过王法。"萧承煜忽然咳嗽起来，袖中帕子染了点点猩红。林晚舟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她昨日在贫民窟见过的鼠疫患者咯血症状。

几乎是本能反应，她己闪身挡在萧承煜面前："三殿下旧疾复发，需立即用药！"指尖借着搀扶的动作，迅速划过他腕间脉搏。

心跳平稳有力，根本不像病人。

萧承煜垂眸看她，忽然将染血帕子塞进她手心。布料角落绣着半只蓝蝶，与书页夹层里的玉佩纹样严丝合缝。

"五小姐的医术..."他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连前朝华佗的麻沸散方子都认得？"

林晚舟后背沁出冷汗。这是试探，那本消失的现代医书里确实记载着古法麻醉配方。她突然明白为何太子党会突然搜查——有人泄露了她用乙醚为老侯爷止痛的事。

"殿下说笑了。"她故意提高声调，"不过是《金匮要略》里看来的土方子。"

火把突然齐齐转向。张统领盯着萧承煜腰间晃动的香囊，那里面露出半截泛黄的纸角。林晚舟认出那是自己三天前在刑部留下的笔迹——关于帝王脉案中慢性中毒的分析。

"三殿下。"张统领突然拱手，"太子请您过府一叙。"

萧承煜轻笑："容我先向侯爷告罪。"他转身时，玉佩从衣襟里滑出。林晚舟看见蓝玉上刻着"永和十二年"——正是原身生母被太医院赐死的年份。

月光突然被乌云吞没。林绾绾的惊呼声中，林晚舟眼睁睁看着萧承煜"不慎"将玉佩掉进她的茶盏。茶水瞬间变成诡异的紫色，那是她实验室里检测砷毒用的反应剂颜色。

"五妹妹的茶..."林绾绾声音发颤，"怎么..."

"是陈年雪水。"林晚舟猛地盖上杯盖，"大姐姐知道的，我素来爱收集这些。"

萧承煜己经走远，但空气中残留着只有她能闻到的苦杏仁味。这是穿越前急诊科最熟悉的死亡气息——氰化物挥发特有的味道。

当夜三更，林晚舟从系统空间取出那本医书。烛光下，她发现扉页多了一行朱批小字："子时三刻，西角门。"

窗外传来夜蝶振翅的声响。她摸向袖中的半枚玉佩，指腹触到新出现的凹凸纹路——那分明是太医院密室的机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