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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女医堂的陷阱
"五小姐,城南的铺面己经收拾妥当了。"春桃捧着刚熨好的素白襦裙进来,袖口还沾着新熬的药汁,"只是......"
林晚舟从《金匮要略》上抬起头,指尖无意识地着书页夹层里那半枚蝶形玉佩的轮廓。昨夜太子府突袭的喧嚣仿佛还在耳畔,萧承煜玄色衣袍掠过她案前时,腰间玉佩与这半枚残玉发出的共鸣声犹在耳边。
"只是什么?"
"那些老大夫在街口贴了告示,说......"春桃的嗓音突然低了下去,"说女子行医是破阴冲阳,要遭天谴。"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林晚舟手边的银针上折出冷冽的光。她忽然笑起来,将书册重重合上:"备马车,今日照常开张。"
***
城南槐花巷飘着苦艾燃烧的气味。新漆的"济世女医堂"匾额下,十几个包着头巾的妇人正局促地挤在台阶上。林晚舟刚掀起青布帘子,巷口突然传来铜锣炸响。
"妖女惑众!"蓄着山羊胡的灰袍老者将木桶高高举起,暗红液体泼向医堂门楣,"以污血破汝邪术!"
粘稠液体顺着"济"字凹陷处滴落。林晚舟鼻翼微动——是混着朱砂的鸡血。她不动声色地按住要冲出去的春桃,从袖中抖开素绢帕子。
"刘大夫是吧?"她指尖银光一闪,帕子精准接住滴落的血珠,"《黄帝内经》有云:'血者,神气也'。您这般糟蹋生灵精血,不怕折了医者阴德?"
人群响起窃窃私语。山羊胡脸色铁青,突然拽出个满腿脓疮的乞儿:"既称神医,可敢治这'天罚疮'?"
乞儿小腿溃烂处蠕动着蛆虫。林晚舟瞳孔骤缩——这是典型的坏疽感染。她转身从药柜取出琉璃瓶,淡绿液体在阳光下泛着奇异光泽。
"需要清创缝合。"她己戴上素纱手套,"按住他。"
当银针带着羊肠线第一次穿透翻卷的皮肉时,围观人群爆出惊呼。林晚舟额角沁汗,手中动作却稳如磐石。现代外科技术与古代金疮药在她指间交融,伤口最终呈现蜈蚣状的整齐缝合线。
"七日不可沾水。"她将浸过青霉素的棉布包扎妥当,突然抬高声音,"诸位可见,医道本无男女之分!"
喝彩声尚未落下,巷尾突然传来整齐的踏步声。玄甲差役腰间铁牌晃得人眼花,为首的冷面男子抖开卷轴:"奉刑部令,查封违制医堂!"
林晚舟盯着那人佩刀上熟悉的夜蝶纹样,忽然明白了什么。她故意让铜盆跌落,哐当巨响中压低声音:"告诉三殿下,这出双簧唱得拙劣。"
差役首领的刀鞘突然压住她手腕,冰凉的触感与地牢那夜如出一辙。他借着搀扶动作,将蜡丸塞进她袖袋:"酉时三刻,醉仙楼。"
***
查封布告被风吹得哗啦作响。林晚舟站在满地狼藉中,指尖捏碎蜡丸。素笺上寥寥几字:"太医院正今夜入宫请脉"。
春桃正收拾散落的药碾,突然轻呼:"小姐!"《金匮要略》残页里,赫然夹着半张泛黄的千金方——正是太子府搜寻的前朝秘方。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林晚舟望着向皇宫方向移动的官轿,忽然轻笑出声。她摸向袖中银针,系统空间里现代抗生素的蓝光隐约透出衣料。
"备笔墨。"她撕下染血的襦裙下摆,"既然要乱,不妨再乱些。"
暮色中,第一只夜蝶悄然掠过刑部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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