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疫病突袭贫民窟

林晚舟的指尖还残留着药草的苦涩气息。她盯着铜盆里泛着诡异青光的药渣，耳边回响着林绾绾离去时那句"女子行医当以《女则》为本"的训诫。窗外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三更天了。

"五小姐！"丫鬟春桃慌慌张张冲进药庐，"西城贫民窟出事了！"

铜盆"咣当"翻倒。林晚舟抓起药箱就往外跑，麻布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春桃追在后面喊："侯爷下令各院不得出府——"

"就说我去采夜露。"林晚舟己经翻上墙头。月光下，她看见西城方向飘着诡异的绿雾，像极了现代医院里见过的化学污染。

贫民窟的恶臭扑面而来时，林晚舟的布鞋己经浸透了血水。三十多个病人横七竖八躺在茅草堆上，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紫红。最严重的那个铁匠正在咯血，每咳嗽一声就喷出带着碎肉的暗红液体。

"是肺鼠疫。"她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有抗生素注射器，却只触到冰凉的银针包。

"女菩萨..."老妇人拽住她衣袖的手突然僵首，瞳孔瞬间扩散。林晚舟掰开她紧握的拳头，掌心赫然是半块刻着太医院徽记的茯苓糕。

破风声骤然袭来。

林晚舟侧身闪避，三枚柳叶镖钉入她身后的槐树。黑衣人在屋顶一闪而过，腰间玉佩折射的月光在她视网膜上留下残影——那是刑部密探的"夜蝶"令牌。

"隔离区要设在下风口。"她故意提高声音，同时用炭笔在麻布上画出三道防线。当假装弯腰检查病人时，果然瞥见墙角闪过一片玄色衣角。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林晚舟用醋熏过的纱布蒙住口鼻。她将重患移到临时搭建的芦苇棚里，轻症者用艾草水擦身。当第一个咯血的孩子停止抽搐时，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官府来人了！"人群突然骚动。

林晚舟抬头看见火把组成的火龙正逼近贫民窟，领头的官员举着盖有太医院朱印的公文。她突然明白老妇人手里的茯苓糕意味着什么——这不是天灾，是投毒。

"所有人听着！"官员的铜锣震得耳膜生疼，"奉旨焚毁疫区，违者同罪！"

火把被抛向茅草屋的瞬间，林晚舟扑向最近的水缸。她没看见街角茶楼二层，萧承煜正用玉骨扇挑开竹帘，身后跪着的夜蝶首领捧着记满医术的密折。

"有意思。"三皇子指尖抚过密折上"肺鼠疫"三个字，"太医院报的明明是伤寒。"他突然用扇骨敲响玉磬，暗处立刻闪出十二名黑衣死士，"去查查那批赈灾药材的下落。"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绿雾时，林晚舟正用身体护着三个孩童。她背后是熊熊燃烧的隔离棚，面前是举着火把的衙役。银针在掌心攥得发烫，系统空间里那支珍藏的肾上腺素在隐隐发亮。

"侯府的人？"衙役突然迟疑了。

林晚舟这才发现自己的衣领被烧破一角，露出里面绣着青鸾的里衣。就在衙役们交头接耳时，一队刑部缇骑突然横插进来，为首的举起鎏金令牌："三殿下钧令，疫病案由刑部接管。"

她抬头望向茶楼，恰好看见竹帘后一闪而过的玉色衣袖。风吹起帘角的瞬间，似乎有双含笑的眼正望着她狼狈的模样。

回府的马车上，林晚舟在袖袋里摸到张字条。展开时，熟悉的沉水香气息扑面而来："戌时三刻，醉仙楼天字房见。附：带上你的'青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