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千金之谜

"五小姐，该起了。"

老嬷嬷的声音惊飞檐下夜枭，林晚舟猛地睁开眼，指尖还残留着贫民窟老妪滚烫的体温。昨夜给老妪注射的链霉素起了效，但系统空间里的抗生素库存正以危险的速度减少。

"大小姐请您去赏梅。"

林晚舟指尖一颤，昨日那场曼陀罗花粉的哮喘陷阱还历历在目。她拢了拢衣襟，铜镜里映出眼下两片青灰——这是连续三夜偷溜出府诊治疫病的代价。

"告诉长姐，我换件衣裳就去。"

推开雕花木窗，腊月寒风裹着药香扑面而来。远处梅林里，林绾绾的胭脂色斗篷在雪地中格外刺目，像滴在宣纸上的血。

"五妹妹来得真快。"

林绾绾指尖抚过梅枝，积雪簌簌落在她绣着金线的裙摆上。林晚舟注意到她腕间新戴的翡翠镯子——那是侯夫人在原身生母去世次日赏给嫡女的。

"昨夜刑部来人，说三殿下邀你明日去文渊阁查医案。"林绾绾突然转身，簪头的珍珠穗子扫过林晚舟颈侧，"父亲吓得连夜开了祠堂，把祖传的《千金要方》残卷都翻出来了。"

林晚舟瞳孔微缩。系统空间里，现代版的《千金方》正静静悬浮在虚拟书架上。

***

文渊阁的墨香里混着陈年霉味。萧承煜执灯而立，暖黄光晕将他玉色锦袍染成琥珀色。案几上摊开的刑部密档里，赫然贴着半张泛黄的药方。

"永和十二年，先帝赐林侯治疗时疫的秘方。"他指尖点在残缺的朱砂印上，"有趣的是，这方子与姑娘前日用的药引...颇为相似。"

林晚舟后背沁出冷汗。那分明是她三天前在贫民窟用过的链霉素分子式简化版！

"殿下说笑，民女不过..."

"嘘——"萧承煜突然贴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阁老们快下朝了。"

他袖中滑出把青铜钥匙，轻轻插进身后紫檀书柜的暗格。机关转动声里，林晚舟看见他左手虎口处有道新伤——形状像被蝴蝶刃所割。

"《永乐大典》医部第七卷。"萧承煜抽出一册蓝布包着的古籍，"三年前太医院失火时，唯一被抢救出来的。"

书页翻动间，几片焦黑的残纸飘落。林晚舟弯腰去捡，突然僵住——残页上褪色的字迹，正是她现代导师的笔迹！

"这..."

"先帝晚年沉迷长生术。"萧承煜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太医院正用活人试药时，有个游方女医献过半张奇方。"

窗外传来靴底碾雪的声音。萧承煜迅速合上书册，却故意留了片残页在林晚舟袖中。她摸到纸背凹凸的纹路——是系统空间里那枚"DNA双螺旋"图案的拓印。

"三殿下好雅兴。"太医院判浑厚的嗓音在门外响起，"竟带着侯府小姐来查禁书？"

林晚舟急忙后退，后腰却撞上某个坚硬物体。转头对上一双阴鸷的眼睛——太子少傅正抚摸着书柜上的夜蝶纹饰，那是萧承煜情报组织的标记。

"下官只是好奇。"少傅枯瘦的手指划过她手中的残页，"林五小姐如何识得这西域文字？"

阁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萧承煜趁机揽过林晚舟肩膀："皇兄急召，少傅不如同往？"他转身时，林晚舟分明看见那页残纸被他用内力震成了齑粉。

***

暮色中的侯府祠堂阴森如墓。林晚舟跪在蒲团上，膝下垫着偷藏的镇痛贴。系统光屏在黑暗中亮起，扫描着袖口沾到的纸灰。

"DNA匹配度97.8%..."她盯着分析结果浑身发冷，"这怎么可能？"

窗外传来翅膀扑棱声。一只蓝尾夜蝶停在窗棂上，蝶翼隐约显出字迹——是萧承煜用磷粉写的"子时"。

林晚舟摸向枕下的肾上腺素喷雾。指尖却触到个冰凉物件——不知何时被人塞进来的青铜钥匙，柄上刻着与残页相同的螺旋纹。

祠堂梁上突然落下半片焦纸，像枯叶般飘到她膝前。月光下，焦痕边缘的分子结构图清晰可见，旁边用朱砂批注着：

"此方逆天改命，慎用。"

远处传来打更声。林晚舟攥紧钥匙，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贫民窟方向新增三十七个高热病例，病原体与导师实验室泄露的变种鼠疫杆菌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