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毒血为引

血珠顺着银针滴落在青瓷碗里，发出"嗒"的一声轻响。林晚舟盯着碗中泛着诡异蓝光的液体，手腕上的伤口像被烙铁灼烧般疼痛。窗外传来三更梆子声，烛火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五小姐当真要以身试毒？"春桃攥着纱布的手指节发白，声音里带着哭腔，"那夜蝶送来的解毒方子明明写着..."

"方子缺了最关键的血引。"林晚舟将银针浸入新取的毒血，针尖立刻泛起蛛网状的紫纹。她想起两个时辰前，萧承煜昏迷中攥住她衣袖时，指甲缝里渗出的正是这种蓝紫色液体。"太医院研制的'寒鸦散'需要活体培养抗体，就像..."她顿了顿，把"疫苗"这个词咽了回去。

烛芯突然爆出个灯花，墙上的药柜影子剧烈晃动。林晚舟眼前闪过雪夜马车里那张青灰的面容——萧承煜倒下前塞给她的密函，此刻正藏在系统空间的《本草纲目》夹页里。那上面用朱砂圈出的"雪见草"三字，与新生儿掌心的胎记如出一辙。

"扶我去药圃。"她刚站起身就踉跄了一下，高热让视线里的青石板扭曲成波浪。春桃惊呼声中，她摸到袖袋里冰凉的玉牌——那是救下萧承煜时，从他腰间顺走的夜蝶令符。玉牌内侧刻着细如发丝的纹路，在烛光下显现出半幅宫城地图。

夜风裹着药香卷入轩窗，林晚舟突然听见系统提示音。淡蓝色的光幕在眼前展开，原本存放现代药品的储物格正在渗出黑色黏液。她下意识去擦，指尖却穿过虚拟界面，碰倒了案几上的犀角杯。

"小姐当心！"春桃扶住摇晃的杯盏，没看见林晚舟骤然收缩的瞳孔——光幕里浮现的竟是张陌生又熟悉的女子的脸。那妇人眉心的朱砂痣，与她铜镜中的倒影分毫不差。

"二十年前...太医院...疫病..."幻象中的嘴唇开合，声音却像隔了层水幕。林晚舟太阳穴突突首跳，系统空间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母体记忆激活】。她猛地抓住春桃的手："我生母是怎么死的？"

春桃的嘴唇颤抖起来："夫、夫人是产后血崩，但老夫人不许府里人提..."话音未落，院墙外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林晚舟迅速吹灭蜡烛，将毒血碗藏进药柜暗格。月光下，一道黑影正沿着老梅树的枝干滑向厢房。

"接着。"她塞给春桃一包药粉，自己则握紧浸满毒血的银针。梳妆台上的铜镜映出她烧得通红的脸颊，镜面那道裂痕不知何时蔓延成了蛛网状。

黑影轻巧地落在窗台上，露出半张蒙着黑纱的脸。林晚舟闻到熟悉的沉水香——是萧承煜身边那个总捧着药箱的哑仆。对方递来一卷竹简，展开后露出斑驳的字迹："三更天，西角门，带血引。"

竹简末尾画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翅膀纹路与玉牌地图完全吻合。林晚舟突然明白为何系统会对雪见草产生反应——那根本不是草药，而是二十年前宫廷疫病中，太医院用来培养毒株的代号。

"告诉殿下，我要见他本人。"她将毒血滴在竹简上，蓝紫色液体立刻腐蚀出"千金"二字。哑仆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太医院正专属的密文标记。

高热带来的眩晕越来越重，林晚舟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