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八字风波

雪粒子敲在窗棂上的声音渐渐停了，林晚舟指尖的银针却仍在微微震颤。铜盆里血水映出她苍白的脸，方才剖腹取子的惊险犹在眼前。她下意识摸向袖中——那套来历不明的手术刀具正静静躺在系统空间里，刀柄上刻着夜枭纹样。

"五小姐！"春桃慌慌张张闯进来，发髻上沾着未化的雪，"钦天监来人了，说您的八字冲了紫微星！"

梳妆台上的铜镜突然裂开一道细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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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正厅里，檀香混着冰片的气味刺得人太阳穴发疼。林晚舟跪在青石砖上，听见钦天监正使的声音像钝刀刮骨："丙寅年庚午月壬戌日生，命犯七杀，刑克尊亲..."

"胡说八道！"她猛地抬头，却见嫡姐林绾绾正将茶盏往侯爷手边推，翡翠镯子碰在汝窑瓷上"叮"的一声脆响。

老夫人捻着佛珠开口："三日后启程去慈云庵。"

窗外传来夜枭啼叫，与那夜地窖深处的震动声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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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往包袱里塞艾绒时还在抽噎："他们分明是忌惮您救活了梅姨娘..."

"嘘——"林晚舟突然按住丫鬟的手。染血的绸缎下露出半截青灰色文书，正是那夜伤者身上掉落的刑部密函。她飞快将文书藏进药箱夹层，铜盆"咣当"翻倒的声音惊飞了檐下麻雀。

嫡姐的嗓音隔着珠帘飘进来："妹妹放心，慈云庵的师太最擅化解煞气。"

林晚舟捏紧金簪，簪头珍珠在掌心硌出月牙形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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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府的马车在官道拐角处突然急停。车夫脖颈上插着支鸣镝箭，血滴在雪地上像朱砂胎记。林晚舟滚落车辙时，听见熟悉的折扇开合声——"啪！"

二十步外，萧承煜的玄色大氅被山风掀起，露出腰间夜蝶令牌。他身后密探正与黑衣人厮杀，剑锋挑起的雪沫混着血珠。

"民女困居后宅..."林晚舟话音未落，三皇子突然踉跄跪地，唇边溢出的黑血在雪地上蜿蜒成符咒。

她扑过去时，看见他袖中滑落的《千金方》残页——正是系统药材图鉴缺失的那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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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残垣里，林晚舟用金簪挑开萧承煜的衣领。箭伤周围的皮肤己呈蛛网状青紫，与她救梅姨娘那夜铜盆里的毒草汁一模一样。

"齐王府的...五毒散..."萧承煜气息微弱，"你...为何..."

银针破空的锐响打断问话。林晚舟头也不回地甩出手术刀，房梁上坠落的黑衣人咽喉插着那柄刻夜枭纹样的利刃。

"因为我是医生。"她撕开裙摆扎紧他手臂血脉，月光从破瓦间漏下来，照见三皇子骤然收缩的瞳孔。

庙外传来整齐的马蹄声，像极了刑部密函中提到的"虎贲卫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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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稠。林晚舟将解毒药汁灌入萧承煜口中时，听见他齿间漏出的半句："...生辰八字...是太子..."

她突然想起梳妆台裂开的铜镜。钦天监正使念她八字时，嫡姐翡翠镯子碰在茶盏上的那声"叮"。

山风卷着残雪扑进庙门，吹熄了最后一星药炉火苗。黑暗中，三皇子的手突然扣住她手腕，温度灼人得像那套来历不明的手术刀。

"林姑娘。"他声音里带着奇异的震颤，"你知道《千金方》里缺的那味药引...在何处么？"

破庙外，虎贲卫的火把己连成血色长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