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神枪手的天赋？你好，军火商！

"大个子！大个子！我要去厕所，快带我去！"阿卜杜拉带着哭腔的呼喊，惊醒了正盯着电视屏幕发愣的张成刚。他猛地回过神，嘟囔道："叽里呱啦说什么呢...哦，想上茅房是吧？"两人语言不通，阿卜杜拉的英语在张成刚耳中如同天书——毕竟他只是个通过时空门穿越而来的古代人。连比带划了好一阵，张成刚才总算明白对方的意思，领着阿卜杜拉往厕所走去。看着对方钻进隔间，他便像门神般往门口一站，抱臂警戒。

突然，密集的枪响划破空气。张成刚脸色骤变，抬脚踹向厕所门，巨响中吼道："给老子滚出来，蛮夷！"隔间里却毫无动静。他又是一脚踹开虚掩的门，只见马桶盖上还留着湿漉漉的脚印，通风窗的玻璃碴子散落在地，窗外的藤蔓上挂着几片撕扯下来的衣料——那家伙竟从这儿逃了。

枪声愈发逼近，噼里啪啦砸在铁皮屋顶上。张成刚手忙脚乱地摸出腰间的手枪，生疏地拉动枪栓，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小心翼翼地挪到门外，与战友会合。"外面什么情况？"他低声喝问。身旁身披铁甲的瘦高个战友正攥着大刀发抖，刀刃在掌心刮出红痕："怕是那蛮夷使了妖法传信，引来了援兵！"

"来了多少人？"张成刚的手指把枪柄攥得发白。此刻小屋外，两辆越野车横堵在院门前，车门大开。刚从窗口翻出的阿卜杜拉正狼狈地靠在车尾，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布满血丝。他盯着几步外黑洞洞的枪口，嘶哑着嗓子吼道："三十多号人全带着家伙！给我冲进去，他们顶多十个！"月光下，三十多支枪口黑洞洞地对准小屋，金属反光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而屋内的张成刚尚不知晓，此刻包围他们的，是怎样绝望的局面。子弹上膛的咔嗒声从西面八方涌来，像死神在转动轮盘。

……

解决完粮食危机的次日清晨，王广道才算是从紧绷的弦上松快些。昨夜他难得睡了个安稳觉，晨起穿好衣袍推开时空门时，却听见门后传来爆裂的枪响——那声音不同于冷兵器交击，带着刺耳的金属撕裂感。他心头一紧，毫不犹豫地撞进泛着微光的涟漪。

狭窄的房间里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皆被摆成一排，眉心或心口的弹孔还在渗着血。王广道蹲下身，指尖划过尚有余温的弹孔，瞳孔骤然收缩：这等杀人利器，分明是时空门另一侧的火器。忽听得前方客厅传来急促的枪响，紧接着是一声闷哼，重物砸地的声响惊得他猛然站起。

穿过血迹斑驳的客厅，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他喉头一紧。月光照亮的院子里，张成刚背靠着老槐树盘腿而坐，膝头垂着的手枪还在往下滴着血。他脚边横陈着十几具尸体，西式装束的男人眉心都嵌着弹孔，血洼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河。

"张成刚！"王广道喉头滚动着冲过去，手掌刚触到对方肩膀，便见那染血的枪口猛然顶住自己胸口。他脊背骤然绷紧，只见昔日那个憨厚的亲兵此刻眼神空洞如死灰，瞳孔里倒映着自己微颤的身影，仿佛被硝烟熏透的灵魂正从枪口往外渗。

"是我！"王广道举起双手，不敢有半分动作。僵持片刻，张成刚的指尖终于颤抖着松开扳机，枪身当啷落地。他盯着王广道，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相爷...兄弟们...都没了...是我没护好他们..."话未说完便眼前一黑，栽进王广道怀里。

替张成刚包扎好侧腰的枪伤，王广道踩着满地弹壳走到院门口。月光下，两辆越野车的车门大敞，三十多具尸体像被收割的麦子般倒伏在尘土里，每具尸体眉心都有个规整的弹孔。忽然，脚腕被什么东西扯住，低头只见阿卜杜拉蜷缩在阴影里，半边脸肿得老高，指尖还在抽搐。

"王先生..."阿卜杜拉扯着王广道的裤脚，声音里带着哭腔，"你那手下...简首是个怪物...我们三十个人拿枪围着院子，他居然...居然端着枪冲出来，跟疯了似的..."王广道猛地揪住他的衣领，听着对方语无伦次的描述，指节捏得发白——那个在军中呆愣愣的小兵，竟单凭一把手枪杀了三十个持枪的匪徒？

"滚回屋去。"王广道松开手，看着阿卜杜连滚带爬地往屋里逃，忽然注意到尸体堆里有个金属物件在反光。他蹲下身捡起那枚变形的弹壳，指尖着滚烫的纹路，眼底翻涌着冷冽的杀意。

"竟敢对我的人下手..."他忽然冷笑一声，弹壳在掌心被捏出深深的指痕，"这仇，便让你们用整个帮派的血来偿吧。"

荧光灯在锈蚀的铁皮屋顶投下冷硬的光，照得仓库角落的蛛网泛着死白。胖子握着匕首的手背青筋暴起，刀刃正抵在老者颤抖的喉结上——这人一头卷曲的灰发沾着木屑，正是阿卜杜拉的邻居。匕首尖划破老者耳垂，血珠滴在他破旧的领带上，像朵开败的红玫瑰。

"派去的人他妈都死哪去了？"胖子突然加大力度，老者发出含混的呜咽。金属桌面被他另一只手拍得哐当作响，惊飞了墙角的老鼠。老者浑身筛糠，下巴上的赘肉跟着抖："大、老大，说不定路上堵车......"话没说完就被匕首压得往后仰，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声响。

胖子啐了口唾沫："堵车？你当老子没见过世面？"靴跟碾过地面的铁钉，火星溅在老者脚背上，"你上周赌咒发誓说阿卜杜拉被东方人劫持，老子才派三十个弟兄去救人——现在连个屁都没回来！"匕首突然横切过老者脸颊，血线顿时涌出，"再敢骗老子，就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

老者在壮汉怀里，裤裆传来尿臊味："我真不知道呀！"他牙齿打颤。"

发动机的轰鸣像头暴怒的野兽撞破夜色，两道雪亮的车灯刺破门缝。胖子脸色剧变，刚要转身，金属撞击声己近在咫尺——轰的一声巨响，白色大众车头撞穿铁皮门，木屑混着灰尘在光束里飞舞。驾驶座上的王广道冷着脸推开车门，枪口还冒着硝烟，身后西十名身披铁甲的士兵端着长枪鱼贯而入，枪口在黑暗中织成钢铁的网。

"是你派的人杀我兄弟？"王广道踩着变形的车门走进来，皮靴碾碎玻璃碴。胖子踉跄后退，撞翻了堆在墙角的纸箱，匕首当啷落地。老者尖叫着往阴影里缩，却被士兵的枪管顶住太阳穴。

王广道抬手扣动扳机，子弹擦着胖子发梢钉进墙里："三十个兄弟的命，"他一步步逼近，枪口映着胖子失禁的裤腿，"今天便用你的血，祭他们在天之灵。"身后士兵同时上膛，金属咔嗒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响，像死神在数着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