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是不是都是因为他？」

第二十六：有何不可。

“怕我？”见青衍问。

见青衍扶额，似乎头疼，“既然怕我，我走时，你一副不舍得我离去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白苼还是没说话。

“再从你嘴里听到你提其他男人的名字，我就杀了他们。”见青衍躺下，似乎方才耗光了他仅剩的力气。

“赫连轩，死了，对吗？被你杀的？”白苼整了整衣衫，像刚来时那样坐好。

见青衍锁紧眉，眼神幽幽：“他确实死了，几个月前我才收到的消息，你从哪得知？”

白苼淡淡道：“上官枫告诉我的，说轩大哥死的很惨，右腿腐烂得只剩下骨头，身上多处淤青，像是旧伤，并且发现他的尸首旁有邺王府的令牌，我怀疑这几年有人将他囚禁。”

见青衍的呼吸很沉重：“我有什么要杀他和囚禁他的理由？他与我有知己之情。”

白苼面无表情：“我信你。”

见青衍嗤笑：“终有一天，你会看清我的本来面目，到那时候，你可怎么办？”

自成婚来，闻人玉也从见青衍身上看透了一些现实的本质。

白苼不过是见青衍眼中的一个罕见物件，伪装深情的见青衍得到后，待新鲜感没了，也就没兴趣了。

爱？

疼惜？

曾经还会因为见青衍的执着而妒忌白苼，现在看来，白苼仍是可怜人。

“不会的。”闻人玉作为白苼又劝慰了自己一次，他还要用这个身份，利用见青衍来成为自己的后盾，怎能意气用事。

趁见青衍还未开口，他别开话题：“待王爷病好些，苏小姐会依皇后的意思与王爷成婚，王爷怎么看？”

“在还没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你之前，我现在只要你。”见青衍手指伸向白苼，在让白苼做选择。

白苼不懂其意。

也不想懂了。

他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余下的西年。

深思熟虑后，白苼上前钻进那被褥，躺进了他的怀里。

“我信你。”

只能别无他选的信你。

二日一早，白苼回房换下衣物，听见了府中的一些流言蜚语，大致意思说他身为一个男人，竟如此不知廉耻的去讨好另一位男人。

殊不知名义上，他到底何罪之有。

打扮好，再去看望见青衍途中，白苼瞧见了上官枫。

白苼的目光追随而去，眼神虽凌厉，袖间下却不安地握紧了手指。

他果然是奔着见青衍去的。

白苼走得很慢。

思来想去，他还是来到了见青衍房中。

见青衍端坐在榻前，刚用完药，看来还没有和上官枫说上两句话。只是，见青衍看见他也跟着到来，愔愔神情中多有不悦。

“上官兄怎的破了相？”见青衍今日看上去己无大碍。

上官枫掩了掩鼻，生怕被传染。

就是白苼不知道他既然怕被传染，又要来这做什么。

上官枫看了眼白苼，似是有意叫人误会：“不要紧，不过是被一只任性的小猫挠了。”

话落，白苼看了眼见青衍的反应。却不想与见青衍的视线对上了。

见青衍盯着白苼，嘲讽：“那这只猫可真厉害，连我家夫人的师父都敢挠，连嘴上都给挠出了好大的口子！”

白苼的手心里首冒冷汗，不知所措地撇开了视线。

阿莲意识到来者不善，退出门外一并将其余下人全部遣退。

上官枫不嫌事大，继续火上浇油：“想必王爷亦猜出了这只猫是何人，但请王爷莫怪，笙儿的病自幼离不开续魂汤，且这药方一首由我保管，是我一首忘了给笙儿，许是昨日笙儿发病，无可奈何才找到了我，今日我便是来送药方的。”

见青衍未应，怒极反笑。

上官枫瞧见青衍这反应，想是心里无比痛快。

见青衍起身，从一旁的木架上抽出一把锃亮的长剑，使得冰冷的剑锋缓缓抬起了白苼的下颌。

白苼的嘴唇微张，眸中深处藏着可惜。

他不怕死。

但要是就这么死去，太不值了。

就在见青衍用剑指着白苼的同时，上官枫的视线看了过来，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了锋利的剑身：“你做什么！”

见青衍怒视着上官枫，声音沉冷：“当你在他的夫婿面前一口一口唤他笙儿的时候，你想做什么？”

上官枫甩开剑，用着白苼很少见到的表情怒道：“他自幼无父无母，跟着赫连轩找到我，拜我为师，此后我便是他最亲的人，我唤他乳名有何不可？”

白苼难过地闭上了眼。

见青衍不了解白苼与上官枫之间发生的过往，自是争辩不了。

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得是他来断。

白苼睁开眼便看到见青衍握紧剑的细微动作。

这是他第二次跪在见青衍面前。

“还望王爷恕罪，妾身五岁之际便与家人失散，幸得轩大哥相助，寻得师父，代妾身父母尽养育之责，故师父于妾身而言，犹如再生父母，一时之间实难改口。”

剑猛地落地。

白苼听见哐当一声，没有抬头。

只知见青衍这次气得够呛：“滚！全部都给本王滚！司萳！把人给本王请出府！从今往后谁都不许再踏进本王的院子！违令者就地处决！”

后，上官枫被撵出邺王府。白苼跪在见青衍屋外跪到昏了过去。

半月有余，白苼仍没听得见青衍好转的消息，他望着窗外来来往往诊治的御医面容憔悴得阿莲的心都揪了起来。

“王妃也要担心自己的身子才是。”阿莲看着一旁的药盏惆怅不己。

她只见续魂汤能让王妃的症状不再发作，不见王妃的身体有任何好转，倒像是，王妃越饮那药，王妃的身子便越弱。

白苼的目光一首聚集在那群御医的身上，随后随着一阵骚动，连忙冲出了去。

阿莲一边跟在他后面，一边观察着那些大人们的表情。

大人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王妃的神情，也越来越慌张。

见青衍染上瘟疫，生死攸关。闻人玉一首都在想，见青衍是不是因为他违背了临云舟的指令，才成了这样。

第一世，他是锦瑟国刚建立起时的护国将军，因为他不能接受自己的最终结局是被当成战利品送给别国而违背指令私自逃走，谁知却害了他手中那些受牵连的部下成了他人取乐的猎物，无辜惨死。

这样的结局，是不是全都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