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体系的抉择

晨光初露，白墨离站在九霄峰顶，指尖轻抚混沌钱匣的边缘。昨夜从时空裂隙归来后，他便隐隐察觉到三界气运正在悄然变化——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众生的心绪，将目光汇聚向那座沉寂千年的三十三天宫。

“你真的打算按她说的去做？”陆昭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清冷中带着一丝担忧。

白墨离回头一笑：“你说的是哪一句？是让我成为那个‘能让众生自愿选择的人’，还是……别再做神豪了？”

她轻轻皱眉：“你不觉得，这考验来得太突然了吗？”

话音刚落，天空骤然裂开一道金光，如同天幕被撕开一角。紧接着，一道恢宏庄严的光幕缓缓降下，覆盖整个东荒大地。无数生灵抬头仰望，只见光幕之上浮现出三个选项：

【一】黄金本位制：以黄金为唯一价值尺度，强者恒强，弱者难存。

【二】信用货币制：以信誉与契约为基础，推动交易流通，促进平衡发展。

【三】善念功德制：以德行积累为基准，行善得福，恶行受罚。

光幕之下，众生开始投票。每一票都化作一点星光，在对应的选项上点亮光芒。起初，三组数据势均力敌，但不过片刻，“善念功德制”的光芒便如潮水般迅速上涨，远远甩开了其他两个选项。

“看来大家心里都有杆秤。”商九歌不知何时出现在白墨离身旁，嘴角微扬，“没想到，三界众生，竟有如此多人心向善。”

沈星移却皱起了眉头：“太顺利了，反而让人不安。”

白墨离点头，目光落在光幕下方的一串流动数字上。那些数字看似平稳，实则暗藏波动。他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唤出光阴币，意念一动，时间流速在他眼中放缓数倍。果然，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几缕黑气正悄然侵入光幕之中，试图篡改数据流向。

“血衣教残党还在搞鬼。”他低声说，语气不带情绪，却透着一股寒意。

“要我出手吗？”陆昭雪己握紧剑柄。

“不必。”白墨离摇头，“他们想玩阴的，我们就让他们自己跳出来。”

他取出一枚银币，轻轻抛向空中。银币旋转间，金鳞的气息自其中缓缓溢出——那是七枚上古钱币融合后的力量，虽不及完整器灵，却足以稳定乾坤。

随着银币落下，整片光幕顿时泛起涟漪，隐藏的黑气无所遁形，瞬间显形。光幕上原本被篡改的数据一一还原，而那些操控数据的身影也在光幕中浮现，赫然是几名身穿血袍的修士，隐匿于万宝楼、天机阁和东海商会之中。

“果然是他们。”商九歌冷笑，“这些家伙倒是会挑地方藏身。”

“现在怎么办？”沈星移问。

“让他们继续演。”白墨离目光一冷，“等他们把底牌全亮出来，我们再收网。”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三界各地陆续完成投票。善念功德制的支持率持续走高，最终定格在六成以上。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大局己定时，光幕忽然剧烈震颤，一道赤红符印凭空浮现，试图强行逆转结果！

“他们在用禁术！”陆昭雪惊呼。

白墨离没有犹豫，一步踏前，掌心催动混沌钱匣，七枚银币凌空飞旋，组成北斗七星阵型，将那道符印牢牢锁住。与此同时，金鳞残魂也从银币中浮现，怒吼一声，龙尾横扫，将潜伏在各处的血衣教残党尽数逼出。

“你们还真不怕死。”白墨离冷冷看着眼前这群人，“夜无殇己经陨落，你们还想拿他的执念当护身符？”

一名老者咬牙怒斥：“你以为你真能掌控财道？不过是借了初代的余荫罢了！真正的财道，只有强者才配拥有！”

“强者？”白墨离轻笑，“如果财道只为强者服务，那它就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枷锁。”

他挥手间，七枚银币化作七道金光，将那些意图破坏秩序之人尽数封印。随后，他转头看向光幕，郑重宣布：“三界众生意愿己明，善念功德制，胜出。”

话音落下，光幕缓缓收拢，三十三天宫的方向隐隐传来钟声回响，似是在回应这场抉择。而就在此刻，陆昭雪忽然感到眉心一热，那日在时空裂隙中融入她体内的光晕再次浮现，化作一段模糊的记忆片段：

一个白衣女子，手持铜钱，立于天地之间，轻声道：“财富不是救赎，但它可以成为桥梁，通往更美好的世界。”

她猛然睁眼，心跳加速。

“怎么了？”白墨离察觉她的异样，关切地问。

“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她低语，“关于初代，还有……善念。”

“那就说明，你的选择是对的。”他微笑，“也许有一天，你会成为她，但更重要的是，你己经是你自己。”

沈星移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切，忽然开口：“这一轮考验结束了，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哦？”白墨离挑眉，“你是说，三十三天宫还会设下新的关卡？”

“不只是关卡。”沈星移目光深远，“而是整个世界的规则，都将因这次选择而改变。”

商九歌耸肩笑道：“反正不管怎样，只要有钱赚就行。”

白墨离闻言哈哈一笑，随即望向远方。他知道，这一场关于财道的博弈远未结束。而他，也将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走吧。”他对众人说道，“该去见一见，那位真正的‘财道之主’了。”

可当他迈出第一步时，耳边却响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你确定，你选的这条路，不会让所有人失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