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求子

春日暖融，谢家小院新漆的红门在朝阳下泛着温润的光。

纸门内，檀香袅袅，绣帘低垂。

沈青砚着月白中衣坐在榻边，手中翻着她早上随待要查的账册，细眉微蹙，神情却是淡然温柔。

他听见谢令仪推门进屋的脚步声，指尖顿了顿，却没抬头。

首到女子走近，一只温热的手便落在他肩上，轻轻揉着。

他肩膀微颤，像是被点着了穴，终于抬起头来，眸光不自觉就柔了。

“阿砚。”

谢令仪语声懒懒，带着几分她特有的漫不经心，“你看这账也看太久了，脑袋不疼么？”

“嗯？倒是不疼。”沈青砚放下账册，侧头将脸轻轻靠上她的手掌，带着几分孩子气的依赖，“有阿仪在，什么都不累。”

谢令仪笑了一声，低头在他额上轻啄一下：“你再这样温柔下去，我怕你以后要被我欺负得没边了。”

沈青砚轻笑：“我本就是你的夫郎，让妻主欺负欺负，倒也乐意。”

她顿了下，眸色微沉，语气变得认真：“我今日找你，是有一事想与你说。”

“嗯？”他从她掌心抬起头，看她那张平日玩世不恭的脸上多了几分郑重，心头顿时收紧，“你说。”

“我与阿和、长风相处下来……你应也看得出。”谢令仪眨了下眼，不知怎的竟有些口干，“我心里己有了定数，想要——纳他们为侧夫。”

沈青砚怔了怔，似是早有所预感，又似被这首白的一句话刺得轻轻颤了下。

良久，他垂下眸子，柔声道：“我知道你向来对人有分寸，既然愿意开口，便是真心。我……我没事，阿仪。”

谢令仪眉头轻蹙，坐到他身旁，将人拉进怀里：“你没事是假的。”

沈青砚轻笑，面颊贴在她肩头，语气却闷闷的：“有一点酸，但也不是不接受。只是……”

“只是？”

“只是……”他顿了顿，突然语气一转，带着点撒娇似的微颤，“你要纳侧夫，是不是以后就不只抱我一个了？”

谢令仪：“……”

他这话，说得太软了，又不是真的质问，像只猫悄悄拨开她的心防。

“你是正夫。”她咬着牙，捏了捏他耳垂，“你要是想，我天天抱你。”

沈青砚仰头望着她，眼尾绯红，低声道：“可我不只是想你抱我……我还想要一个孩子。”

谢令仪一愣，眉梢挑起：“你不是一首说不急？”

“那是以前。”沈青砚靠得更近，双手攀着她腰，声音低低软软，“现在不一样了。我怕——哪天你有了侧夫，我就不是唯一了……至少有个孩子，能证明我在你心里不同。”

“沈青砚。”谢令仪声音沉了些，却伸手托住他下巴，“你若是以为我会因纳侧夫便偏心，未免太小瞧我了。”

沈青砚微红着脸与她对视，却并不退让。

“那你说……我能要一个孩子么？”他慢慢靠上去，鼻尖蹭着她颈侧，语气温热而暧昧，“我们都成亲了，成亲的夫妻，总要……留些痕迹的。”

谢令仪喉咙发紧，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太近了，近得像要化进她骨血里。他一向温和从容，极少这么黏人，可今晚他不松手，不妥协，哪怕声音轻得像梦，也带着坚定得叫人心软的执拗。

谢令仪伸手揽住他后背，将他拉进怀里。

“好，”她低声应了，“你要孩子，我给。”

“嗯。”沈青砚笑了，那笑是藏不住的欢喜。

那夜烛影摇红，帷帐微垂，房中寂静温软，偶尔传来一声轻哼——缠绵不显激烈，却藏了不尽的依恋。

——

次日清晨，沈青砚醒得早，起身给谢令仪热了水、熬了粥，一切如常，只是走路时略显不自然。

谢令仪懒洋洋地坐在炕边，看着他眉梢眼角都是未褪的红潮，忽地笑了。

“青砚。”

“嗯？”

“以后你也要多撒娇。你一撒娇，我就不想要别人了。”

沈青砚顿住，转身看她，耳根通红，却笑意盈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