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拿下小狗

新婚后的小院并无因喜事而懈怠，谢令仪仍每日早起巡视药田、菜地，只是脚步慢了些，语气轻了些，仿佛心头的某个缺口终于被细致填满，眉目间不再锋锐如刃，多了几分柔光淡影。

春耕正盛，村中人人忙碌。她自早起便披上轻斗篷出门，见长风己候在门前，依旧是一袭墨衣，负手而立，腰刀未解，眸色沉静。

“主子。”

他低头唤她，声如常，却在“主子”两字上多了一分温。

谢令仪挑了下眉：“你这主子怎么越叫越生分了？”

卫长风一顿，似有些不知所措。

“罢了，”她走在前头，笑着扯了下他袖子，“咱们先去田里，今日要分新茬的田块。”

几名少年村丁己候在田边，见谢令仪来，纷纷上前行礼。卫长风站她身侧，静默如松，但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仿佛唯她一人存在。

谢令仪指着不远处的药田对少年们道：“你们三人负责西头三垄，除草、起垄，月底前要撒下新种；其余两人帮长风翻修北侧篱笆，别让野鸡野兔再咬了药苗。”

“是！”

少年们齐声应下，跃跃欲试。

谢令仪转头看向卫长风：“你也去看看北垅那边，回来报我。”

卫长风刚点头，她忽而又改口：“算了，我一块去。”

他微怔，唇角却不自觉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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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并肩走在田埂间，春泥尚湿，脚下不时有积水，谢令仪一时失了平衡，脚下一滑，被卫长风一把揽住。

她身子撞进他怀里，尚未开口，就被他稳稳扶好。

“主——”

“令仪。”

她轻声打断，“你不妨试着叫我的名字。”

卫长风一怔，眼神动了动，低低道：“令仪。”

那两个字从他唇中吐出，像是浸了暖泉。

谢令仪看着他眼中隐忍的克制，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很久之前就喜欢我？”

卫长风神色一变，垂眸不语。

风吹起田埂旁的野草，也吹得他鬓角轻颤。

谢令仪轻笑：“长风，我不傻。你眼神藏得再深，也瞒不了我。”

他喉头滚了滚，声音低哑：“你曾在雪夜救我一命，我以为，只是感激。可后来你种田、治水、带我习字……你什么都做，我便什么都看在眼里……到后来，就舍不得了。”

“那你怎么从不说？”

“你是我主上。”他说这话时声音里带着几分倔强和苦涩，“我是护卫，不能僭越。”

谢令仪轻叹，将手搭上他肩头：“我想要做你的妻主。若你真心，我自然要知道。”

卫长风猛地抬头，眼中隐约泛红：“你……愿意？”

“你愿意，我便愿意。”

她话音刚落，卫长风眼中那点火星般的光终于燃起来。

他站得笔首，像在忍住冲动，却最终忍不住伸手握住她手腕，轻轻一点点收紧，仿佛怕她走，又怕用力太狠。

谢令仪眨了眨眼，笑得一派洒然：“握都握了，还不抱一抱？”

卫长风愣了一下，随即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力道不重，却很紧，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骨头里去。

“令仪，我不贪心，不求正位，只求你心里有我。”

谢令仪靠在他胸前，听他心跳如擂鼓：“我向来说一不二。你在我心里，自今日起，便永远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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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他们一同回村，村民正在晒干的菜圃旁搭新篱笆，小孩满地跑着，笑声此起彼伏。顾清和端着几包新晒好的药材从后屋走出，见谢令仪和卫长风并肩而来，目光一闪，随即淡淡收回。

卫长风放下手中篓子，正要去提水，顾清和却己先一步接过：“你去歇着，我来。”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错一瞬，一个沉静内敛，一个清冷克制，虽无言语，却火光微动。

谢令仪挑眉看了一眼，心道：好嘛，醋坛子又来了。

她背着手，走到场院边，对忙着摘菜的小姑娘们笑道：

“你们且摘快些，今夜加菜，主上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