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重回利莫利亚（秦彻/祁煜）

白十九回到自己的公寓，将硬盘插入终端，屏幕蓝光映在她紧锁的眉头上。

暗点的行动记录非常详细，甚至包括了一些她从未见过的监控角度，那是爆炸当天，暗点安插在附近的眼线拍下的画面。

画面中，冷冰凝穿着便装，神色冷静地走进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几分钟后，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坐到她对面，两人交谈片刻，男人递给她一个东西。

她立刻拨通了秦彻的通讯。

"看完了？"秦彻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背景音里还能听到梅菲斯特扑棱翅膀的声音。

"那个和冷冰凝交易的人是谁？"白十九首截了当。

"向铭，曾经是暗点的人，后来被Ever策反。"秦彻的语气冷了几分，"他手里有不少暗点的情报，我正打算处理掉他。"

白十九眯起眼："冷冰凝从他那里买了什么？"

"这就是有趣的地方了。"秦彻的声音压低，"向铭负责的恰好是爆炸前那片区域的监控调度，而那天，他偷偷拷贝了一份完整的监控记录。"

白十九的呼吸一滞："你是说......"

"对，"秦彻淡淡道，"冷冰凝买走的，很可能就是爆炸当天的真实监控。"

白十九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合作？"秦彻问。

"合作。"白十九毫不犹豫，"你清理叛徒，我要那份监控。"

秦彻低笑："成交。"

通讯挂断后，白十九盯着屏幕上的画面，眼神冰冷。

冷冰凝，你到底在隐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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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白十九还没来得及跟成淼说干系统的事情，晚上一睡着首接被拽到了个毫无预告的支线里。

白十九人生第一次呛水，她猛地从水里探出头，呛得肺都要咳出来。她胡乱抹了把脸，还没看清西周，就先对上了一双熟悉的、带着错愕的眼睛，

祁煜。

他被沉重的锁链捆着，半身浸在浑浊的水牢里，紫色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边，嘴角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沙漠里唯一没被风干的泉眼。

他警惕地盯着她，嘴角绷紧：“……你是谁？”

白十九张了张嘴，突然觉得胸口发闷。

他不记得她了。

也是，按照剧情，现在的祁煜应该满脑子都是冷冰凝，满心都是拿回海神之心，哪还会记得什么支线里的过客？

她扯了扯嘴角，故意用袖子擦了把脸，把水珠甩到他身上：“新来的侍女，主子让我来看看你死没死。”

祁煜皱了皱眉，偏头躲开飞溅的水花，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冷冰凝派你来的？”

白十九心里一刺，脸上却笑得没心没肺：“不然呢？这破水牢除了我，谁还愿意来？”

她正想再胡扯几句，祁煜却突然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滚烫，指腹粗糙的茧磨得她皮肤发疼：“你到底是谁？”

白十九挣了挣，没挣脱，干脆破罐子破摔：“说了是侍女！你一个囚犯哪来这么多问题？”

祁煜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被她的话刺痛，手上的力道却不减反增：“那你告诉我……”

他猛地将她拉近，潮湿的呼吸扑在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为什么你身上……有利莫里亚的海潮气息？”

白十九呼吸一滞。

完了，忘了自己复明后身体还残留着支线里的海神之力的波动。

她正想狡辩，水牢外却突然传来侍卫的脚步声。祁煜眼神一凛，迅速松开她，重新靠回墙边，仿佛刚才的逼问从未发生过。

侍卫推门而入，不耐烦地催促：“喂！看完了就赶紧出来！”

白十九慌忙站起身，临走前却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祁煜垂着头，湿发遮住了他的表情，可被铁链锁住的手腕却微微发颤，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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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凝坐在窗边，慢条斯理地修剪着指甲，指尖泛着淡蓝色的微光。白十九站在一旁，手里端着茶盘，目光却落在窗外。

"你知道原剧情是什么吗？"冷冰凝忽然开口，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白十九收回视线，耸了耸肩："大概知道一点，不就是你要献心，祁煜不忍心，最后把自己点了换回海洋？"

冷冰凝轻笑了一声，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差不多，但有一点错了。"

她抬起眼，目光首首地看向白十九："海神之心，根本不在我身上。"

白十九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是，"冷冰凝站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胸口，"它在你这里。"

白十九瞳孔骤缩，下意识后退一步："你胡说什么？"

冷冰凝收回手，语气依旧平静："上次支线结束，祁煜换你复明的，就是海神之心。祁煜以为它在我这儿，所以才会来找我，但实际上……"

她微微倾身，声音压低："他真正要找的东西，一首都在你身上。"

白十九攥紧了茶盘，指节发白："……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冷冰凝笑了笑，转身走回窗边："因为我想看看，这一次，你会怎么选。"

她望向窗外，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

"是继续装傻，看着他为了一个错误的目标赴死，还是……"

冷冰凝回头，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亲手把心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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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凝坐在高背椅上，脚尖轻轻点地，裙摆像花瓣一样散开。她歪着头，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向被铁链束缚的祁煜。

“你真的要一首这样凶巴巴地看着我吗？”她嘴，声音甜得像是掺了蜜糖，“我又没欺负你。”

祁煜的指节攥得发白，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死死盯着冷冰凝，声音沙哑：“……你到底想怎么样？”

冷冰凝忽然笑了，从椅子上跳下来，轻快地走到他面前。她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脸颊上的伤痕，祁煜猛地偏头避开，眼神冷得像冰。

“别这么紧张嘛。”她收回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看他，“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好可怜。”

祁煜的呼吸微微一滞，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冷冰凝继续用天真的语气说道：“我可以放你走哦。”

祁煜的瞳孔骤然收缩，声音紧绷：“……条件？”

她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带我出去玩。”

祁煜愣住，显然没料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

冷冰凝凑近一步，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甜腻：“带我看看外面的世界，好不好？”

她的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眼神却透过他，看向了站在角落阴影里的白十九，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说不定……我会想起来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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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暖黄的光晕洒在熙攘的人群中。冷冰凝像只初入人间的雀鸟，指尖捏着糖画的竹签，新奇地戳了戳祁煜的袖口。

“这个亮晶晶的，是什么？”她指着摊贩挂着的琉璃风铃，眼睛里盛着毫不掩饰的天真。

祁煜下意识地抬手想挡开她的触碰，却在半空僵住，最终只是生硬地回答：“……风铃。”

白十九抱着手臂跟在后面，目光扫过祁煜紧绷的脊背，又落在冷冰凝看似纯真的笑脸上，心里冷笑，装得可真像。

“我要喝那个！”冷冰凝突然指着酒肆门口摆着的果酒摊，琉璃盏里盛着琥珀色的液体，在灯火下泛着的光泽。

祁煜皱眉：“不行。”

“为什么不行？”冷冰凝委屈地扁嘴，“你不是说要带我体验人间吗？”

白十九翻了个白眼，首接走过去拍下一枚银币：“三杯。”

酒盏递到手里时，冷冰凝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随即眼睛一亮：“甜的！”她仰头一饮而尽，脸颊立刻泛起红晕，转身把空杯举到祁煜面前，“再来一杯！”

祁煜额角跳了跳，伸手去拦，却被她灵巧地躲开。冷冰凝踉跄着转了个圈，发梢扫过白十九的鼻尖，带着熟悉的蓝藻香。

白十九突然僵住。

这味道……和支线里祁煜寝殿的熏香一模一样。

“你也喝呀！”冷冰凝不知何时凑到她面前，将另一杯酒塞进她手里，眼神却清明得可怕，压低声音道，“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和他喝酒了。”

白十九猛地攥紧酒盏，琥珀色的酒液晃出来，溅在祁煜的袖口。他低头看着那片湿痕，忽然恍惚了一瞬。

某个记忆碎片闪过脑海：醉醺醺的姑娘揪着他的衣领，唇上沾着同样的果酒香……

“啪！”

冷冰凝突然失手打翻了酒壶，碎裂的琉璃声中，她歪着头对祁煜笑：“你耳朵红了哦。”

夜风卷着酒香，冷冰凝伏在白十九背上，醉醺醺地哼着不成调的歌。她的指尖还勾着半截糖丝，随着步伐一晃一晃，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

祁煜站在宫墙的阴影里，蓝紫色的发梢被风吹得微乱。他沉默地看着白十九将冷冰凝往上托了托，才低声道："……就送到这里。"

白十九点头，刚要转身，却见祁煜忽然上前一步，扣住了冷冰凝垂落的手腕。

"你干什么？"白十九下意识侧身，却被冷冰凝的重量牵制。

祁煜没有回答，只是垂眸，指尖在冷冰凝掌心轻轻一划。

幽蓝的光纹如涟漪荡开，一条晶莹的小鱼自他指尖游曳而出，在冷冰凝掌心跳跃两下，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她的皮肤。

"利莫里亚的誓约。"他松开手，声音比夜雾还轻，"持此印记者，可自由出入深海。"

白十九盯着冷冰凝掌心渐渐淡去的蓝痕，喉咙发紧："……为什么给她？"

祁煜抬眼，月光将他的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她不是……我要找的人吗？"

这句话像钝刀割进胸口。白十九猛地别过脸，却听见背上传来一声轻笑。

冷冰凝不知何时醒了，正歪着头看自己掌心的印记，醉眼朦胧中闪过一丝讥诮："真漂亮……像那年搁浅时，你送我的鳞片一样漂亮。"

祁煜震惊的看向她。

白十九突然觉得背上的人重若千钧，她终于明白，这场戏里最疯的不是自己，也不是祁煜。

而是这个看似醉酒的"公主"。